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会清楚那个人长什么模样。
缇晔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哪能和旁人说得明白。
缇晔莫名觉得烦闷,往后退了半步,和凌危云隔开了一点距离,他眉头微皱,有些冷冷的,是一种他自己没察觉到的防备姿态。
“林小侯爷,你逾矩了。”解释不清楚的,就没必要解释,缇晔熟练地搬出了那一tao说辞,qiáng硬道,“不该你问的,就不要问。”
凌危云看看他,倒也还算识相,果然不再问了。
缇晔心里却仍然烦乱,画像中那人瞧着自己时的冷淡神情,莫名让他有种喘不上来气的_gan觉,心脏都好像被揪紧了,十分地不好受。
他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转身yu走。
抬步的时候,却发觉_yi袖一紧,自己的_yi袖被抓住了。
他脚步一顿,回过身,看见抓住自己的人。
凌危云抓住了他的_yi袖,像是也是出于冲动,他自己也有些懵,但是看着缇晔的眼神,又很明白地说出了:“你要走吗?”
好像缇晔在他心里很重要,他很担心自己,也很舍不得自己走。
缇晔心里蓦地一动。
他垂下眼,看着还抓住自己不放的手,问:“不想我走?”
凌危云看着他,应该是已经回过神来了,知道自己逾矩了,但还是没有把手收回来,摇了摇头,怕缇晔误会他的意思,又补充了一句:“不想。”
他抓住自己的动作,看着自己的眼神,都让缇晔觉得,自己在他心里很重要,他很担心自己,也很舍不得自己走。
方才那点烦躁仿佛挡在眼前的一层层云雾,却被对方这么轻轻巧巧地,抬手就拨开了,缇晔瞬间清明不少。
缇晔没有走,留了下来。
缇晔留人住在宫中的事情,算不得是什么秘密,没两天朝野上下就都知道了,一gān臣子本就觉得此举十分不妥,明里暗里劝谏过不知多少次,谁知这小皇帝是个混不吝的,丝毫不拿群臣劝谏当回事不说,还有更过分的——缇晔竟直接夜宿在了那人所居的偏殿之中,还不止一次!
这世上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缇晔连一点掩饰的心思都没有,好几回上朝,他都是从偏殿那处匆匆赶来的,_yi饰都不齐整,还要人从他的寝殿里送来。
简直是,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气得一gān太常寺的老头儿们,每天胡须乱翘,就算小皇帝脾气不好,是个小疯子,为了天家颜面,豁出一身老命,动辄万字豪言,每日不停歇地上奏,务要求得皇帝清醒,不可沉缅私yu,乱了君臣纲常,置体统于不顾。
这些沸沸扬扬的传言,凌危云虽然并不怎么亲耳听见,但也多少知道一些,毕竟那些臣子不敢明着骂皇帝昏庸,骂皇帝身边的那个狐媚子还是可以的。
什么狐媚惑主,魅惑君上,什么品德败坏,有rǔ家风,还有脔幸兔儿爷之类的蔑称,凌危云也算学到了新鲜词汇,大开了一番眼界。
不过他又不是凡人,对凡人奉若神明的伦理道德并不怎么放在心上,这些rǔ骂落到他的头上,比灰尘也差不了多少,而且最近缇晔常常过来找他,两人同吃同住,进展颇为喜人,凌危云觉得对方应该是有点喜欢自己了,还美滋滋的很高兴,也就更无暇去顾及那些骂他的话了。
而且他还有一件更为挂虑的事情,就是关于缇晔如何知道百年前的道一宗,还有以前的凌危云的事情。
凌危云隐隐觉得其中不大对劲,对于缇晔执意找到自己,更是疑窦重重,缇晔既不认得他,为什么非要下力气找到他?
而百年前道一宗,又究竟是因何覆灭的?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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