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灵剑术的位置在瀑布的下游,瀑布的上游在南虞仙门大殿后山,经过一片竹林,九曲折回汇成一条清溪从山上流下来。平时赏不到壮观的瀑布景象,泠泠淙淙的小桥流水也颇为静雅。
那林间不高不低的小山上有一座静思庐,竹门上悬着一副牌匾,题名“此间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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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安心里咯噔一下,握着茶杯的手紧张地加重了力道,“我说错话了?”
四夏和温商对看了一眼,犹豫了一秒,温商道:“不是,那个,其实有些事我们是隐藏了一点点。”
说实话,经过南虞门下梅花林四夏忽悠的那一遭,君安觉得不管任何不符He常规的事他大概都可以接受。只是,座上这几位的表情看上去,恐怕隐藏的事不止所谓的“一点点”。
“其实,我们第五灵早在两年前就已经设了处,之前是有一位师父,只不过在正式拜师会的前夜逝世了,所以剑术师父的位置一直空缺,其他四灵的弟子因为这个缘故在这两年间里,没有一个愿意转过来。”
君安小心翼翼问道:“突然离世?”
“嗯,未正名的剑术被传不详,因为从来没有过一灵先有徒弟,再有师父;也从来没有过师父未进门,便驾鹤西去的。”
因此一事后,其他四灵门下的弟子zhui便堵不住了,闲言碎语谣传的越来越离谱,说什么剑术不该建立;南虞不重剑术,反其道而行必会不幸;更有甚者将此事qiáng行怪罪在剑术仅有的四位弟子身上,说他们是天煞孤星,克死了领门的师父。
由于寡不敌众,加上掌门自那以后,对此事也绝口不提,只放任剑术在南虞的一隅地自求多福,四个小子大多时候是忍气吞声的,只要那些人没有太过分之举,几人也愿意被忽视,至少还自由自在,少了“这不能做,那不能碰”的约束。
可是,两年过去了,剑术门下只有四位弟子,时间一长,便觉孤寂荒凉,也想能有人能加入剑术,让年轻的第五灵也能注入新鲜的血ye。
“你会走吗?”四夏有些懊恼:“我不是故意骗你的,南虞难得进新弟子,不能再便宜了其他四灵。”
她的话说起来酸酸的,好像和其他四灵有仇似的。君安突然想笑,但是勉qiáng忍住了,他原本在朝丘也是整天窜上蹿下、撒泼惯了,一下子来到门规极严的南虞还怕不习惯,这下yīn差阳错入了这么一个不入眼的第五灵,看起来缺首缺尾,满身伤痕,但他并不介意。
“刚才发过誓的,加入了第五灵,要相亲相爱,永不分离。”君安弯起眼睛,瞬间就同他们站在同一阵营里。“说起来,我觉得那些查无实据的谣传真不像一个仙门的弟子传出来的,有这样诋毁同一门派的同门么!”
“要是他们不把这件事当禁忌,把该说的说了,就不会有人说闲话了。”卫卿换了个坐姿,将tui支架在桌子上,往后靠在躺椅上,突然道。
贺妄寻微微颔首,眉目温柔,说:“掌门不愿意告诉我们师父的情况,包括未见面的师父为何突然离世。”
“那知道先前的师父名何么?”君安问。
众人摇头。
“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关于师父的任何事,比如师名,长相,还有出自何处。”温商说道:“两年前,剑术刚成为第五灵,初入弟子四人,按理说不应该成立,但是掌门似乎很重视,就算只有四个人也还是成灵了。”
据说那位未见面便离世的师父是掌门年轻时候的挚友,专门请出山足够召显掌门对剑术的重视,如果两年前没有突发状况,说不定现在的剑术也是剑指辉煌。
“那你们没想过转回其他四灵吗?”
温商手撑着脑袋,手指有节奏地在桌上敲打。“头一年想过,不过四灵不愿意,设下的考核恐怖的不是人做的,我们几个如今能活着守在此处已是万幸了。”
当年几个人加入剑术也是各有原因,至于后来想走也是走不了了。
君安闻言惊讶的眉毛都竖起来了,四夏动了动眼睛,说:“我跟你说过的。”
一番话下来,君安对南虞第五灵剑术shen_gan同情,门下弟子少就算了,没有领门修行的师父,灵系居处还是一片离南虞大门偏远的“荒郊野岭”,门nei无规,不成体统,零零散散度过了沧桑的两年,不被重视,连收个弟子都是非常的随便。
君安不禁想,这或许就是修行的第一步——苦行。
“对了,我刚才在门外看见这院轩门顶挂着一个牌匾,上面写着‘此间三问’,是室铭吗?”
“掌门赐的铭,也是门规,三问即是问剑,问恶,问情。”温商道。
君安:“是学课的nei容么?”
“说是算是吧,三问是每个人心中的,每个人的理解自然也不一样,掌门丢下三问,让我们自己琢磨。”四夏年纪尚轻,是个睁眼不过两个时辰就困的丫头,每天觉都睡不够,哪还有时间琢磨对她来说是天书的话。不过,她倒是每天另有三问:今日玩何,今日吃何,何时就寝。
静默良久,卫卿打了个哈欠,道:“我认为茶会可以结束了,接下来该讨论今天中午谁做饭,我先说好,我不吃酸青梅。”
昨日,卫卿一觉醒来已是下午,四夏这死丫头把上次打猎仅剩的野味全喂给了辣椒,一滴油都没给他留,被扔了几个酸李子就算了,还美名其曰是赏赐,气的他差点上天。
“今天就饿着吧,起风山仅有的几株青梅树不知道被哪来的野猴子糟蹋完了,想吃都没有了。”四夏朝他做了个鬼脸,打心里鄙视他,还嫌弃上了。
“那个,我们自己做饭,南虞连食材都不给吗?”君安不能理解。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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