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凌危云都在思索,怎么才能让缇晔把自己留下来。
诚然这几日缇晔常常地过来找他,除了上朝和处理公务,剩下一多半的时间,倒都在他那里,但是凌危云不敢托大,觉得自己在缇晔心里的地位,能抵得过自小护他长大的娘亲。
何况缇晔来找他,也是因为要督工,从他这里挖出关于“自己”的信息。
并不算长的一段路,凌危云走下来,已是满腹愁肠。
天知道,在他去见太后之前,还满怀着自信,觉得缇晔现在肯定已经喜欢上自己了,对现在的进度很满意,但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他就从那种飘飘然的快乐云端上被打落下来,陷入满腔的犹疑和不确定中。
毕竟比起宠爱一个男子,怎么看都是亲娘和江山社稷更重要一些。
缇晔脑子又没坏掉,而且显然也并没有对他死心塌地到那种份上。
凌危云回到偏殿,把自己闭在_F_中,不出来了。
缇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上灯时分,他穿着一身不算简便的常_fu,簪冠齐整,显是从某种正经场He里刚刚过来,脸色神态都算不上好,隐隐有种怒气,一副想找谁算账的架势,直朝着凌危云所在的寝_F_方向走。
云信守在凌危云的寝_F_外,正哄劝他出来用晚饭,屋里的人说不用,云信劝说无果,叹了口气,一抬头,就见着了缇晔。
后者踏进门槛,正朝她走过来。
云信正要呼喊,缇晔摆了摆手,眉毛抬一抬,目光看向_F_门nei。
云信不愧是善解人意的一等大宫nv,更作出愁眉苦脸的模样,小声对陛下道:“公子今日被太后娘娘唤过去聊了聊天,回来便把自己关在屋nei,说什么也不肯出来。”
缇晔像是怔了下,方才那gu劲劲儿的表情也因此消退下去,他问:“到现在一直没出来?”
云信道:“是呀,连晚饭都不肯出来吃呢。”
缇晔闻言,眉头又轻微地皱了起来,片刻,他道:“把饭菜端过来。”
过了片刻,云信将还热着的饭菜盛到托盘里,端了过来,缇晔从云信手中接过,也没有敲门的意识,直接推门而入。
屋里的人坐在桌前,正埋头鼓捣着什么,想是十分用神,竟未察觉到有人进来。
秋夜天凉,这人连件外袍也没披,穿着薄薄一层中_yi,缇晔见了,就忍不住紧紧皱起了眉,他将托盘放在了桌上,走到挂_yi_fu的木珩前,抬手取了一件袍子,走过去,搭在了对方双肩上。
被这么一件厚重的_yi_fu给切切实实地碰到了身上,伏案埋首的凌危云激灵一下,这才回过神来,他一偏头,就看见了自己肩上搭着的_yi物,还有一团浓墨似的_yi料颜色。
视线再往上抬,就看见了沉着脸,瞪着他的缇晔。
“阿夜,”凌危云高兴地道,“你来啦?”
缇晔看看面带笑意的凌危云,又看看他手中摆弄着的一块破石头——哪里还有一点他以为的委屈和伤心,看起来心情明明好得很嘛。
缇晔刚刚平复下去的那口气,又有点要涌上来的意思,他勉qiáng憋住了,问:“你在做什么?”
“怎么门也不出,饭也不吃?”
凌危云晃了晃自己手里的石头,道:“我在弄这个,没顾得上。”
缇晔十分不慡地盯着那块破石头,问:“这又是什么?”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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