儋州一角亭。
怀新安说:“要他有了这柄冷青剑也许能赢。”
高景行却说:“顾望三河一心求死杀,有没有剑与他而言,都是一样的结局。”
怀新安道:“自从顾望三河死后,梦渔樵一直在寻找这柄剑。”
高景行道:“不知道怀新教主告诉我这件事是为了什么?”
怀新安道:“我将这柄剑相赠。”
高景行道:“什么条件?”
怀新安回头望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护我儿的周全。”
高景行冷冷的,他很少有这样的时刻:“恐怕您儿子的命,不值得这柄剑的价格。”
怀新安假死,躲过了一死,骗过了梦渔樵,骗过了他儿子,也骗过了江湖之中的所有人。
高景行依旧端坐着,这片密林中竟然杂七杂八种植了不少的奇珍异草,倘若现在太平,真是个修生养息的好地方。
这也是怀新安虽然年过半百,但仍然气宇轩昂。
怀新安紧声道:“那你想要什么?”
高景行对于这种装疯卖傻的人都失去了耐心:“我以为在信中我们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怀新安虽料到了是这样的结果,但他仍然在争取。
高景行想要的是整个儋州。
但是他不要人,只要地。
怀新安突然哈哈大笑,没办法,现在儋州已经空了,人都已经走光了,即便是留着,也于他没有任何意义了。
儋州大乱后,甚至有人掘了他的墓,发现里面是空dàngdàng的。
当然是空的,那里本来就没人,活生生的怀新安在儋州的一处dòngxué中苟且藏身。
当自己的儿子臂膀被梦渔樵砍下来的时候,他都无动于衷,淡然喝茶。
这样的人,高景行实在是难以欣赏。
真是个鼠辈!王留行常常这样评价一个他觉得窝囊的人。
怀新安轻叹道:“江湖之大,竟然容不下我。”
高景行此刻也起身了:“做买卖生意,何必说起江湖道义,毕竟这些东西又折不了现银。”
怀新安却道:“何意?”
高景行从怀中摸出三张银票,三千两银票摆到怀新安面前的时候,一切都有了答案。
不过是想要商讨一个好价钱。
得了赏银,怀新安松了口,他一贯挂在zhui边的江湖道义,到头来只值个三千两银子。
三千两的银子多吗?不多,买下这儋州的_F_舍很便宜。
三千两的银子多吗?多,怀新安配不上这些银子。
贪心的人,即便是偷了蜡烛,他连蜡油都要带走。
背对着高景行的怀新安抽出辨慧剑,一个转身,想要割破高景行的脖子,但是还没等他转身,还没等他把辨慧剑搭上高景行的肩头。
饮血刀出鞘,生生劈断了辨慧剑,万籁俱寂,只闻得一声“当啷”。
怀清风大喝一声,倒在了地上,怒火攻心,一口黑血呕了出来,Xiong痛yu裂。
众人皆是一怔,没想到这江湖第一的黑剑,就这样折断了。
石韦收了饮血刀,气定神闲,在暗处,他按下了高景行yu展开的双臂,那是他将出未出的隐刀。
怀新安瞪大了双眼,nei眦像是要裂开了一样,他扔下半截刀柄,垂着膀子,望着漫天飞雪,不知何方是归处。
走了没有两步,怀新安直挺挺的躺到了地上。
怀清羽的刀已经狠狠捅进了他的小腹,刀柄还转了三圈。
五大影使埋了怀新安,拿了三千两,带走了怀清风。怀新安对他们来说是个累赘。
儋州小亭nei一片láng藉,回头再看时,那悠悠焚着的香,已经从中间断了。
红梅虽然娇Yan,可是却也邪气bī人。
驾马的小厮,来报:“公子,他们已经上山了!”
高景行微微点头:“去吧!”
高景行做了个请的手势:“乔枝教主请坐。”
石韦不喜坐,但是他居高临下望着高景行抬眸,心中一颤。
高景行跪坐着,石韦则是盘tui坐,他向来是不理会什么礼数的,只求自在得意。
石韦问道:“什么时候?”
高景行换了个茶盏给石韦布茶,热气氤氲:“从怀清风找上我,找到了这块翠玉,说是你杀了怀新安。”
石韦皱眉疑惑道:“翠玉?”
高景行从怀中取出一枚jīng致的翠玉,雕琢细腻,圆润光亮,是上等珍品。
石韦接过一看:“这是假的!”
高景行一惊。
石韦解开Xiong前的_yi襟:“真的在这里,我一直挂在这儿。”
高景行不觉得自己的鉴赏能力有问题,但是他望着石韦Xiong前的那枚,竟然也是一样的。
“但是我更好奇的是,别人怎会知道你Xiong口的这枚翠玉,还是说,你也曾在别人面前亲解_yi袍?”
高景行的眼睛像是有魔力一般,纠缠着石韦的心,像一条毒蛇。
石韦想喝酒,他不想喝茶了,他搁下茶盏,想去寻酒。
高景行忙按住他的手,上面的牙印还未完全消解。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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