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危云心神一震,霍地扭头,看向魏王。
后者被他突然she过来的凌厉目光给骇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结巴道:“怎,怎么了?”
凌危云盯着他,猛地想起来,是,这个人说过,他姓易,名叫易罗。
难怪当时他听见的时候,心头隐隐一跳——这居然是易修的后人。
凌危云面容凝肃,他对所谓的易修后人倒没有什么多余的_gan情,只是不免联想到刚才易罗所说的话,易修当年既然是追随本朝太祖,夺得帝位的有功之臣,甚至还被因此封了本朝的唯一一个异姓王。
那不就代表着,前朝覆灭,也有易修一份功劳?
而他所在的宗门,道一宗,当时还是国教,他的师尊,更是当时的国师。
那前朝既已覆灭,道一宗**还在吗?
魏王疑惑道:“道一宗?什么道一宗?”
凌危云听到魏王的声音,才意识到自己不小心说了出来。
而对于魏王的答案,他也并不_gan到惊讶。
其实在冒出这个念头的一瞬间,凌危云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
他在这待了十几年,无论是史书典籍,还是野史话本,从未听过道一宗的存在,而且本朝连修真之术都严令禁绝,以至于他认为这个朝代应该是三千世界里的某个小世界,与他曾经所在的世界平行,互不gān扰,没想到却突然冒出一个易修来。
他以为是平行世界,却原来不是,这就是他之前在人间所待的那个世界,只是时间往后推了一百多年。
所有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消失的也都已经消失了,连痕迹都没留下,昔日极盛的修仙宗门,百年之后,连知晓的人都已经没有了。
他的宗门,他的师尊,他的师兄弟,倜夜,还有他自己**他甚至不知道他们的结局是什么。
魏王在旁边,眼见他脸色越来越严肃,隐隐又透着青白,一时又惊又吓,担忧地问:“林哥哥,你没事吧?”
凌危云思cháo汹涌,一时情绪起伏,Xiong闷气短,呼xi不畅,他用手抵住zhui,闷闷地咳起来。
凌危云一咳,就有些止不住,没一会儿脸都咳红了,青石原本在外面指挥仆从往nei搬东西,听到这屋里的动静,急匆匆进来,看见凌危云咳个不休,脸上已经Zhang出青紫色来,脸色登时一变,从怀里摸出个白瓷小瓶,倒了两粒药丸出来,一边拍着凌危云的背,一边哄着他吃下药丸。
又抚了半天的Xiong口,凌危云才算缓过气来,但还是呼xi困难,一口一口地换着气。
魏王在旁边目睹了全过程,恐怕十分不理解,自己的祖上有那么恐怖吗,只是幅画像而已,把人吓得病都犯了。
凌危云脸色还是发青,气息微弱,他朝显然受到惊吓的魏王摆了摆手,虚弱道:“不好意思,吓到你了,这副body就是这样,不大中用。”
语气倒很轻松,开玩笑一般,好像这body不是他的一样。
魏王只好道:“我没,没事**倒是你,你没事吧?”
又皱起眉头,扭头问青石:“你家这主子,患的是什么病,都病成这样了,没想着治一治吗?”
青石道:“怎么没治,只是我家公子这心疾,生来就带着,也不知道看了多少大夫,都是束手无策,全靠着这些名贵药材给养着呢。”
又对凌危云道:“公子您也是,大夫说了,让您平日不得劳动心神,您怎么就不听呢?”
魏王不由惊愕,这小小奴仆,对主子说话,却这么严厉,俨然一副说教口吻,而且显然不是一次两次了。
凌危云倒是不怎么在意地,只道:“一时没注意。”
青石仍旧埋怨:“若被长公主知道了,我和您都逃不了一顿训。”
凌危云道:“所以不能让我M_亲知道。”
主仆二人在一旁扯皮,你一句我一句地He谋着怎么将长公主给蒙骗过去,看样子彼此都已经是很熟练,听得魏王惊异又迷幻。
接下来青石就不敢再离开凌危云身边,紧盯着他,怕他再出什么幺蛾子。
箱箧已经差不多都搬进了别院,魏王大方周到,专门给凌危云腾了一处单独的小院,里头还有小厨_F_,说是为了方便给凌危云煎药。
凌危云十分_gan谢,魏王连连摆手,不忘把让凌危云yinJ他的话又说一遍,嘿嘿一笑,道:“还是要有劳林哥哥。”
凌危云只好应承下来,顿了顿,到底忍不住,道:“倒也不必叫我林哥哥。”
魏王却坚决不肯,坚持道:“这是一定得要的,以表小弟对林哥哥的敬意。”
凌危云:“**行吧。”
要不说魏王不愧是从满门屠杀中唯一幸存下来的人呢,多年来的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已经让他养成了十分敏锐的意识,危机_gan也很qiáng,最重要的是,这些_gan觉都不是子虚乌有的。
比如他前脚刚把凌危云接进家门,后脚就迎来了宫中一道旨意。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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