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六本紧张得手脚发凉,却忽然_gan觉掌柜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一瞬间,他_gan知到身后那环绕着保护着他的body产生了某种变化。仿佛有什么东西展开了,伴随着车厢被撑得四分五裂的声响。空气中弥漫起一gu奇异的腥甜,有点像血,却又有些像即将开败的牡丹那种凄迷腐朽的甜香。
重六想要挣开掌柜的手,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却听到掌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气息chuī拂在他的耳廓上。
“不要睁眼。”
掌柜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日有一丝微妙的不同。
好像在他的声音之外多了一些回音一样,而且变得比以往更加低沉了些。
重六的心仍旧提在嗓子眼,却还是听了祝鹤澜的话不再动弹。耳畔风声飒飒,仿佛有无数长鞭在他的周围舞动,还有熔岩般充满力量的热度伴随着风声震颤。
他听到了无法理解的种种怪音。时而若金属相互刮擦,时而似婴孩嘶鸣,时而又如骨骼折断,时而又仿佛有千万只虫在蠕动爬行产卵**
那些声音令他起jī皮疙瘩,由于无法看见反倒令_gan知愈发敏锐。他能_gan觉到纯粹的邪恶和污秽在他的周围聚集、推挤、相互吞噬。甚至偶尔会有酸ye一般的东西落在他的手背上脖子上,带着细微的烧灼_gan。
自始至终,祝鹤澜的那只手一直都覆盖在他的眼睛上。但重六知道,掌柜正在驱逐那些狗。
他是如何保持着一只手覆盖在他眼睛上的姿势的?
重六隐约能_gan觉到,现在的掌柜,大概已经不是人的样子了**
掌柜的另一面,重六从未真正看清过,永远都是一团红雾,中间隐约有令人不安的影子。
此时此刻,他知道自己正在被那浓稠的红色秽气包围着、保护着。明明应该是带来未知、混乱和畸形的力量,他却觉得分外安全。
他有点想看掌柜的样子**
他能_gan觉到掌柜不想让他看见,可是他就是想要知道掌柜所有的样子**
片刻后,掌柜终于松开了手。重六眨了眨眼睛,看向四周。
车已经彻底散了架,马**或者说是马的残骸散落在地上,若不是看到半颗马头,他几乎认不出那些是什么。
它不像是被什么东西咬死了,更像是**被溶解掉了一般,地上连血都很少,脂肪被腐蚀的截面bào露在视线里,令人作呕。
地上有一滩一滩黑色而黏稠的、不知道是ye体还是固体的东西。但是到处都没有了狗的影子。
重六转身,却见掌柜和之前无甚区别,只是原本用丝绦束起的发散了。
重六上上下下看了掌柜一圈,确实没有看到什么受伤的痕迹,才松了口气。
“东家**你没被咬到?”
祝鹤澜摇摇头,但神色却并不轻松,“这些狗的行为反常,倒像是盯上了我们似的。我看,以后近路要少走些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盯上他们?
重六脑子里忽然想到了**槐树**
槐树的血被偷了**
而一直以来,掌柜都是用自己的血浇灌槐树的,所以他们偷走的其实是掌柜的血?莫非有人偷了血后,将它喂给了狗,所以狗才会来追杀掌柜?
重六忙将猜测告诉了祝鹤澜,掌柜眉头shen锁,低声道,“只是不知道是水鬼,还是萧意。”
“若是萧意,此事必然与徐寒柯有关。”重六愤然道,“您救了他的命,他却没完没了地算计您!”
看重六气得都要冒烟了,祝鹤澜反而心情很好似的笑起来,伸手揉了揉重六的头,“行了,都是猜测,也不确定是不是他。只是若真是他,他是从哪知道了这么多关于秽生物的事?”
“保不准**是缘初的师父呢?”重六摸着下巴,认真琢磨着,“缘初跟我说了他的事后,我就一直在想。他那个师父**好像有些问题。他说那些有问题的咒符是青玄上帝在他定中传给他的,问题是**您也说过秽神跟我们通常认识的道神其实划分也不是那么清楚,原本都是一家子**他怎么知道传给他的是青玄上帝,不是别的什么?”
掌柜看重六遇到狗之后,不仅不害怕了,还一副抽丝剥茧层层分析猜想的样子,愈发觉得可爱。和一年前刚来客栈那会儿比,重六对于秽生物的承受能力倒是越来越qiáng了。
“好了,我们还是尽快上路。现在没有马车,得靠步行,不要让缘初等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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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二人赶到重明城时太阳已经偏西,按照约定,他们到一间名为“北驿”的客店找缘初,结果远远就看到一大帮居士团的男男nvnvnv呜呜泱泱挤在客店门口,抻着脖子往里看。门口有一名可怜的伙计在苦口婆心地劝大家赶紧散了。
“缘初真人!缘初真人!”有人一喊,人群立刻再次xing_fen起来,沸反盈天的仿佛在过年。
重六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场面,“没想到A,缘初这小子在咱们天梁的信众不多,原来都在这儿呢?”
掌柜见怪不怪,道,“天梁大多数的居士都是青冥派的信众,大概得有九成都是松明子他师兄的衷心追随者。但是重明城可是大罗派的势力最qiáng。”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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