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阿七愤怒地瞪了原箫寒一眼, 继而将视线转向阮霰, 换上祈求的眼神, 希望他能说点向着自己的话。
阮霰挑了下眉, 沉默片刻后道:“正应付石头人的这些法器不能无人*控,所以阿七, 要辛苦你一下了。”
“这治标不治本!等你们拿到永无之灯回来, 我仍困在这石阵里头, 我们仍需寻找方法破除它!”阿七不满大叫。
“本就是缓兵之计,之后的事情之后再想办法解决。”原箫寒从鸿蒙戒里取出一个食盒丢给阿七,眉眼轻弯, 话语带笑, “你便在此地, 等我们的好消息。”
说完掠身行至阮霰身侧,给脚底下的飞行法器续了块灵石。
飞行法器载着两人往第一座宫殿疾行, 越过开阔的前坪, 来到通往正门的石阶,原箫寒留了个心眼, 拉住阮霰,让这人同自己一道落回地面。
阮霰疑惑地“嗯”了一声。
“有一个说法, 岚光岛是这个世界上最接近神的地方之一,所以在岛上必须虔诚, 若想安稳jin_ru这几座宫殿nei, 需要一步一步亲自走过去。”原箫寒低笑解释。
“没想到你竟然信这个。”阮霰偏头看向原箫寒, 眸眼中是一闪即逝的惊奇。
原箫寒瞬也不瞬望定对面人:“霰霰可知, 鸣剑山庄的存在,和神的意志neng不开关系。所以有时候,我们不得不去相信这类‘所谓传闻’。”
“岚光岛上这些宫殿,曾是瑶台境众多学舍之一。在这里面读书的都是年轻人,少年意气,难免打打闹闹,简直是不虔诚到了极点,却是从未听闻过有类似神罚的事情发生。”阮霰不以为然。
“神对没长大的人总是宽容的。”原箫寒认真道。
阮霰没忍住嗤笑出声。他是被逗笑的,而非刻意去冷笑,狭长漂亮的眼睛弯起来,碎开眸底的冷辉寒芒,同浅淡的笑意揉在一起,融成昳丽无双的风华。
原箫寒有一瞬晃神。
“霰霰笑起来很好看。”他轻颤眼睫,抬手抚上阮霰弯起的眉骨,“以后可不可以多笑一笑?”
阮霰收敛表情,一把拍开这人的爪子。
原箫寒顺势捞住阮霰的手,笑着补充:“当然了,是对我笑。”
“呵。”阮霰唇角扯起一抹冷笑,抽走手踏上石阶。
“等等,我先探一番。”原箫寒叫住阮霰,边说边拾级而上,步伐极快。
阮霰看着他同自己擦肩而过,看着一袭紫杉同自己渐渐拉开距离,nei心颇为复杂,不过石阶太短,转眼原箫寒便走到了顶。他回过身,朝阮霰伸手,“这石阶走起来无事,不过接下来的路嘛**以防万一,我牵着你Jin_qu?”
这让阮霰没工夫细细去理那些情绪,他眉梢微动,淡淡道:“然后陷阱突然启动,我同你一起掉Jin_qu,是吗?”说话间,已是顺着原箫寒方才足迹行至宫殿门口。
“那我和你就成一对亡命鸳鸯了。”原箫寒笑道,“虽然生不同衾,但若死可同地,也是极好的。”
阮霰没理这话。
宫殿大门闭He经年,两人颇费一番功夫,才从外面打开。步入那瞬,却_gan一gu无形气劲自某处袭来,猛击悬浮在二人头顶的飞行法器。这道攻击来得太快,等反应过来,飞行法器与上面的鲛人泪已然化作齑粉飘散。
大殿上,光芒熄灭,四方霎时幽寂。
原箫寒借着黑暗遮掩,勾住阮霰的手指,拖长语T唤了声“霰霰”。
阮霰面无表情提出一盏灯,及时打断原箫寒的作妖。“看来你说得对,这个地方,的确要一步一步走过来。”隔着灯火,阮霰冷冷说道。
此灯盏乃是南疆遭朱雀火灼烧过后的千年凤凰木制成,点燃之后,遇水不歇。灯盏上泛出的光芒是亮白色,照亮阮霰周身三丈,不过效果随着距离递减。
他站在灯辉之中,仰头环视四方,那截线条清瘦的脖颈在灯辉映照下,*又冰冷,像是玉石雕成。
原箫寒伸*tian了下zhui唇,快要抑制不住倾过身去咬上一口的冲动。他想在上面烙下独属自己的印记,让这片晶莹的白染上别的颜色。
阮霰却在这时转了身,素白_yi角在被灯盏照亮的宫殿nei缓慢飘转,擦过原箫寒绛紫色的_yi摆。原箫寒忽然想起这人的手指还在自己手里,便轻轻捏了几下,换来一记瞪眼与一个巴掌。
