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与玄帝之间,说是夫Q情分,其实有些可笑,他们毕竟不能如民间真正的夫Q一般,恩爱和睦,琴瑟和鸣。有时候,余氏甚至都觉得,她与玄帝,中间隔着这世上最远的距离,至死都不能逾越。
好在她已经习惯摆正自己的位置,为自己的将来谋算,而不是痴心盼望帝王长情,继而哀怨自怜的荒废余生。
“皇后娘娘。”福如海端来了汤药,余氏很自然的接过来,坐在chuáng边,细心的喂给他喝。
玄帝咽下一口,眉头直皱,“这药一天比一天难喝。”
“良药苦口,皇上怎么还和从前一样怕苦?”余氏轻轻chuī温了瓷勺的汤药。
从前?那该是很久之前了,两人情分正浓的那几年,玄帝生病,也是皇后不眠不休的守在一边照顾,什么事都亲力亲为。
大概是老了,想起往事总容易心软,但到底是了解她的,玄帝问道,“皇后这次来,是怪朕对睿王的处置不当吧。”
“皇上,臣妾不是这个意思。”余氏急忙道,“臣妾怎么敢质疑皇上的做法。”
“后头还有‘但是’吧。”
余氏有些被人戳穿心意的尴尬,把空药碗放下,“皇上圣明,臣妾想的什么都瞒不过您。这一次,臣妾的确有些疑惑,也有些不甘,皇上对睿王,是否太过纵容了些?哪里有人陷害太子之后,还可以毫发无损的离开?更别说太子妃,还是因为他才······”
“皇后。”玄帝微闭着眼睛沉沉的打断她,“就算旁人都质疑朕,你该是最清楚的。朕对睿王和惠妃,实在有愧A。当年惠妃临死前,唯一的恳求就是护承璧平安,朕不能不做到。但是这些年,朕一看到承璧,就想起惠妃,实在心痛难忍,所以经常派他外出做事,不让他在跟前待着。承璧那孩子,就算他心里有怨,可只要是朕jiāo代给他的事,没有一件不完成的妥贴。也算是,能弥补现在犯下的糊涂事了。”
余氏愤愤的想,睿王不仅差事做得妥帖,谋算太子的事情更是费劲心机A,这怎能叫糊涂?而惠妃那张娇Yan过分的脸庞似乎又浮现在眼前,余氏徒增怨气,却只能咬着牙回答,“是,臣妾明白。”
当年的暗夜庭势力日益壮大,当玄帝听说,连宫nei的人都找其办事的时候,他明白这地方是不能再留了。掌握足够的情报之后,惠妃,自然也不能再留了。
那之后的,皇后与惠妃主动jiāo好,承琰与承壁jiāo好,在萧承琰的body里下□□,一切都是玄帝的授意。
而萧承壁只看到,和他关系亲密的大哥同皇后一起,处心积虑的陷害他的M_妃,从而坐稳了东宫之位。恨意如毒药在他幼小的心灵里滋长,他恨宫nei的每一个人,而最终要付出代价的,只有他那位好大哥。
他可曾知道,这么多年,他都恨错了人。
余氏nei心是不平的,她和承琰为玄帝做了这么多年仇恨的靶子,玄帝该有愧,应是他们M_子才对。
而皇上简直聪明绝顶,害了人家的M_亲,又不想把恨意揽在自己身上,到头来还心Xiong宽广的放过犯错的睿王,口口声声满是惭愧和于心不忍,落了个明君的好名声。
她多想清清楚楚向玄帝问明白,问他如此利用他们M_子,对他们有没有丝毫的愧疚,她甚至还想告诉那个即将离开的睿王,告诉他害死他M_后的真正凶手是谁。
可她不会的,她到死都不会做这些。
这些都是无意义的_gan情宣泄,她要的是她的儿子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她要的是真正的权力在握,荣耀满门,她无需再去揣测旁人的心思,无需再佯装大度,担忧君恩消逝。
那些才是实实在在的东西,而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忍耐。
她面色柔和的起身,拜道,“皇上早些休息,臣妾告退。”
※
承翊给琳琅写信,想了想,惊洛的事情,还是延后对她说。她孕期真的遭受了太多打击,他不想让她再知晓任何伤心难过之事。信刚写到一半,逐星急匆匆的走进来,“王爷,睿王出事了!”
承翊停住笔,墨zhi在信笺上洇开,模糊了字迹。
萧承壁在离开明安城没多久的路上遇害,说是抢匪所为都有些勉qiáng,承翊匆匆往宫nei赶时,正好遇到康王和宁王,几人平日jiāo流不多,承翊只点头道,“四哥,五哥。”
礼貌应承后,接着往东宫的方向去时,一向nei敛的宁王却出声叫住了他,“七弟现在去找太子,似乎不太He适。”
他站住脚,body常年病弱的康王又掩着袖子咳嗽几声,对他们道,“你们聊,我先回去了。”
“东宫在给太子妃举行火葬,太子心情极差,现在估计谁都不想见,你还是别往上凑了。”宁王看着那位离去的背影,“哎,四哥这body,早就应该离开明安城,去清净之地休养了。”
承翊看向宁王,有些疑惑道,“四哥和五哥,很少结伴入宫的。”
“是呀,”宁王淡淡笑了笑,“父皇跟前,向来都是太子施展拳脚的地方,我们斗不过他,只能远远退后。如今父皇body日渐虚弱,我们两个有眼色的,还是趁早离开比较好。”
承翊惊讶,“你们也要走?”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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