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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周回到了自己的地界,或者准确来说这里只是一个暂时落脚的荒地。

邪灵尤爱没有光的地方,因为每当他们站立于世,总会有人把他们当做恶人,是要打败消灭的对象,他们自出生不被世道认可,顶着妖魔鬼怪的头衔苟且偷生,因此确实没谁愿意去拥抱他们,只有当黑夜降临,夜色笼罩着天地,世间只有他一人时,才有一点安全感。

荒野山头迎着冷月,彦周站在崖边,对着远处chuī了会冷风,他脸上浮现的黑纹一直伴着他从坟地回来,这会才慢慢消散。

“说我没人疼,真是绝情。”

他心口堵着一口气,喃喃道:“薛焕啊薛焕,十万年不见,你果真一点也不记得我了。”

崖边掠来一丝凉意,夜深了,头顶的圆月再次被乌云掩去光芒,稍时,再悬于天空,红光从云层透出,照she其上,就像是涂抹了一层血色。

——

明川城一家小店里,君安坚决不肯跟君知回家,气的君知满腔的怒火不知道往哪撒,揪着他的耳朵,唠叨:“你还没玩够呐,九璋台的那个就是个没了三魂的残魄,很容易就死,你还想怎样?”

君安龇牙咧嘴地从他姐手里解救出伤残的耳朵,嚷嚷道:“这事肯定有蹊跷,我要是空手回去,又得给那几个小子当笑料,我可不gān。”

“可人都死了,怎么个蹊跷法。”

君安瞪着眼睛,压低了声音刚准备说几句,忽又觉得不放心,跑过去关上了门,又插上了窗户,才开口从头开始捋说:“你忘了刚开始咱们来明川的时候了?你的初霁和我的沧澜都感应到了,人身佩剑只有在感到危险时才会释出灵力提醒主人,你觉得一个三魂使不上力的残魄值得让你我的佩剑吓得直发抖吗?”

君知:“可初霁只动了一小会,而后再没动静了。”

君安摇摇头,两眼盯着桌子上燃烧的红蜡烛,道:“砸在沈璋身上的化灵珠是紫色的,但是他的幻境屏障却不是紫色修为能布下的,你还记得那个携着长棍而来的男人破开幻境时候的样子吗?整个外层结界最后凝结成了一颗血珠。”

他伸手挑起红烛滴下的一点烛泪,“那颗血珠给我的感觉不太好。”

说到这,君知恍然想起沈璋出来之前她心中突如其来的心悸,她从来没有过那种感觉,一种好像被闷在水里无法挣扎的窒息感淹没了她,那绝不是沈璋能带给她的恐慌。

“明川城里肯定有别的妖怪,而且道行极高。”君安装模作样的抽出短刀,露出假惺惺的笑,说:“我真的很想看看他长什么样。”

君安拿刀比划的样子刺到了君知的眼,她猛地回过神来,释出灵法将他的短刀夺了过来,白了他一眼:“你可省省吧,你不清楚这妖的底细,万一受了伤,我如何向爹娘jiāo代。”

君安从小长到大,被关在家里保护的极好,就算他那古板的老爹允许他学了道法也从未让他有过施展之地,被憋坏了的他自以功成时对外界妖魔充满了幻想,小妖他就练练手,若是老妖怪,能抓到一个炼成插花瓶,那他以后见着自家的那帮兄弟定是扬眉吐气,脖子扬的老高。

君安知道他姐姐向来是经不起求,软磨硬泡忽悠道:“不会的,我就远远的看上一眼,到时候真打不过我就跑呗,我在江湖上又没名,杀了我没好处的。”

“不行。”君知吃惯了他的套路,坚定拒绝。

君安眉梢耷拉下来,委屈巴巴,“姐姐,我从来没有出手杀过一个妖怪,就连昨天那个都被别人捡了漏,从小到大,家里的大哥二哥三哥四哥都比我qiáng,就连比我小两岁的七弟都杀过一只水蛇jīng,我要是再没点功绩,我真的在家待不下去了,他们都……都排挤我,嘲笑我……啊……”

他说着说着开始嚎啕大哭,可雷声轰鸣不见下雨,君知不是心软,也知道这小子就等着自己屈服,奈何依旧被烦的没辙,gān脆投降道:“行了行了,让你去让你去,你要是丢了性命,我也不回去了,我命赔给你!”

君安转哭为笑,脸上没有一点泪痕,信誓旦旦道:“我绝对不会让你死的,你可是咱君家唯一的一枝花。”

君知烦他,骂道:“滚滚滚!”

“好嘞!”

——

与此同时,提前结束了九璋台宴席的huáng老板带着几个道士找到了沈璋的坟,他面色愠怒,朝着沈璋的墓吐了口唾沫,对手下命令道:“烧。”

“huáng老板,坟墓毁了,等huáng府小楼亡魂阵上的佛珠变黑了就可以取下来,撤阵了。”

道士恭敬说着,huáng老板的火气在沈璋坟墓被火点燃的那一刻降了一些。低哑的嗓音说:“我希望你给我女儿喝的药有效,让她能忘了以前的事,不然这事没完,你照样一分钱都拿不到!”

