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危云忍不住看了缇晔一眼,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对方话里yīn阳怪气,有点儿从前倜夜那个味儿了。
但他现在虽然有了心,也听出来对方是在yīn阳怪气,但毕竟对人心的一些幽微变化,掌握得还不甚熟练,一时还琢磨不透对方yīn阳怪气在哪里,于是谨慎地思索如何回应。
倒是魏王心浮气躁,在一旁急忙撇清道:“不敢不敢不敢,林哥哥body欠佳,住在驿馆多有不便,正好我府上还有空置的厢_F_,才邀他去我府上将就一些时日,我二人绝无结党营私之嫌,万望陛下明察。”
凌危云一愣,随即恍然:哦,原来缇晔是在yīn阳怪气这个A。
但想想也是,当了皇帝的人,多多少少都是有点猜疑病的,而显然,缇晔的病症要更严重一些。
凌危云忍不住又看了缇晔一眼,后者脸上似笑非笑地,带着点审视,盯着魏王:“是吗?”
魏王似小jī啄米般连连点头。
缇晔又道:“不过你一口一个林哥哥,喊得倒是亲热。”
魏王呆了呆,大概是没想到这疯子连他怎么叫人也要管,但求生yu还是使他迅速反应过来,道:“是是是,是我的疏忽,林小侯爷就是林小侯爷,岂可胡乱称谓,失了分寸。”
而后突然转了个身,对凌危云正正经经地作了个揖,郑重道:“林小侯爷,先前是在下轻浮làngdàng,多有失礼了。”
又铿锵有力道:“你我同为臣子,万事皆以陛下为先,切不可jiāo从过密,忘了本分。”
凌危云:“**”
一时让人想不起之前在宫外,是谁拉着他的手不放,一脸恳切,非要tao近乎的模样了。
只能说小魏王是真的非常爱惜自己的生命了。
他又转头去看了缇晔一眼,后者仍是似笑非笑,眉目yīn冷,一副反派似的yīn险模样,但好歹没有再说什么,想来还算是满意的。
凌危云无话可说,心想,你们高兴就好。
经过这一小小ca曲,缇晔脸色总算是和缓两分,说话也没那么yīn阳怪气了,让他们坐下。
二人终于落座,宫nv们也鱼贯而入,呈菜上酒,气氛勉qiáng算得上是正常。
缇晔和颜悦色,闲聊一般,同魏王聊起了这些年在封地上的日子,问他过得如何。
魏王当然不敢说封地上都有你们派来监视的人,我过得怎么样你难道不清楚吗?
只一概说不错不错,他一人独享豪宅,除了几个老仆,走半天连鬼影都见不着一个,非常不错。
缇晔仿佛耳聋,听不到他全家死绝,只道:“当初你的祖上追随太祖,立下从龙之功,得封本朝唯一一个异姓王,就连这封地,也听说是你们祖上发家之地,所以太祖就赏赐给你们了。”
魏王捧着酒杯,宴过一巡,他已经喝了不少的酒,整个人脑子有些发晕,一直唯唯诺诺地附和着缇晔,突然听到缇晔提起封地,昏昏沉沉的脑子一激灵,十分警惕起来。
这疯子不会是还想收回他的封地吧?
魏王借着酒劲,试试探探道:“是A是A,承蒙太祖错爱,不止赏赐良田美宅,还赐下丹书铁券,保我们易氏一脉,在这块地上,永远不断绝。”
这是在提醒缇晔,无论地还是人,都是太祖下了旨意的,缇晔动不得。
但是缇晔好像没听出这显而易见的画外音,只是突然想起似的,随口问道:“朕听说,你们易氏一族,在前朝的时候也是豪门望族,世居陈郡,怎么你们的发家之地倒在魏县这个地方?”魏王愣了一愣,缇晔问的话与他以为的相去甚远,一时懵了,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个。
魏王有限又掺了酒的脑子思考不了太多,但听得对方好像不是想要自己的封地和小命,就老老实实,捡着自己知道的答了:“我祖上确实算得上是名门,我祖上还是家族嫡子呢,不过那会儿已经是前朝末代,末帝荒yín无道,笃信邪术,还养了国师在朝中,天下莫不信奉,搞得民不聊生,我祖上所在的家族同样也是如此,我祖上不堪与之为伍,主动与家族neng离了关系,追随太祖,我祖上与太祖就是在此地结识,然后结的盟。”
他说的这些都记在他们易氏的族谱之中,易修作为这一脉的祖上,其事迹当然细细记载其中,魏王说起来也是信手拈来,滔滔不绝。
缇晔听完,笑了一笑,道:“你祖上倒是很有远见。”
魏王也是很崇拜自己祖上的,又喝了酒,说了几句便豪情漫上,不由道:“是吧,我祖上也算得一个人物了,只可惜我未能继承到他老人家的英姿半分。”
缇晔看了他一眼,点点头:“确实。”
魏王:“**”
一旁凌危云听到魏王对易修的追捧和崇拜,总觉得对方口中的易修,和他记忆里的易修,完全是两个人,心里多少有些不置可否,却也不好多说。
只拍了怕魏王的肩,道:“不必自惭形秽,你挺好的。”
魏王十分_gan动,shen情地望向他,正要张口说什么。
缇晔突然冷冷地开口:“说来小魏王,也到了该娶亲的年纪了罢?”
魏王一呆,显然不知道怎么会又急速拐弯跳到了娶亲这个话题,但他随即反应过来,连连摆手,像是对这话题避之唯恐不及:“小王尚且年轻,不考虑这些不考虑这些。”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