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石轰塌堵塞dòng口, 封闭出路、隔绝微光,整个dòng窟陷入完全的黑暗, 谢天明闭上眼睛, 双手紧握剑柄, 用尽力气刺穿Xiong膛、刺穿青石,将body死死钉在dòng壁上。
“呼**”他缓慢舒出一口气。
震dàng停止了,但碎石仍在往下掉,擦过脸颊、砸中肩膀,弹飞回半空,最后啪嗒落地。
一切回归沉寂。
“我倒是没有料到, 你为了让你的朋友离开, 竟会采取这样的方法。”一道华丽低沉的声音兀然响起, 带着漫不经心的嘲讽与轻蔑, 语气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你刺的地方是心脏, 也就是你的所在地,这样一来,过不了一刻钟, 你就完全消失了,心魔。”
“我觉得, 称呼应该反过来才对。”谢天明握在剑柄上的手更紧几分,他勾唇笑起来, 说话时有种痛苦的快意, “我并非魔, 从不做恶事,丧尽天良的人是你。”
“呵,我做的可不是恶事。”临渊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享受这最后一点时光吧,心魔。”
谢天明亦流露出些许嘲笑:“心脏是一个人至为脆弱的地方,就算你是神,寻常刀兵不足以致你于死地,但这样的伤口,想要完全恢复,至少得花上一个时辰。”
“缓兵之计。”临渊语气转冷。
“没错。”谢天明表情微露得色,“等你能自如行动的时候,第四把圣器,就已不复存在了。”
“你可——真是给了我一个惊喜。”临渊咬牙切齿,语气yīn森骇然。
谢天明短促笑了一声,低下脑袋,不再开口。
一刻钟后,剑柄上血痕gān涸的手颓然垂落,但下一瞬,又猛地抬起。被藤蔓束缚住的人双眼一睁,重新握住ca在心口的长剑,用力往外一拔、丢弃在地。
哐当——
*
江上风冷,幽雾透寒,凛凛杀声与惊雷同响,奏成一阙悲壮的音。
原箫寒在法阵外缘堪堪止住步伐,面对雾非欢利用圣器之力制造出的罡风,并不显得慌乱。稳住身形之后,他右手立剑,左手并指一划,气劲随着指尖翻涌而出,带起浩浩长光冲破黑雾。再落剑,长光倾力下压,以排山倒海之势砸向对面被罡风包裹着的雾非欢。
轰——
哗啦——
江水翻涌升空,继而四散跌落,溅起丈高的水花。环绕在雾非欢周身的罡风被劈开一个裂口,原箫寒趁势而上,横过时拂天风,旋身推出,剑势如龙、剑光如虹,直袭雾非欢面门。后者立时挽起骨刀,不避不躲,迎着原箫寒剑势,猛然回击。
罡风猎猎,溅起的水珠遇之则dàng然无存,所经之处刹那间空无一物。原箫寒纵使有元力护体,但还是被风刃割出数道伤口,血登时洇开,_yi衫之色更shen。
舍弃防御、qiáng行冲破罡风并非不行,但结局势必两败俱伤。原箫寒倒不在乎受伤,但阮霰那边的情形尚不明朗,他不能让自己重伤在此。权衡之下,原箫寒选择退开。
但他退,雾非欢则进。
红_yi人脚踩风眼,狂笑不止,“看来你的伎俩,不过尔尔罢了。”
罡风或许可称为这世上最好的保护,雾阵更是让他身法提升数倍,他一刀未尽又出一刀,劈、挑、刺、斩,出招、变招,臻至极致,赫然是自阮霰处承袭的刀法。
——他想用阮霰的刀,杀死对面之人。
原箫寒微眯双眼,长剑一挽,出招凌厉。
但终是敌不过,罡风太烈,招法太快,无法防御、无法跟上。
夜色雾色,遮蔽所有退路;水声雷声,织成严密杀网。刀刃过眼、风刃过耳,数百招过后,原箫寒已是遍体鳞伤。
微顿ChuanXi时分,雾非欢笑声更为放肆,刀法一变,杀招更极,“出招A!原大庄主,你不是很能打吗!”
原箫寒唇线紧抿,以对冲之法避开迎面一击,迅速远处掠去。身后独属幽冥的冰冷气息紧随而至,寒意渗入骨髓,他骤然折身,自下而上递出一剑,当的一声,与斜劈向下的骨刀相撞。
雾非欢幽蓝眼眸里闪烁的光芒异常诡异,xing_fen得到了疯狂的地步。他望着原箫寒,刀锋陡然一转,将位置换至长剑之下,再悍然上挑。
原箫寒已经到了极限,有心却无力去防。他被qiáng悍的力道当场掀翻,如同断线风筝般倾坠江河。
轰隆——
雷鸣仍在继续,先前阮霰与原箫寒乘的那一叶扁舟竟浮水而出,将原箫寒载回江面。
是谁这般做,答案不言而喻。
雾非欢足踏罡风,斜垂刀尖bī近舟中之人,唇边勾起的弧度幽异诡谲,“原庄主,这天底下唯一突破至太清境的修行者,死在我这区区无相境的刀下,可有遗憾?”
原箫寒喷出一口鲜血,挣扎着撑剑起身,垂眼望着身前幽幽浓雾,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忽然想起瑶台境的那一次,似乎也是这样的局面,独守摇光试擂台、被bī至绝境。
理所当然的,他想起了阮霰。他想,他和阮霰还有好多事没有做,还有好多地方没有去,怎么能在这个地方倒下?
A,是的,他不能放弃,他不能倒下。
若雾非欢杀了他,那么下一个受到威胁的,就是阮霰了。
所以现在,还不是放弃的时候!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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