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这座城比别的城镇要胆小些。
薛焕沿路边转了一圈找客栈,竟没有一家表现出招揽客人的殷勤,老板像个善人客客气气把住宿的几位介绍到别家去,好不容易有家店表示有空_F_,但价格却贵的惊人,摆明了不想让他们入住。
永安人关于妖魔思想旧疾是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何况刚刚才发生水蛇妖害人事件,一个月黑风高夜,几个外地人,生面孔,是好人的几率有多大?永安百姓不敢评估,也不敢承担这样的后果。
兜溜了一圈竟然都是关门大吉。
抱着希望来到最后一家,君安的耐心即将告罄,老板态度还算友好,诚恳地请他们去别家住。
薛焕也懒得多费口*了,既然所有人都为了以防万一,再qiáng制倒是对别人多有为难,而且也改变不了什么。
他们丧气准备走时,忽然被人叫住。
叫住他们的是一位靠坐在最里面的客人,他背对着柜台,酒杯不离手,却能jīng准地在薛焕等人即将踏出客栈之际出声。
“老板,他们住店的钱我付,请诸位留步。”
老板小跑着从柜台下来,凑到这位客人身边,面露难色,说:“客官,这不是钱的问题,天这么晚了,出事之后街上都没人了,他们三个外地人,万一**”
这位客人仰头喝完一口酒,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对老板说道:“我保证不会出事,你放心。”
老板犹豫着:“这**”
南小回善于观察,立马站出来打消老板的顾虑:“老板请放心,我们不会给店里带来麻烦的。”
客人略微侧过了身,嗓音浸着酒气:“如果出事的话,现在你的店早就不保了。”
客人的话帮助老板回忆起了今天早上一些不愉快的事,当时若不是这位客人出手的话,凭那几个流氓蛮力的打砸,这个店早就成了一堆废墟了。
既然是救命恩人的保证,老板敬他,自不多忧虑,他走到薛焕几人面前,伸手邀请道:“三位客官随我上楼吧。”
里面的客人照旧在喝酒,body背对着,姿势一直保持不动,薛焕上楼前忍不住回头瞧他,他握着桌上的酒杯,头朝他们这边偏了一下。
看模样是位长者,白花胡子很显年纪。
长者停了一下,复拿起酒壶倒酒,再一饮而尽。
薛焕空咽了咽,问自己两个徒弟:“酒真的好喝吗?”
南小回摇头:“不知道。”
君安知道他不喝酒,随口一说:“年纪大的都爱喝酒。”
.
等老板给他们安置好_F_间,薛焕下楼找人,发现坐在里面喝酒的长者不见了,他待过的桌子早被收拾的gāngān净净。
他在楼梯口发了会呆,老板在柜台算账,店里小二甩着抹布,打着哈欠去关门,顺手将门后一_geng粗木棍别在门后,确认人力推不开才回去睡觉。
薛焕被他打哈欠传染了,忽然一阵倦意袭来,撑着水汽朦胧的眼睛回去睡觉了。
——
一晚风平làng静。第二天,薛焕坐在一家绸缎铺子对面的米粥店,看街上来来往往的平民百姓。这些人该高兴高兴,不高兴地也就两三个,估计是为生活发愁,他们昨天经历过护城河水蛇妖一事,此为第二日,按理来说,人们经一件害怕的历程,多少有几天缓冲期,可这些人的脸上没有恐怖过后的焦虑急躁,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事后对水蛇妖不恐惧,说明他们经常遭遇这种事,已经习以为常了。
可昨晚没一个客栈愿意收留他们又怎么说,还是说这些人的缓冲期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
过了一会,早点铺客人多了起来,君安和南小回也从外面准时回来了。
薛焕叫了两盘煎饺,三碗粥,在腾起的白汽中问道:“怎么样?”
“环山抱水,西边山谷中有一个林子,出城有两条路,水路和陆路。”君安说完嘬了一小口粥。
南小回补充:“山是未山,有些地势比较陡峭,jiāo通中等,没有发现特别值得注意的地方。”
“那永安的人呢?”薛焕问。
“永安靠外售山茶为生,大多数百姓生活自给自足,生活富裕的有一百来户,特别富裕的有二十几户,最为富裕的有两户人家。”
“哪两户?”
“楚府和杨府。”君安道。
“楚府?”薛焕把这两字从zhui里过了一遍,君安知道他心中所想,给他说了他打听来关于楚府的一些情况。
“楚府是最早扎_geng永安的一拨人,这些人头脑聪明,利用地势种山茶花,并靠这生活。楚府现在的当家人名叫楚泽川,有两个夫人,大夫人早逝,二夫人还健在。我们昨天听到见到的楚澹和楚溶,一个是大夫人所生,一个是二夫人的孩子,二夫人除了楚溶,还有一个儿子,不过几年前死了,成了亲,留了个小儿在府中,叫楚弱。”
“很普通。”薛焕听完评价道,都是一些家族成长故事,没什么特别之处。
“我也觉得普通,不过永安二甲楚府和杨府,他们两个的名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楚府因为有楚澹和楚溶两位公子行修道之路,利用法术帮助城镇解决过很多难事,因此受百姓敬仰,而杨府只有一个公子,没有什么能力,非常平庸,他们家除了有钱,没什么闪光点。”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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