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一直都是商业界数一数二的存在,尤其在近两年更是不停的往上走,其中有个名字就跟随着赵式企业绑在一起,那就是赵殉。
今天是赵殉的三十五岁生日,如果说赵钱是个人人觊觎的金元宝,那么赵殉就是真正让人仰望的商业巨头。
不仅单身未婚,俊朗多金,还格外洁身自好,至今没有听到哪个人和赵殉有过一段,就连一夜情也没有听说过。
自然而然,像这样的大日子,几乎圈子里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而那些没能排的上号的人,也想着办法蹭了进来。
印宿是这群人里十分显眼的存在。
他生的jīng致昳丽,却坐在轮椅上,让不少人叹了声可惜。
有人认出了他,知道他与赵钱的关系,便带着各种讥笑或坏笑纷纷谈论开。
他淡然的待在角落,看着那些人虚假的面孔,独自脱离在纷杂之外,冷漠的像个远方来客。
只是他的清静很快就被打破。
“怎么,赵钱不在你身边你是怎么混进来的,看来这里的安保工作也不怎么样嘛。”
曲阳记恨印宿坏了他的好事,如果不是印宿突然出现,新开拍的《仙魔战》他怎么也能占到一个角色。
可那天过后,不但赵钱没再联系过他,就连那些十八线的小演员都在背地里嘲笑他是个想攀高枝的癞。
光是这份屈rǔ就让曲阳难以释怀。
更别说印宿只是一个突然出现的人,空有一张脸却是个残废,而就是这个突然出现的人,被赵钱公然承认。
或许印宿本人不知道,他在一夜之间已经流传到所有人的口中。
印宿能直白的感觉到对方传递出来的敌意,他斜着身子,静静的打量对方。
“你怎么不说话,是因为没人帮你撑腰了吗,我好心提醒你,这里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地方,你最好识相点,现在就离开……”
“我有请帖……”
印宿拿出那张烫金请帖,担心曲阳看不见,还特意在他面前晃了晃。
曲阳没说完的话彻底卡在了喉咙里,眼睛定定的盯着请帖,整张脸都格外难看。
他是跟着孙总才能进来,可即使是这样,他也没有请帖,没有请帖,就代表他是别人带来的附属品。
印宿以为曲阳看不清,便好心的抓住曲阳的手,将请帖放在了他的手里。
“你是不是没有请帖,没关系,你拿走吧,我现在不需要了。”
曲阳的整张脸都黑如锅底,觉得印宿是在故意羞rǔ他。
从楼上下来的赵钱一眼就看见印宿和曲阳握在一起的手,瞬间就觉得自己头顶发绿,噔噔噔的跑了过来,一把抓过印宿的手。
“你在这gān嘛呢。”
赵钱感受着那细腻的手感,抓着就舍不得松开,只是说出的话却明显带着不高兴。
印宿眨巴着乌黑纯良的眼眸,温和的说:“他可能不知道请帖长什么样子,我就把我的请帖送给他了。”
赵钱看了曲阳一眼,没理会,直接推着轮椅走开,边走边俯身对印宿说:“这请帖总共就发出去这么几张,别人可拿都拿不上,不过送都送了,就算了。”
“请帖很重要吗。”
“对有些人很重要,不过你用不上。”
“为什么……”
“因为我在这……”
听着两人的低声谈论,手里的硬壳请帖被曲阳捏的变了形。
他看着不远处正在偷偷打量着印宿的孙总,眼里闪过一抹yīn狠。
赵钱要去找自家哥哥,所以给印宿安排了一个不会被惊扰到的位置。
看着那张苍白美丽的脸,他轻轻的叹了口气。
柔弱又单纯的美人可真让人费心啊。
宴会到了最佳时候,该要轮到主人家出场,慢慢的所有人都往中心汇聚,印宿坐着轮椅,退到了最角落的位置。
在突然安静下来的氛围中,一个高挺冷漠的男人走了下来,他的头发整齐的打理在脑后,身上穿着板正的黑色西装,浑身都是属于男人的成熟韵味,却又因为那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多了丝禁欲感。
他的左边站着赵钱,两人有六七分相像,不过赵钱却是个爱笑的。
让印宿多看一眼的却是站在右边的小刘。
他深知位置代表了身份,小刘能与赵钱并肩在赵殉的身后,就足够表明他的不简单。
“感谢……”
不过寥寥数语,赵殉冷漠的脸丝毫没有变化,他拿起旁边的酒杯,浅抿了一口,在举杯示意后,下面便三三两两的寒暄开,宴会重新进入新的流程。
有不少的人要过来和赵殉jiāo谈,却见他直接走向了角落。
伴随着他的脚步,是突然紧张起来的赵钱和四周跟随的目光。
印宿双手平放在膝上,淡然的接受所有人的注目礼,没有一丝的慌张。
“印先生,请移步到后院。”
赵殉停在印宿的面前,不过代他开口的却是小刘。
印宿微笑点头,当着所有人的面泰然的推着轮椅离开。
宴会陷入一股凝滞,在赵钱几人消失后才渐渐的活络开,无不是在讨论着横空出现的印宿。
他们都在猜测,以赵殉果断狠绝的手段会怎么对付印宿。
毕竟赵殉对赵钱的管教他们也都有所听闻,甚至当初还闹出了不少的荒唐事……
不过此时被谈论的几人,正十分平和的喝着茶。
印宿从赵殉邀请自己的时候,他就知道赵殉想给他一个下马威,毕竟一个空无一物的小情人,在这种场合下,很难不失态。
只是可惜,他千年间,已经极少有心绪波动。
几人面对面的坐着,印宿小口小口的抿着茶,连眼都不曾抬。
赵钱一边觉得紧张一边又开始用余光垂涎印宿的美色。
只觉得那张至今没能亲上的唇在茶水的润泽下微微泛着水光,看着又性感又勾人。
“赵钱……”
赵殉淡淡的叫了一句。
赵钱立马像被拎住后颈的猫,腾的就站了起来,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我错了!”
