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西侧的山谷很少有人去,不光是没有好走的路,还有险峻的地势阻挡,没有专业的攀爬装备和过人的胆识,怕是站在高处往远方看,就要吓抖了tui。
薛焕沿着刚才游墓者走的路踩着空气,眼睛顺势往下看,好家伙,自己的脚正站在人手上——是骷髅手。
这堆手骨讲究的很,双手捧莲花似的,向两边张开,周边粘着腐败的其他碎骨,还爬满了令人作呕的软体虫,晚间的夜除了微微的风声,脚底下蚀骨蠕动的虫子啃噬骨头的声音清晰可闻。
饶是x格大缺的薛焕见了,不免心中恶寒,毛发竖起,他qiáng行掰直了眼珠子,直视前方,提线木偶般往前dàng去。
对比之下,彦周面色如常,低头看见的恶心玩意在他眼里不过是雕虫小技,大多数渗人的鬼地方玩的都是这种没有奇巧的东西,只是视觉上的骇人,做的是能吓唬到一个是一个的效果。
彦周就不害怕,想当年,他泡在灌愁池里,多少条饮血食r的虫蛇从他body里游过,钻心的疼痛,刺骨的烧灼比这等蛮荒qiáng了多少,两者也好意思相提并论么。
他随上薛焕的步伐,两人很快融入了浓雾,从外面看,不知何处去。
薛焕一路走,脚底下的“莲花手骨”犹如烧完的余烬倏然消散,直到他们踏上了真实的土地,身后的空气路才变成货真价实的空气,什么也没有了。
眼前是山谷里该有的参天大树,粗壮的树gān茂盛但不拥挤的位列在这片土地之上,抬头看,刚才缠绕在山谷其上的浓雾淡了些,能看清皎洁的明月。
但这一排排参天大树带来的诡谲之意丝毫不减,甚至随着漂游穿梭在树间的冷气扑面而来。
薛焕小心翼翼地找路走,人迹罕至的地方,野草都是不要命的疯长,一不留神就会摔个四脚朝天。
他刚这样想完,野草颇为顽皮地勾了他一脚背,他猛地往前倾,彦周眼疾手快出手扯住他后脑勺的红带,免去他狗爬倒地的姿势。
薛焕_gan觉后面头皮都被扯掉了,眼珠被勒的翻白眼,他正恼怒回头来个“大放厥词”,忽然_gan受到一gu浓烈的妖气,紧接着后yao被推了一下,彦周神不知鬼不觉地贴了上来,按低了他骄傲的body。
“唔”,仓皇之间,薛焕咬到了自己的*头,眼里一阵星星点缀。他回头看彦周这货搞什么幺蛾子,忽的觉得后yao顶了个硬硬的东西,惹得他那处发痒。
“你发病了?”薛焕语气不好,但依旧谨慎地压低了声音。
彦周不以为然:“你没听见什么声音吗?”
声音?这安静如jī的鬼地方,除了他俩轻微的脚步声,还能有什么声音?不过他这一说,薛焕想起刚才那gu冲击心神的妖气。
山谷四面八方都是树,一声喊叫八方回音,他没摸清刚才那gu妖气是从哪个方向传出来的。
这妖气浓烈似酒,像沉浸了多年的寂寞,一朝见月,犹如举杯邀月的激dàng。
然而,现在却没有这gu妖气,或者说四周都充满了潜在的妖气。
“你有_gan觉到妖气吗?”薛焕zhui快问了出来,而后道:“算了,我真是神经,问你做什么。”
跟一个手无缚jī之力的弱流谈什么妖气,他只会让人生气!
彦周却道:“有。”他看着薛焕重新转过头,说:“那个矮子不是说独眼凤在这里么,你看着环境,像是神仙住的地方?多半是那路的妖怪,所以妖气弥漫。”
独眼凤,听这名字也不正经。
“独眼凤**”薛焕咂摸着这个名字,“是不是还有个叫什么**嚼尸童来着,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现在这些妖怪都兴起名字了!”
彦周也不是看过全部的大怒,听到的记得的也不全,除了对嚼尸童略有耳闻,独眼凤这个妖种,他没听说过。
可是,名字里带凤,会跟桑池有关系么?
彦周的眼神涩shen,手掌心被惊寒划破的伤口忽然叫嚣着疼痛。
“差点出事”,他心想,假如刚才他没手快拽住薛焕的红带,制止他往后看,自己可能就完了。
“那个,”薛焕动了动yao,“你可以把剑拿开吗?好歹是我的兵器,拿它挟持我是怎么回事。”
彦周回神,难得听话地照他说的做了,惊寒乖乖*在剑鞘里,掩住了彦周留在上面的血气。
就在两人*在一棵树后猫人的时候,头顶上啸起一声鸟叫,呼啦一下,带起一阵树叶翻动,继而群鸟瞬间飞上高空,嘎嘎长叫,钻进了另一片树海里。
跟丢了的楚溶和游墓者再度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而他们对面的树枝上,站着一只长喙的黑鸟。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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