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实施起来却并不像设想的那么顺利,说是自愿,义仓建起来了,各州县自愿jiāo上来的粮食却连仓底都盖不起来。柳珵打脸之余终于意识到了愚民之虻,只看重那一点眼前利益,丝毫不关心长足发展。
柳珵做了这么些年丞相,自然也有一点铁血手腕,当机立断,把义仓粮变为必征赋税之一,势要把这义仓充盈起来。
如此一来必然引起了一番唇枪*战,激战到最后,柳珵党侥幸取胜,义仓建起来了,民愤压下去了,本来是柳珵为数不多的一场胜利,没想到事情隔了几个月,竟然又生出了事端。
有人拿这件事冷饭新炒,弹劾柳珵qiáng加征税,致使民不聊生,所收的民脂民膏收于己用,以满足自己那些骄奢yín逸的各项开支。
上这奏章的人是户部尚书司马逸,平日里算是柳珵的首席狗tui子。如今狗tui子反水,反咬了主子一口,shen及筋骨,防不胜防。
稀奇的是跟着一起附议人竟还不少,都是当初以柳珵马首是瞻的那些太后党们,文质彬彬的一帮大臣,撕咬起来却宛如疯狗。
柳珵站在大殿上,气的指尖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当初口口声声说着造福万民的是他们,如今叫嚣祸国殃民的也是他们,当初这些人把他捧到了天上,如今把他踩在污泥里还恨不得再补上几脚。
只有崔皓还在苦苦力争。
“自义仓设立之处,柳相不曾动过里面一粒粮食!所有入仓出仓都登记在册,你凭什么说柳相中饱私囊?!”
“如今是赋税重了一点点,可这一点也是jīng打细算在不影响民生的基础上征收的。现在是苦一点,但等真的遭了天灾,备岁不足,这一点是可以救命的!”
“况且受粮数量也不是一概而论的,按户出粟,分为上户中户下户,出粟数量依次递减。义仓粮主要靠王公贵胄那些上上户就已经填的差不多了,真正到下下户_geng本就征收不了多少,哪来的什么倾家dàng产的负担!”
崔皓还要再争论什么,只觉得一双冰凉的手轻轻覆在他灼热的手背之上,连同他Xiong腔里那一通邪火一并浇灭了。
紧随其后的是痛彻心扉的寒。
他环顾一圈,事不关己的,看热闹的,等着落井下石的,自始至终_geng本就没有人在乎他在说什么,他站在一群人中间,上演的不过是一个笑话。
崔皓猛地明白了,楚太后昨天叫的不是他一个人,这在场的每一个红齿白牙咄咄bī人的人,都被问过一句——对柳相那位置_gan不_gan兴趣。
他突然想在朝堂上大声问一句,你们到底有没有良心。
之前这些人中哪个出了事,柳珵不是尽心尽力帮忙,事到如今,一看到柳珵失宠,落井下石起来一个比一个快。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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