元净徽想了想点点头:“大姐姐出降的时候父皇就很舍不得,亲自去了陆家。”
新昌公主的婚事是昭朝多舛之际难得的喜事,元猗泽给了长nv元道徽无限风光。元净徽那时候陪着病重的M_亲,并没有亲眼见到十里红妆的场面,只记得清瘦的M_妃隔着一道薄薄的帐幕低泣“我的兕儿还那么小”。
归宁的长姐鲜妍更胜往昔,停驻宫中的时候特地来看望她的生M_。元净徽记得自己被长姐抱在怀里一道坐在M_亲榻前,不多时父皇也来了,站在病榻前温言安慰了几句。元净徽已经不记得父皇说了什么,只记得长姐的手很温暖。她也不记得M_亲回了什么话,只觉得M_亲目送父皇背影的眼神分外忧伤。
杜恢见公主若有所思,正想出言带过,却见小公主笑了笑:“我还小呢。”
杜恢点头,戏谑道:“无妨,这些话冯大人都没听见。”
元净徽转身眼神掠向周遭的宫婢道:“冯姑姑是宫中老人,是父皇指给我的,我敬着她你们更得敬着。只是无论在无量山庄还是延仁殿,我才是你们的主上,可听明白了?”
宫婢们自然连连称诺。元净徽回身时一个不经意的神情叫杜恢微怔——太像那个人了,高高在上尊贵冷淡,叫人远不得近不得进退失据。
元净徽示意他坐下,自己也坐到了另一侧,支颐望向他眼神顽皮:“杜先生可晓得我为什么属意你做我的老师?”
杜恢眼帘垂下,注视着她另一只手的食指尖不断轻叩茶台的动作,不免有些失神,定了定心神回道:“臣愿闻其详。”
元净徽伸手在他眼前招了招,笑道:“因为先生不拿我当小孩子,却也不会只当我是公主殿下。”
杜恢微微笑道:“因臣虚领了个师徒的名分。传道受业解惑,先生该教什么,学生该听什么,只是这个道理。”
元净徽抚掌笑道:“正是此理。杜先生,我比之县学里那些生员如何?”她目光灼灼直视着杜恢,似乎定要听句实话。
杜恢悠悠地拖长了音T:“这个嘛**”
“如何?”元净徽很是_gan兴趣,凑近了些,却听杜恢正色道:“生员求取学问多为功名,教的学的不甚相同。但若仅论天资,殿下是一等的人才。”
听了这个话元净徽很是高兴,连连点头道:“从小父皇和太子哥哥就夸我聪明呢!”
“从前在宫苑中只听他们哄我,我也不晓得我是真的聪明呢还是他们说好听的哄我。”元净徽凝视着眼前粉青的香炉,眼神忽然黯了黯,却又很快掠过这情绪,莞尔道,“杜先生可有面过圣?”
杜恢不知她何来此问,但还是很快点了点头:“有。”
元净徽倒来了兴致,问道:“可是殿试?”
杜恢笑了笑:“并无此大才。只是族中蒙恩,随行谒见罢了。”
元净徽知道他出身南阳杜氏亦是大族子弟,便没有多想,只道:“那该比殿试看得更仔细。我入民间才知道大家都以为我父皇生得**”她说着便十指大张挺着Xiong在自己yao间比划,“膀大肚圆十足魁梧**”说到这儿她憋不住大笑道,“我真该画一幅画送给父皇,就叫《圣君像》。”
她排揎自己的父皇笑得乐不可支。杜恢见她笑盈盈无忧无虑的模样,忍不住想起那年chūn日长林苑里见到的宫装小nv孩。她被天底下最尊贵的人抱在怀里,大手小手一道指向场nei。五年多的时间过去了,小nv孩neng去了r嘟嘟的稚气,却还是一副万千宠爱的娇态。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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