道士立马说:“huáng老板请放心,坟墓一毁,沈璋就会永远从现世消失,当然,他也不会有来世。”

huáng老板扣着一嗓子痰,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另一头,君安趁着夜色翻进了huáng府的后院,这huáng府是明川第一富贾真不是假的,一个后院的规模抵得上普通人家的三个正堂那么大,院子里还种着许多树,风一chuī,影子落地,怪吓人的。

幸好君安的家世代承袭,如今家大业大,不比huáng府差,不然的话,他该在唉声叹气的对比中就错过了墙头一闪而过的黑影了。

君安提高了警惕,小心跟了上去,一直沿着长廊追到了一座不起眼的小楼。小楼门外挂着一盏灯笼,贴着佛字,闪着金色的光。

君安猜想,难不成这huáng府还有一座专门供奉佛祖的小楼?

很快,他翻了进去,看见了二楼在黑夜的衬托下闪烁着极其明显的光亮。

他施展轻功飞上了二楼,站在走道上看着门里面一闪一闪的光。

背后的沧澜又开始躁动,这次的异样同刚进明川那时如出一辙,君安抚了抚心,沉住一口气,伸出手慢慢推开了门……门后的地上画着一个法阵,横竖曲折的笔画轮转出阵法的路数,然而——

一名黑衣男子捏着法阵上的佛珠,朝他诡异的一笑,君安心脏咯噔一下,眼睛像被蒙了灰尘一样,只来得及看清他那双紫色的眼睛,那人便消失了。

法阵发出嘶哑的轰鸣,然后曲折地在地上旋转,君安一个机灵,抖掉满身的jī皮疙瘩,旋身掉头出门,赶紧从这地方溜逃走了。

待脚步虚浮回小店后,君安没出息的做了一晚上的噩梦,醒来一身冷汗,在君知疑惑的目光中,急吼吼地拽着她找到明川最大的佛寺,烧香求平安。

明川香火最旺的寺庙供奉着菩提祖师的金塑身,据说求愿特别灵,尤其在金钱方面几乎是有求必应,往宽了说,明川的富有不仅因为有玉,还仗着有一尊灵验的大佛。

君安虔诚地从堂外台阶跪起,一步一磕头,每走一步求一次平安,首先是爹娘,而后兄弟姐妹,再然后是自己,循序渐进,抛开了光鲜亮丽的身份和原本不光彩的来由,君安是万千善男信女最平凡的一个,他是凡胎肉|体,有着世俗最朴实的愿望。

君知信道不信佛,没有信仰相斥的观念,只是君安在一旁跪拜,她在旁边陪着走。

寺庙每日香火不断,来往百姓不乏衣着光鲜亮丽者,不过过门堂的台阶上几乎全是虔诚跪拜的人,唯君知站着便很扎眼。

庙里的主持一早就注意到他们,等人跪完了台阶,进堂烧了香求了愿,才上去搭话。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好。”

君安双手合十回敬他,主持脸上笑意和煦,缓声说道:“看两位施主的衣装,许是从外地来的吧。”

君安点头:“我们是来游历的,久闻明川玉器明清,山水秀丽,便想在城中多待几天。”

主持问:“那来了感觉如何?”

君安的一路烧香拜佛,心情早就平静下来了,但环顾这金光照耀的佛堂,让他想起了佛驱百邪一说,于是一半真一半试探问:“明川确实是宝地,不过,我昨日刚进城,便听说了一些怪事。”

主持久经沙场,没有一丝惊讶,和善道:“两位施主面相非凡,老衲亦知二位心有所判,不如请随我到后院,浅谈片刻。”

寺庙的后院幽深,进口处种着许多花,鹅卵石路隔一段便架着一座青铜钟,庄严肃穆。

君安与主持并行,听他说道:“想必你们已经听说了huáng府闹鬼一事。”

君安点头默认。

“huáng府一共死了十三个人,都是先消失,第二天在臭水栏里找到尸体,有时候人大白天的就凭空消失了,有人亲眼看见,便传言有妖怪盘旋在huáng府,不过后来坊间大都传言说是鬼魂,沈璋的鬼魂。”

君安道:“我听说是huáng老板找人把他杀了,然后……”

不知主持是四大皆空,还是对这种事见怪不怪,他的语气十分淡然,然而话里行间也透露出一丝怜悯。

“恶有恶报,善有善报,沈璋生前是个善人,可惜了。”

“是啊。”君安附和应着。

一旁的君知忽然问道:“大师,昨日沈璋魂魄已死,但妖气未散,不知您可曾听说过这明川城中尚还有其他妖魔?”

主持沉默了一会,道:“我带你们去见一个人吧,或许你们找他才是正确的。”

主持合掌,沿着种花的路向里走去,幽径树木繁多,头顶的繁叶层层jiāo叠,沉重的遮住苍穹,约莫一会功夫,头顶空了,君安跟着主持走到一间厢房前。这件厢房门前有一大片空地,中间筑一座莲花池,悠悠地喷着泉水,四周没有枝繁叶茂的树,更多的是练武的石桩,还有各种看不懂的雕像。

薛焕躺在屋顶上睡觉,翘着二郎腿,嘴里哼着乱七八糟不成调的小曲儿。

耳边风静,他睁开眼睛,从屋顶一跃而下,为了不弄脏自己的衣摆,落地之前特意掀了一下,以致于在君安自带鄙夷的眼里,他那动作纯粹是在耍帅。

“主持。”薛焕合掌朝主持敬礼。

“好巧啊,又见到你了兄台。”尽管君安心里吐槽的不行,脸上的笑容却真如海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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