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头尽醉收到了江汉为客的最后一封信件,让他即刻启程去涠洲。
瘸驼老三等在山下,牵着两匹马。
江头尽醉笑道:“老三这是何意?”
瘸驼老三道:“去涠洲,我们一起。”
江头尽醉抱着Xiong:“我不去涠洲,谁告诉你我要去涠洲。”
他和江汉为客的信件,应该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才对。
瘸驼老三翻身上马:“走吧,改明儿你漳州黑_yi教都解散了,你却还在喝酒,看雪景。”
江头尽醉仍旧是云里雾里,他在马上行了百里,听到高景行就是江汉为客的时候,差点儿从马上摔了下来。
“你早就知道了?”江头尽醉问道。
瘸驼老三:“我也是今天前才刚刚知道。”
梦渔樵和王留行各自摔在一边,地面上都是血,王留行的右臂算是废了,梦渔樵的左臂断在了一边。
“你真的和你父亲很像。”梦渔樵说道。
王留行坐了起来:“我没见过他他是什么样子的?”
梦渔樵哈哈笑了起来,惊动了树林中的几只鸦雀,他的笑声中有着几分绝望。
原来他已经记不得了,他已经记不起顾望三河的模样了。
二十年时间太长了。
梦渔樵说完,突然用右掌猛地击打地面,站了起来,他比王留行快,他拿起了王留行的yīn阳剑。
右手使剑是他的专长。
梦渔樵zhui角眉梢都是鲜血,他笑得十分癫狂,抖落了肩头新覆的白雪。
“果真是一柄趁手的好剑!”他抬眼望着王留行。
几乎是刹那间,一个黑镖飞she进了梦渔樵的膝盖。
漳州黑_yi教的黑镖,这是梦渔樵赠予他的。
高景行等人冲破了望月人的层层防守,赶到了现场,漆雕玉的兵马已经从八方包围,把涠洲围了个水泄不通。
梦渔樵今日要想出去,就只能是死着出去。
王留行的剑在梦渔樵手中,他现在变成了手无寸铁的人了。
石韦提着刀就要上前。
王留行喊道:“都别过来!我要一个人杀了他!”
漆雕玉始终没有说话,弓箭手已经布置完毕,只需要他抬手一挥,就能she穿梦渔樵的Xiong膛。
但是他迟疑了,他没有动手。
王留行要的是自己杀了梦渔樵,他要把梦渔樵碎尸万段,这么多年,他的仇恨一直在心中缠绕,从未消减半分。
高景行觉得事有蹊跷,他望着平仲古柏,若有所思。
梦渔樵拎着剑,在王留行的面前晃了晃,他只用两_geng手指就能夹住剑柄。
“想杀了我吗?来吧!”梦渔樵闭着眼将剑扔给了王留行。
王留行飞奔夺剑。
梦渔樵退了十几步,背靠着平仲古柏,他已经无路可退了。
他还在笑,他是想等着王留行的剑,等着他的剑刺穿他的喉咙吗?
不!
平仲古柏上藏着一柄短剑!淬了毒的剑!
这还是顾望三河教给他的。
梦渔樵直视着王留行已经盛怒,杀红的双眼,抬眼一笑,刺进了自己的Xiong膛。
一刀致命!
王留行还没来得及抬剑,梦渔樵就堪堪倒在他的面前。
死了!
死了!
死了!
梦渔樵死了!
王留行浑身颤抖,他的Xiong中好似有一口血痰。
他气血逆乱,头痛昏蒙,“哇”的一声,呕了一口血,气若游丝。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王留行将梦渔樵翻过身,紧紧攥着他的_yi襟:“你起来,你给我起来!你不许死!”
梦渔樵没有声音了,他已经死了。
涠洲竹一佛门的新教主上任不到半月就死了。
当然了,他还有另一重的身份,当今圣上的二哥,逃窜多年的乱党贼子。
望月人呆呆地立在树上,想起了梦渔樵和他说的:“把我葬在平仲古柏之下。”
平仲古柏之下埋着他心爱之人。
那柄剑是假的冷青剑,二十年前沾了顾望三河的血,这便是梦渔樵淬的毒,足以让他肝胆寸断。
梦渔樵所谓之送酒的故友,便是顾望三河。
这药酒专治顾望三河的tui疾,痛的时候饮上一杯,便可缓解。
梦渔樵特意在赴死之前,喝完了三大坛子的酒。
可就在刚刚,王留行将黑镖钉入他膝盖的时候,仍然是钻心的疼。
顾望三河骗他,一直在骗他。
梦渔樵曾问过顾望三河:“倘若有一天你死了,你想变成什么?”
顾望三河看着自己的tui,他说:“我想变成一阵风。”
此刻有微风拂面,凉飕飕的,暖呼呼的。
梦渔樵轻声问道:“是你吗?”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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