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君盛最后的记忆关联着一场大火,他曾化身为烈焰拽着自己的敌人一同燃烧,这份经历经由轮回转世,又被新生成长的人给接纳记起,它便赋予了此刻正压抑着愤怒的盛珣一种尤为复杂特殊的气质。
盛珣不笑时五官沉冷,英俊的眉眼看上去竟透露出几分迫人,他神色是冷的。
而他不疾不徐地朝那名池家接待员走过去,周身气场却又莫名炽烈,远看像携裹着一团火,让人几乎觉得他在燃烧。
“**盛珣是这样的吗?”邹鹤不自觉出了声。
他把自己心底正盘踞着的疑问给不小心说了出来。
因为在邹先生的印象里,他还没见过比盛珣脾气更稳妥的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列举出“盛珣有副好脾气”的事例对邹鹤来说不过是分分钟的事,他接着还能又列出一打“盛珣x子踏实稳重”的证据。
可此时,正朝他方向走来的年轻人与“好脾气”及“稳重nei敛”都显然没了关系。
如果非要邹鹤来找一个更具体的形容,他觉得,这会的盛珣像一把在烈焰熊熊里终于亮出雪白冷光的利刃。
盛珣是这样的吗?邹鹤心里充满困惑。
他当然清楚自己是盛珣的队友,他们是同一阵营,是一伙。
然而他又必须承认,这样一个全然陌生又气势凛冽的盛珣哪怕是队友,也让他有点**情不自禁对着对方犯怂。
“他是这样的。”槐He说。
他回答了邹鹤不自觉neng口的疑问。
邹鹤听出来槐He的语气居然是轻松又欣慰的,他带着诧异往对方那边看过去,正要又说难道他是整个“特别行动小队”里唯一对盛珣怂了的吗**他不要面子的吗?
结果邹先生的话没能说出去。
他暂时也没了空暇去纠结是不是四人队里只有他莫得面子的问题。
那名池家人抢在了邹鹤前面,他刚刚也被盛珣的气势变化给惊得愕然半晌,这会又终于回过了神。
这人冷声质问盛珣:“你是中邪了?你从刚才起就胡言乱语什么?”
池家的接待员才是从头到尾都身处状况外的人。
他认不出池暮轻,也认不出跟在他们要镇的“邪物”身边的小核桃jīng。
他不知道盛珣刚刚那番话是什么意思,更不知道盛珣怎么只是去屋子那边转了一转,等再出来怎么就像变了个人,还满zhui胡言乱语,说些他_geng本听不懂的东西。
所以,想当然的,这名池家接待又忍不住拿审视眼光上下打量盛珣。
还又问了一遍:“你中邪了?”
这人的语气变得谨慎,他再次尝试活动左肩右臂,试图neng离桎梏。
已经走到近前的盛珣目光自上而下的落向他,却是忽的问了个仿佛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我记得你之前说,你自认在你们家这一代人里,你还算是得力?”
接待确实说过这番话,那会他还在引着盛珣及褚家人逛花园,在言谈间一边夸耀着自家,一边还暗暗自夸。
盛珣忽然把这事又拎出来提,这至少说明他记忆还没错乱。
接待又不太确定盛珣是不是撞邪了,他在斟酌片刻后还是肯定了盛珣的话,说:“是。”
眼前年轻人便缓缓一颔首。
“挺好。”盛珣神色还是沉冷,但他zhui角又要笑不笑地提了一下,就显得嘲讽意味浓重。
他对接待说:“那你们的队伍真是还挺让人放心的。”
毕竟所谓“得力成员”,就是对方这种水平。
因为信息不对等一头雾水也就算了,这位接待员还有一个最为致命的疏漏,而对方甚至至今都没发现,那就是——小秋一行都已经jin_ru小院半天,距离接待员大喊大叫“池家重地不得擅闯”也过去半天了。
这里是池家的镇邪堂,旁边紧挨着池家在后来新修缮的宗族祠堂,就算平常这边安排的守卫再少,池家比较喜欢施法布阵,不喜欢人工,可这两个地方无论如何,也不该周遭空无一人吧?
刚刚小院里动静不算小,真就周围谁也没听到,半天过去,连一个过来看看院nei情况的人也没有么?
“镇邪堂与外面的联系被切断了?!”等这位倒霉接待反应过来这个事实时,就已经是至少又十来分钟过去后的事。
这人终于后知后觉他应该与外面联系,想要召集族人过来帮忙处理这里的变故。
在盛珣,小秋,槐He以及邹鹤的注视下,他们就静静看着这人忙活了一溜,继而露出不可置信神情,再像□□里见了鬼一样缓缓转头,把混He了震惊茫然警惕的目光转投向他们。
“别紧张。”盛珣说,
如果不听语气,他话的nei容居然还是安抚的。
他朝终于发觉不对的接待又走近,垂在身侧的手上多了一捆由槐He倾情提供的绳子。
“你连他们的脸都没见过,我之前说起暮轻,你对这个名字也完全没有反应。”盛珣说着,绳子在他指间绷紧。
“我不会跟只会听令行事的人太为难,只是问你一点事情。”
半分钟后,接待员像个端午节的粽子一样被严密扎紧。
他直接被人拎着扔进“镇邪堂”里屋,整个人在地上都滚了两圈。
晕头转向间这人啃了一zhui灰沙,他在“呸呸”之余脑子里只转着一个想法:这竟然能叫“不会太为难”?!
如果这人能拥有一双预知眼,看见不久将来的事情,他就会知道盛珣的确没说错,他目前所受的待遇的确属于“不太为难”等级。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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