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隆二十二年chūn,正赶上三年一度的科举考试,大批仕子涌入京城,不等会试开始,私下里便已经先较量过一番了。”陈光禄遥想当初的京中盛况,百家集萃,茶楼酒肆里到处都能看见那些白_yi仕子模样的人,比诗斗对,听的久了连街上叫卖的儿童都能吟上一两句。
“当时最为瞩目的有两个人,一人是写实派,出口便是民生多艰,苍生社稷,妥妥的栋梁之才。这人后来也不负众望,官至丞相,也就是如今的柳相柳珵。”陈光禄顿了顿,接着道:“还有一人,生xlàng漫,颇有些放làng不羁,所作之词也皆是些歌咏山川流水的佳作,舒朗大气,卓雅不俗。而这个人,就是田平之。当时仕子中早有说法,一甲三人中状元、榜眼必定是这两位占了,剩下的人努努力,看谁能夺一个探花位置。”
苏岑:“这两个人嫉贤妒能,彼此不He?”
陈光禄摇了摇头,“恰恰相反,柳珵和田平之是难得的瑜亮之jiāo,互相欣赏,经常同吃同睡,通宵切磋文章,当时还有人戏称两人是‘鸾凤齐鸣’。”
“‘万籁齐开惊鸾佩,九州通衢天上来’,”苏岑不由想到当初下扬州时途径汴州,在那个小草棚里与人斗诗听到的两句,柳珵字仲佩,而‘天’通一个‘田’字,这诗句明里看是写huáng河入汴的波澜壮阔,实则却在暗喻两人,一个‘鸾’字则像是印证了那个戏称,若这诗真的田平之所作,两人只怕还不仅仅是瑜亮之jiāo那么简单。
而柳珵却说他不认识田平之**
“谁都没想到,风光卓绝的状元之才,就那么死在了考场上。”陈光禄幽幽叹了口气,“后来田平之的父亲找上我,想让我帮他查田平之的真正死因,我自三月接手这个案子,距离当时案发已过去一月有余,但好在当时气候尚冷,人又埋在冻土里,挖出来时倒还算齐全。当时这个案子的仵作是从万年县县衙征T过来的,姓武,有些真才实学,通过多方排查验证,发现田平之生前就患有哮喘,而在他胃里的食物残渣里竟找到了榛子粉。”
“是毒杀?!”苏岑震惊之余凝眉细想,“会试三天都是自己带吃的Jin_qu,也就是说田平之在进贡院前就已经被人盯上了。能给田平之的食物动手脚的必定是他的身边人,田老伯随儿子入京陪考,田平之所带的食物应该也是他准备的。但他不可能不知道田平之从小患有哮喘,更不会加害自己的儿子,除了田老伯,田平之身边的人**也就只有柳珵了。”
陈光禄颇为欣赏地点了点头,“我们当时也是这么认为的,但刚刚查到柳珵身上,柳珵便被钦点成了状元,再后来,太宗皇帝驾崩,先帝继位,柳珵身为天子门生,shen得先帝器重,供职中书省,官拜中书舍人,一时之间风头无两,就不是那么好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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