漳州黑_yi教四面环山,易守难攻,坐落在云山shen处。
宣州远去二三百里,便可见一处驿站,站nei有几匹好马可供挑选。
这是通往漳州的必经之路,陈尘就是要从这里启程去往漳州,他和石韦相约三日后,在云山山下会和。
她要亲手了结吴楚东南。
“你和他到底有何仇怨?”在驿站nei的高景行问道。
“无仇无怨。”陈尘道。
这是真话,没有比这更真的真话了,真话无需多言,谎言才需修饰。
既然是无仇无怨,又为何一定痛下杀手。
这世间,能用一死解决的,从来都不是什么事,就怕有的事情,死了,也不能泄恨。
青山白头,枯雪独老,白了天地。
吴楚东南与陈尘有一段情。
情债最难还,这一点儿也不错。吴楚东南将用一命相抵,你道这代价算不算大。
漳州,云山,山下,两人,一马,三四只梅花。
石韦如约而至,一人,一刀,一剑,赴这场既定的约。
他依旧无话,周遭都是包裹着云山的雾气。
“准备好了?走吧。”
宣州,漆雕府。
公子,他们现在应该已经上山了。”青留端过一杯新沏的茶道。
氤氲的雾气,浮沉的茶梗,这杯茶虽醇厚,却也苦。
上山的路并不好走,更何况高景行的tui还有伤,好几次差点滑下山崖。
吴楚东南是谁,是江湖第一大高手,十大剑客榜单第一,不过很快,他就要下榜了。
他待人友善,为人谦逊,不曾在江湖树敌,可就算是不树敌,他也有很多敌人,而这些人,他大都没见过。
愤怒是会被传染的,仇恨会被转移,即使那些声讨他的人中,未必全都见过他,可是打抱不平,是每个人都想做的事情,不用法律约束的民愤是最好控制的,一群蠢人。
两个时辰后,云山,漳州黑_yi教大门外,三人立定。
新雪初霁,阶前雪被扫尽,luǒ露在外的青石板,只有一位老者,正在扫地,天地间,只听见扫地的声音。
扫地是个技术活 ,绝不是一般人随便可为之。
这老者动作不快,但却gān净利落,隆冬时节,_geng本没有落叶,都是雪,粉碎的雪,成块的雪,结冰的雪。
要是秋天,更能看见这位老者的功力。
高景行上前一步,道:“老人家!”
“老人家?”
“老人家。”
“我并不老,你讲我喊老了。”
老者转头,虽是黑白相见的头发,但却是少年一般的面容。
“少主人有请!”
老者模样的少年是杜宇,江湖十大隐者之一,也是唯一知道隐居地点的隐者。
江湖中有假隐之人,也有真隐之人。
真隐之人想寻求天地广阔的活法,假隐之人想寻求庙堂之高的重用。
杜宇是假隐之人,但最近他想寻一处荒山真隐,可是迟迟下不了决心,他有何顾忌?他本可百无禁忌。
吴楚东南高高在上,一只手撑着额头,发未束,闲闲垂下,遮住半张脸,另一边闭着眼睛。
早料到他们回来,只不过没想到会这么早。
不早了,已是巳时三刻,屋檐上的雪正在融化,不一会,就将要融化殆尽。
“来了?”
“来了!”陈尘道。“来取你x命!”
“呵!我的命不值钱,但是挥袂剑却值钱。”吴楚东南抬眼望着陈尘。
他缓慢抬手,指着高景行道:“你是何人,你也要来取我x命?”
高景行止往前走了两步,那人笑道:“还是个跛子!”
“你们三人想要取我x命?”这不是疑问而是警告。
他们不是第一个来取吴楚东南x命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之前有过,很多,很多,尸体收拾起来大概要堆满整个后院,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没人能活着从云山出去。
要么别人死,要么吴楚东南死。
石韦不会动手,他拿的就不是动手的钱,他要的是剑,挥袂剑,此刻就静静的放在吴楚东南身边。
殿nei没有其他人,只有杜宇和他二人,但是够了,对付这三个人足矣。
他闭上眼,抬手接住的却是陈尘的剑,桃花剑,秀气,锋利。
吴楚东南虽接住了剑,可是血也从接剑的掌心留下,血流淌在剑锋,似桃花灼灼。
这便是桃花剑,世间独一无二的桃花剑。
她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陈尘。
吴楚东南看着剑,陈尘面无表情,抽回剑,目光追随到陈尘脸上,惨白的脸,再也不似当年。
“你要杀我?是你要杀我?”吴楚东南早该料到。
石韦依旧没有动静,平静的看着眼前二人,高景行也没动,他们都没动。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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