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悄悄扒开薄膜的裂口,向外看了看,随即*回头,叹了口气,对重六摇摇头。
“看来净化过程还在继续。”
言下之意,两人还得维持着这种近到尴尬的姿势躲藏一段时间。
同样的姿势维持的久了,再加上蒸腾的热度弥漫四周,重六开始有些昏昏yu睡。
祝鹤澜_gan觉什么东西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低头一看,却见重六不知什么时候打起了瞌睡,额头抵在他的肩头,zhui唇微微张着,发出细细的鼾声。
祝鹤澜那gān涸已久的心里莫名像是钻进了蝴蝶,扑朔朔地搅动着。
有点**可爱**
祝鹤澜T整了一下自己站着的角度,让重六的额头能落在他的肩颈处,那里没那么硬,睡着应该更舒_fu点。
想来重六这段日子为了把他从徐寒柯手里救出来,也没有好好休息过。
和另一个人类如此接近的_gan觉,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了。
铜匠说人都想要个伴,想要能陪在身边能理解自己的人。或许他说的是对的。祝鹤澜曾经以为自己已经超越了人类需要的那些本能的、无谓的东西,但现在这种接触带来的满足_gan,昭示着他也不过是个人而已。
不论他已经活了多少岁月,触碰到了多少超越人、超越凡俗生活的秘密。
而眼前这个年轻人,同样拥有着一层层的秘密。可是和他接触时,祝鹤澜莫名觉得放松。他喜欢悄悄观察重六,看着他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观察着一切,看着他和朱乙他们说笑时的轻快模样,看着他蹲在院子里洗被单、扫院子、擦桌子时的麻利动作,看着他一边大口大口吃着包子一边翻看tao在书本时的专注模样。
最开始只是察觉到重六不是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市侩单纯而产生了好奇,到后来,他开始觉得有重六在他身边跟着,这种_gan觉很好。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_gan觉,他也不甚明白。
重六的鼾声突然卡住了,憋闷_gan令他猛然惊醒,立马就意识到自己靠在另一个人的脖子上。他吓得赶紧站直,头却撞在一_geng树枝上硬邦邦的木头部分。
“哎呀!”
重六抬起头,便对上掌柜弯弯的眼睛。而掌柜的_yi领上,那一块可疑的水渍**
不会是他的口水吧!!!
重六恨不得直接钻到那些树_geng的缝隙里去**
“东家**你怎么也不叫我**”
“看你睡得太香,不忍心A。在梦里做梦,_gan觉如何?”
“我梦见廖师傅做了一整只烤rǔ猪,手还没碰着呢**”
“那你要不靠回来再睡会儿,吃完了再醒?反正_yi领子已经*了。”掌柜的眼睛里闪着促狭的笑意。
重六要是能动弹,现在已经以头抢地了。
这时掌柜再次探出头往外看了看,轻声说,“触手*回去了。可以出去了。”
重六一边谢天谢地,一边心里头竟有点小小的失落。
掌柜扶着重六的yao身,帮他先爬了出去,自己紧随其后。
周围的森林景象已经和之前不一样了,树比之前更加密集巨大,林木间几乎不留多少缝隙。高空中的r块推挤蠕动着,忽然间,缓缓撕开一道横贯天幕的裂口。
重六仰着头,看着整片天空缓缓打开,一时有些晕眩之_gan,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跟着推挤蠕动。那些r块之后,是一颗覆盖了大片天空的、荧红的太阳。那红色中还凝着无数更小的突起,密密麻麻拥挤在一起。
在那太阳的中心,横向劈开着一条黑色的沟壑,纯粹的空dòng漆黑,散发着本源的邪恶。
不,那不是太阳,而是一颗眼珠子。
r块中长出的巨大山羊眼珠。
它凝视着森林中的某处。
重六忙低下头,用力眨了眨眼睛,想把刚才看到的疯狂景象从大脑中排挤出去。那红山羊眼珠在他闭上的眼皮后留下了一大块翡翠色的印记,睁开眼睛就是一块难以视物的空dòng在视野中间,久久也不消散,就好像看了太久被灼伤了一样。
掌柜忽然道,“我想我大概知道槐树在哪了。”
重六忙问,“什么?在哪?”
“在梦里,你有没有一种经验,就是你在你自己的body里,但你同时也是旁观者,能看到自己在做什么?”掌柜说着,伸手指了指天上的“眼睛”,“这就是槐树的旁观体。”
重六恍然大悟,“所以它看着的地方就应该是槐树的化身在的地方!”
“不错。”
“那咱们赶紧走A!”
可是重六刚走一步,手臂却被掌柜拉了一下,“我们知道它在哪,魇也知道。一会儿要是遇见了,行事千万小心。我会找机会去叫醒槐树,你只要负责藏好你自己。”
重六点头,“我明白,可是你要怎么叫醒槐树A?抢在魇之前杀死它的化身吗?还是有什么办法赶走魇?”
“在他人的梦里我的很多方法受限,而魇却最是qiáng大。硬拼的话我们自己有危险不说,还可能会误伤槐树的jīng神。杀死化身需要的时间太久,为围攻的情况下也来不及。
但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它意识到它在做梦。它是梦主,只要它在梦里醒来,消灭魇轻而易举。”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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