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估了人族的各种毒物和武器,低估了凡人的机智狡猾。印天造了人界,造了凡人,却没给所有人都造颗良善不变的心,人心难测。
在萧天年满十七,兰儿年满十六的那夜,一伙黑_yi人闯入木须山,身背毒箭,包围了屋子。他倾尽全力对抗,可对方来势众多,而他也高估了自己作为凡人的体力,他没能抵挡到最后,他中了箭,箭上有毒,他失去了意识。
醒来天还是黑的,他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浑身乏力,几乎难以站起来。萧老夫妇趴在他不远之处,他们都死了,毒箭穿喉而过,萧天和兰儿不知所踪。
那些黑_yi人把他们带走了,他痛,他恨,他心急如焚。
冷静,冷静。他告诉自己要冷静,他会找到他们的。
天亮之前,他埋葬了萧老夫妇,把他们埋在木屋后,泉水边。他把整个木屋打扫一遍,打扫屋外那些被他杀死的黑_yi人,把他们的尸首通通埋在一个大坑里。这些黑_yi人身上没有任何标识,没有任何配饰显示他们的身份,他们只带着毒箭来。
天亮之后,他带着一支毒箭下山。
他走了几个日夜,才找到人烟,来到一座城。沿路他看到许多难民流离失所,看到许多乞丐沿街乞讨,民不聊生。他找了家客栈,用在山上打到的几只野jī野兔换食宿,而后去医馆查问那箭上的毒,去铁铺查问那制箭的工艺。
医馆的大夫告诉他,箭上的毒是一种蟾毒,芝麻大小的蟾毒可以放倒最qiáng壮的猛shòu,而提炼蟾毒之复杂,民间少有,只在军中使用。而铁铺的匠人告诉他,箭头工艺jīng巧,也绝非民间普通铁铺能打造。
铁匠告诉他,北边有个军营善用箭,军中以箭术称雄,从此处北上,须行数日。
他谢过铁匠,往北独行,三日后寻到那军营,军营已倾巢出兵东边,对抗敌军,战火连三月,他往东走了三月,所到之处皆是满目疮痍。他不知道印天造出的人界,为何会有这么多的战争和纷争,他又想起印天说的那句话,“我造你是我的事,你怎么活是你的事。”他还是不明白。
有人偷过他的东西,有人rǔ骂他,对他拳脚相加,也有人施舍他食物,为他指路,赠他_yi物取暖,看似良善的人可能背后给你一刀,看似凶残的人却本x不坏,老人孩子亦会装模作样骗取同情,他对人界又爱又恨。
行了数月,翻山越岭,终于抵达东边战场,远远看去,海陆天火jiāo联一片。
山坳口,有行军部队驻扎于此,几十个士兵,大多疲累横躺地上,他被人拦下,人说东边已无路,问他去哪,他张zhui指了指自己的*头,用树枝在地上写出自己要寻一支擅用蟾毒的军队,众士兵笑起来。问他的男子从背后抽出一支黑箭,问他可是这种箭,他看一眼便知不是。
后方忽然she过来数支箭,那拔出黑箭的男子被一支箭穿喉而过,血溅当场,直挺挺地倒地。他瞪着那穿喉之箭,许久不动,那箭是他找了许久的箭,可箭头上却无毒。
嘶喊声从后方涌过来,横躺地上的士兵们慌乱四散,有人拉着他说:“快跑A,玉*军杀过来了。”话落,那人已被一箭穿心,倒在他身前。
几十个骁骑已近,他没有走,拔起地上被箭she死的士兵的□□掷去,□□穿通领头骑兵的大tui,穿马背而过,马嘶叫着倒下,人亦倒下。后面烈马受惊,几十人队形乱开,拉着马缰兜转,他踏地而起,以一人之力,击杀几十骁骑,只留一个活口。
他拎起那活口,用树枝在地上写出几个字:萧天在哪?
活口颤颤巍巍地看着他,惊惧、恐慌,如看着地狱之魔,“我,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不认识萧天。”
他把那箭递到活口面前:这是你们的箭?
活口点头,浑身颤抖。
他继续写下来:为何箭上没有蟾毒?
“我,我不知道**”
他想着活口只是区区小兵,或许很多事都不清楚,他要见他们军队中懂最多事的人。他写道:带我去玉*军营,我要见你们的将领。
他用绳子缚着那活口,让他在前面领路。
行过另一座山,天将亮未亮之时,他们在密林中穿行,那活口朝着密林chuī响几声口哨,而后活口挣neng他扑入草丛,乱箭从四面八方she来。
他挡开了所有的箭,行路的这数月,他已把自身r骨炼得的刀枪不入,白日赶路,夜晚,他拿石头捶打自己,直至石头再也击不坏自己,直至他body可以碎石。
他从草丛中揪出那活口,只是略动手指,便扭断了那厮的脖子。
不需要活口了,他自己会找到玉*军,找到他们的将领,找到萧天和兰儿。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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