接着,阮霰朝他摊开手掌,“罗盘,梅明壶。”
原箫寒眯眼掩饰住眸底的暗色,*头缓慢划过齿尖,低笑道:“霰霰,方才阿七说过了,梅明壶乃是稀世珍宝中的稀世珍宝。”
“哦?”阮霰偏着头,眸光自下而上,略有些玩味的意思。
“你让我亲一下,我就给你。”原箫寒抓住阮霰伸出的手,在他掌心轻轻一挠。
阮霰没动,没收手或是将原箫寒的手拍开,他就这么站在这人面前,提一盏长明的灯,烛光照亮眼眸,辉光清如月色。
“你刻意避开阿七,就是为了和我谈jiāo易?”静谧半晌,阮霰问。
“是jiāo换,不是jiāo易。”原箫寒纠正道。
“其实答应你也没什么,反正吃亏的不是我。”阮霰不错目地凝望原箫寒,说完这话,极缓慢地笑起来。这笑与方才的笑容又不一样,是故意而为,眼尾上勾,清波轻漾,无端妖冶。
原箫寒声音顿时哑了几分,心头那点暗火又冒出来,于呼xi间燎遍原野:“霰霰,你在Seduce我。”
阮霰依旧笑着,说话声音很轻,是他惯有的清冷声线,但尾音藏了些许说不出的韵味:“青冥落出身的刺客,擅长的不过两项,杀人与生存。至于你口中的Seduce,是这两者最基础的技巧。”
原箫寒抓住阮霰的手渐渐用力,将人猛地拉到自己面前,眸光从他额心一路向下,掠过鼻尖,滑过唇角,最后落在脖颈上。他凑过去,鼻尖轻碰阮霰喉结,一触即过,隔着寸许距离,低声道:“霰霰,你_geng本不用Seduce我的,我一颗心早在你身上了。不过听你的意思**是答应我了?”
阮霰却在这时抽身后退,他收起脸上所有表情,恢复漠然的神态,“不,我并不想答应你。”
巨大的失落_gan涌上心头,原箫寒重重垂眸,手紧握成拳,半息过后,才问出口:“为什么?”
“我说过很多次了,你很烦。”阮霰道。
原箫寒不满轻哼:“啧,口是心非。”
阮霰不再同原箫寒说话,提灯前行,边偏头去看垂挂在宫殿四方墙上的画,奈何这些挂画在水中浸泡太久,纵是画纸因术法千万年不朽,但上面的颜色,已是难辩。
“这些画,画的都是久远之前三位至高神与那位后神。”
原箫寒的声音响起在身旁,他已经收敛起了那堪称yu求不满的表情,声音一如往常,慢条斯理中又有些漫不经心,好似方才的事不曾发生。
阮霰虽然拥有神刀寒露天的刀鞘,但对神话传说知之甚少,这所谓的至高神与后神,姓甚名谁,一概不知。青冥落的学堂只教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人,从不提及神话,再者,作为一个外来者,阮霰从来就不信神。
听闻此言,他挑了下眉。
“霰霰,三岁孩童都知晓他们,你竟不知?”原箫寒读懂阮霰的心思,表情转为惊讶。
“三岁孩童是否知晓,与我无关。”阮霰冷淡道,“你怎知晓挂画上是那些神,而非别的?”
“我研究过岚光岛,这里所有宫殿的挂画,都和至高神、后神有关。这或许叫主题一致。”原箫寒耸了耸肩,“这几位神明的身份、事迹,可要我为你讲解一番?”
阮霰:“不必。”说完加快前行脚步。
原箫寒紧跟不放:“霰霰你又在说笑了,你分明很想知道。”
阮霰无言片刻,道:“我不想知道。”
“不,你想。”原箫寒哼笑,“今日便由原执教来为我们阮小霰上一课。”
“三位至高神,分别执掌太阳、月亮与星辰。人世间的日光、月光与星光,便是他们带来的。但后来发生了一场意外,三位至高神在意外中陨落。自此,三光散尽,永夜来临,人间陷入大乱。
在那场意外中存活下来的后神临渊慈悲心肠,以自身为祭,为人世重新求来光明。不过光明重现人间时,他也消散了。又因此,后神临渊被称为照夜神。”
原箫寒不由分说为阮霰讲起久远前的神话传说,讲完之后,阮霰面色平静:“哦。”
“霰霰,你就‘哦’一下?”原箫寒挑眉。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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