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奕搁下玻璃杯, 发出轻微响动,也许用力不当,一滴水从杯口飞溅出来, 正巧滴在gān净整洁的纸页上。
晕染开淡淡的颜色。
他悄无声息往对面瞥了一眼,卫澜钧凌利的眉紧蹙在一起, 又克制地松开来。
祁奕暗暗啧一声,撇撇zhui,低头细看那张暗杀名录。
皎洁的纸页上自上而下整整齐齐罗列着百来号人的姓名, 上到执政掌权人,下到各领域杰出科研人员,赫然在列, 祁奕甚至还在上面找到了对面人的大名。
卫澜钧。
沪市刑侦侦查处处长。
杂夹在所有在列名单里职位最为不显, 名字后面却特意标注了五颗血星。
祁奕抬起头, “这份名单怎么来的?”
卫澜钧没有回答,修长的指骨轻敲另一份材料,祁奕拿起来一看, 居然是一份太平间殓工的口供。
上面详细述描了洪姓殓工十年间以来盗尸换尸的经过。
他收了钱, 负责牵线, 每一周都有组织的人到太平间摘取尸体的器官,更妙的是, 那人每一次盗走器官,都会再放一个假的Jin_qu。
故而十多年都没人觉察。
洪工在其中捞到的油水足有上百万。
仅仅看到这份口供, 祁奕就忍不住为卫处鼓个掌。
所谓一叶落而知秋至, 他不过随口点播了一句旧报纸, 卫澜钧不仅读懂了他的暗示,还能思维发散,甚至jīng准奇快地找准突破方向。
提到旧报纸会想到什么?
新闻。
为什么不是翻旧案件卷宗, 而是旧报纸?
是因为旧报纸上刊载着一个十六岁少年猝死的轰动全国新闻,死因至今不明。
那名少年是少见的熊猫血,也是唯一一次组织行动仓促,没能处理好收尾,这才登上了报纸。
洪工,也就是当年处理少年尸体的人。
地下人都死绝了,这条线是唯一和外面牵扯上关系的线。
这也是祁奕从清理队记忆里唯一找到突破口。
虽然相比旧卷宗翻起来废时废力,报纸He乎条件的查找范围就狭小了许多。
但工程量也只是相对而言,祁奕故意没有说年份就是给卫澜钧挖了坑,却没想到不过三天时间,却除今天满打满算也才两天,卫澜钧不仅找到方向,从少年死亡联系到盗尸换尸,还拿到了切实口供。
如果对面坐着的不是一名普通人类,祁奕都要以为对方也会读取记忆了,不过出于欣赏,连上回技能失效郁结的郁气都消散不少。
既然想鼓掌,祁奕也就这么做了,等放下手掌,他“好好好”连赞三声,“卫处真是令人夸目相看。”
“那么卫处今天来是为了什么?”
卫澜钧从那份暗杀名录又抽出一张纸,“兹事体大,”祁奕接过一看,竟然又一份名录,杀手名录。
乍一眼祁奕还以为是许杰曾给他阅览过的明星出场计费单,金额与身价划等号,身价越高出场费越贵。
而这份白纸上面记录着各色代号,后面跟着一串金额,少则上百万,多则上亿。聘费最贵的杀手代号名为pear,十亿英镑折He人民币八亿。
祁奕问,“这两份名录从哪里来,你们怎么就能肯定与地下人有关?”
卫澜钧依旧没有回答,将一份文件倒转,推至祁奕面前,“聘请你成为此案顾问。”这就是回答祁奕先前问话了。
祁奕始料未及,又问,“谁的意思?”
卫澜钧答,“我个人。”
祁奕似笑非笑,“我拒绝,这对我可没什么好处,何况**”他微向前倾身,“我原不知,卫处竟这么看得起我。”
卫澜钧嗓音淡漠疏冷,“取人当不论年龄。”
这一点卫澜钧和祁奕如出一辙,说话习惯说一半留一半,前者是不愿多废口*,后者则是满足恶趣味。如果小邹在这里一定能意会卫处的下半句,“何况论闯祸的本事,旁人长个二十岁也拍马难及。”
祁奕混然不知,还被取悦了,指尖在那份口供上划弄着,心想虽不愿ca手做白工,却也能再提点一二,斟酌片刻后,遂问道,“不知道卫处对那孩子的死了解多少?”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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