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李释平日里最常待的地方,因为被一身政务缠身,常常要待到通宵达旦。他私心里以为没了那些neng不开的奏章要批李释应该不会再待在那里了,他为这个朝局呕心沥血了那么多,却终归是被辜负了。
到头来只是他的不甘心,而李释自始至终就没有怨过。
苏岑步子渐缓,每一步都走的shen思熟虑,到最后gān脆驻足,凝视着楼台之上那个身影,视线忽然就模糊了。
李释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把虬曲jiāo错的兰花_geng系一点点分开,许是他如今总算有时间打理了,这些兰花入冬以来日益疯长,有几株竟然爆了盆。趁着今天天儿好,午后日头又足,李释找来几个空花盆给这些花们倒倒盆。搁置的太久了,那些_geng系盘曲纠缠在一起,像理不清的一缕青丝。
听见动静李释抬了抬头,手上一顿,便有一段_geng须断在了手里。
苏岑拾级而上,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棉花上,他这一路风风火火,抛弃一切kua越千山万水,临了这最后几步了,却突然走不动了。
他有千言万语要说,所有的委屈、不甘、愤怒在喉头滚了几滚,最后却只是轻颤颤地问道:“这些兰花**还活着?”
李释笑了,那双他shen沉的眸子里有他熟悉的东西,“都在这儿呢,你要不亲自数数,看看少没少了哪盆。”
苏岑盯着人满手的泥污皱了皱眉,“怎么亲自做这些?”
话一出口他就险些咬了*头,如今这兴庆宫里空无一人,李释不亲自动手难道还等别人来做?
李释却并未放在心上,低下头去继续疏理_geng系,边动作边道:“这些花我什么时候让旁人经手过?”
苏岑一愣,忽然恍然大悟,一gu酸涩汹涌而上,他得紧紧咬住后牙_geng才抑制得住。他想起来了,他在时这些兰花浇水施肥就都是李释亲力亲为,如若不然这些娇贵的小玩意儿又怎么能活到现在?
当初他以为照看这些兰花只是李释闲下来时的一点消遣爱好,直至今日才明白,李释是把这件事当做一件正事去对待的,从未敷衍了事过。
一时无话,苏岑低头静静看着李释将错综复杂的_geng系一点点分开,那双手曾经指点江山破过千军万马,如今沾染了泥污,流连于泥土陶盆之间,却一样赏心悦目。
好不容易将两块_geng系分开移到新花盆里,李释刚一伸手,苏岑便已经把花铲递了上来。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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