赵殉面不改色,只冷冷的发出一个尾音:“嗯?”
“对不起,我错了!”
赵钱反应迅速的捏着耳朵跪了下来,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而赵殉从头至尾只说了三个字。
印宿终于舍得抬头,将目光看向赵钱。
赵钱脸不红心不慌,看起来已经是十分熟练。
赵殉的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桌面,嘴里淡淡的吐出一个字。
“说……”
赵钱瘪了下嘴,在赵殉转头看他的前一秒,立马大声喊道:“我不该学别人玩什么金主游戏,应该好好赚钱,把别人的钱变成自己的钱!”
印宿一只手撑着下巴,目光在赵钱与赵殉的脸上来回打转。
赵殉淡漠的看向印宿,微微启唇:“见笑。”
印宿歪着头,眉眼微弯。
“赵总和赵钱真不像,比他生的俊。”
气氛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印宿细细的打量着赵殉,颇为认真的说:“赵总天庭饱满,鼻梁高挺,面色红润,三庭五眼皆是有福之相,是个天生富贵后半生顺遂的人,只是……”
一个停顿让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他,印宿嘴角一勾,继续说道:“只是情缘单薄且和常人有异,不过好在赵总遇到了我,只需听我一句,多吃饭多睡觉,少纵,欲多看报。”
印宿嘴角含笑气质温润,倒真的说的有模有样。
赵殉薄唇微抿,眼中极快的闪过一丝赧然。
跪在地上的赵钱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处境,整个人都听的一愣一愣。
赵殉突然站起来向印宿点头示意,嘴里说出两个字:“失陪……”
说完,他就提起赵钱的后领口,将人拖到了房里。
门「嘭」的一关,谁也不知道两兄弟在说些什么。
印宿耳聪目明,倒是能听见些,不过往往后果就是身体变得更加疲惫,所以他只是安静的喝茶,并没有刻意的探听。
“赵总不会对小赵总的事多加gān预,印先生不必担心。”
小刘突然开口,似乎是在安抚印宿。
印宿侧头看着他,轻轻的说:“我知道……”
他能敏锐的感觉到,赵殉查过他却什么都没查到,而从进入后院开始,赵殉就没想过对他怎么样。
小刘继续开口:“赵总的父母七年前意外身亡,家中旁支觊觎赵式家产,刚成年的赵总以一己之力接过所有赵式产业,并独自抚养仅八岁的小赵总,几年时间,赵家从未落魄,而小赵总示赵总为兄为父,外人都说赵总管教严格,却不知两人感情深厚。”
这还是小刘第一次说这么多话,印宿安静的听着,对赵家兄弟有了初步的了解。
他放下手中把玩的茶杯,低声问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呢。”
小刘转头看向他,僵硬的嘴角勾出一个极浅的笑。
“因为我在赌,你会成为赵家的人。”
印宿看着小刘那个昙花一现的弧度,眉梢一挑,嘴角的笑容不曾落下过。
“有些意思……”
他没有应赌,却也没有否认,微垂的眉眼挡去了眼中的思量。
“我听外界有人说,以前的赵钱做过一些荒唐事。”
他抬眼,目光平和的看着小刘,只是听到他问出的话,小刘的嘴角轻轻的抽动,细看之下,发现他的眼中浮现了几丝哭笑不得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