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景行锦帽貂裘,端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身边就是石韦和抱着辨慧剑的怀清风。
怀清风虽然疯了,但他对高景行有一种莫名的亲切,两个人紧挨着坐在一起。
马车颠簸摇晃,时不时怀清风的头还会搭在高景行的肩膀上,他只剩下了一只胳膊,即便是静静坐着,也东倒西歪。
怀清风总是觉得有人会来杀他,惶惶不可终日,风雪chuī动窗柩的声音,也会令他害怕,越是害怕,他越是紧挨着高景行。
石韦的yao间别着刀,黑着脸,抱Xiong坐在旁边,眼睛紧闭,闭目养神。
高景行赞助的马车,提出的唯一的要求就是自己要跟着。
怀清风像个孩子似的,钻进高景行的怀中,双手甚至都搂上了他的yao。
石韦并没有什么动作,但是高景行并不能坐怀不乱,他收了怀清风的剑放在一旁,拍了拍肩膀,给了怀清风安慰。
石韦清了清嗓子,微微睁开眼睛,他望着抱着坐在一起的两个人,收回了眼神。他抬起手,想要把怀清风拉开,但是停住了,他往两个人的位置挪了挪,马车的空间狭小,他弯着yao,反手劈在了怀清风的后脖颈处。
怀清风当时就安静了,因为他已经晕倒了,没有一两个时辰,_geng本醒不了。
石韦从高景行的臂膀间接过了怀清风,自己则坐到了怀清风的位置上,随意的把他架到了一旁,让他的脑袋搭在自己肩膀上,不至于摔倒。
高景行全程无话,正准备抬手,被石韦的刀挡下了。
不是他常用的长刀,而是一柄从袖间随意抽出的短刀,样式别致,并不像是他这样的人会配着的刀。
高景行拢一拢_yi袖,正准备说话,石韦却道:“不要说话!”
没了怀清风的吵吵闹闹,马车nei安静了不少,登囿楼的小厮驾的马车很稳。
他们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
石韦继续闭目养神,身旁的高景行熙熙簇簇,并不安静。
高景行看到怀清风的头快要从石韦的肩头上滑落,想伸手去扶,在石韦的面前被截了下来,这回不是刀,而是石韦的手。
石韦的手掌很宽厚,牢牢地握住了高景行的手腕的同时,整个手掌几乎包裹着他的手背。
高景行的指尖微微颤抖。
石韦低着嗓子道:“这等事情,还是不劳烦教主了!”说完,他松手了,用两_geng手指,摁着怀清风的额头,随意往后一拨,归位。
高景行向来喜欢*心。
“他这样靠着你,脖子可能会不舒_fu,还是把他......”高景行小声提醒道。
石韦冷哼了一声:“我竟不知道,教主您这么会照顾人。 ”高景行琢磨不出他语气中的情绪。
高景行机关算尽,在江湖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是眼前的这个人,他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石韦的x情的确是不好琢磨,就连他的手下,也不能。
漳州黑_yi教一分为三,好像只有石韦在gān着这个教派最原始的营生——□□。
有些人,石韦是自己去,也有的人,手下的人去办。
而这些,都是凭他的心情。
这几年,他将这宣州转了个遍,信马由缰,漫无目的,但是他觉得这样的生活,不应该只有他一个人。
除了高景行,他没想过其他的人,可是偏偏,他只愿在登囿楼,在宣州,当个捕快。
石韦每到一处,都会寄一封信回氹山,氹山chūn秋舍西院,在那里,高景行会派人收信,再寄回登囿楼。
一封封没有署名的信,高景行假装是寄给自己的。
马车nei安安静静,高景行从袖中掏出一_geng柳枝,上面还用红线细细地一圈圈拴着,在他手里望上去,倒像是一件艺术品。
石韦缓缓抬眼,一眼就望见了那柳枝。他皱了下鼻子:“教主若是不想要,可以还给我。”
高景行道:“你可以喊我的名字。”
石韦却道:“莫不是高老板真的以为你是我的教主了?”
高景行道:“我不是你的教主......”刚要出口的话,他偏偏又不说了,垂着脑袋,要将柳枝收回_yi袖。
石韦叹了口气,他道:“你为什么就是不说。”
高景行抬起头,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从何说起,他咬着zhui唇,三缄其口。
石韦伸手,用自己的手掌的虎口部位,撑着高景行的下巴:“别动!”说完,欺身上前。
高景行抬眼望着他,两个人在彼此的瞳子中看到了对方。
石韦没有继续动作,就这样撑着他的下颌。高景行咧zhui一笑,tian了tian唇,眼神在石韦的脸上来回地游走。
“让你别动!”石韦还是这句话。
高景行放松了肩膀,他伸*tian了石韦的虎口,像一条蛇吐红信。
石韦没动,反而掐的更紧了:“别动!”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