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禁足咒将她关在了陆家祠堂,你的神识微弱,想必是没敢靠近过那里。”
陵光听此话,眼一眯。
原来那禁足咒就是你施的。
难不成**陆家灭门是这家伙做的?
他瞬间瞪大眼睛,混乱地想了一想,又觉这家伙对陆家,特别是对那个陆二少爷十分怀念,不像是有shen仇大恨的。
想想也是,一个异类,能跟人有什么爱恨情仇?
兰儿在人间游dàng这么多年,为怕被人认出鲜少jiāo友,大多数时候自己在无人之处生活,对时光流逝没有太明显的认知,她并不十分可惜自己错过了许多年的光yīn,所以她不理解玄庸为何愧疚,关了就关了,当时没找到,如今再找也不迟。
她也没有想过她要找的人已经垂垂老矣,数十年,是一个人的一生。
至于找到后,又该怎样呢?
相伴余生,朝朝暮暮不分离?
她自己本也是时日无多了。
兰儿面上闪过一丝迷惘:“白首不相离那是有情之人期盼的事情对吗,我在这红袖楼看不到人间情爱,我不懂,也并未想到过这些,就只是觉得,想再见一见她,你们既认识她,能帮我吗?”
“那你跟我们走吧,正好,我也要去找她。”玄庸咬了一咬牙,“我倒要问问她,那时为何要借用陆二少爷的名儿与你相识。”
陵光及时接话:“也或许,想撮He两人吧。”
玄庸的牙咬得嗤嗤作响。
两人走出了红袖楼,身后跟着个旁人看不见的白影。
已是shen夜,街上的灯暗了许多,打更人挑着灯笼路过,穿过白影,灯笼里的火苗跳动了几下。
有风chuī过,卷来几朵白花,拂过陵光的肩膀,身边人随手一抬,将那白花拈起,拿近才看清是白纸糊的绢花。
他将花往身后一扬:“莫非是有人在祭奠你?”
白影道:“我不记得有什么朋友,只有个陈渊,他是不是还在牢里?”
“他是阿心的孙子,红袖楼两次害他坐牢,阿心想必恨死了你们。”
白影不再说话了,纵听不到脚步声,也似乎能觉察到她的沮丧。
陵光道:“阿心不同于你们天生地长无牵无挂,她是人,她有家人,就一定有牵绊,她把家人放在第一位没什么不对。”
白影道:“嗯,你说得是。”
她的身影似乎轻快了。
可玄庸的脚步微顿,步履慢了一拍。
辛离山上数十年长眠也没想明白的,在这一刻有些释怀。
子安在被带走时与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求他护住他的家人。
子安在弥留之际托那侍卫给他唯一留下的话,希望他能回来看看陆家。
无论生离还是死别,一句关于他的话都没说过。
他不敢怨,没理由怪,就只是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子安究竟对他有没有那么一丝一点的情意。
他想来想去,最后觉得,应该是没有的吧。
而直到此时,听身边人的这番话,他忽而惊觉,也不一定。
子安有家人,他牵挂他的家人,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若一定要去争在子安心中究竟是他家人更重要还是他更重要,这本来就是小人之心。
他笑了起来,挥挥胳膊,跟上前面的脚步。
陵光回头看他:“你为什么要用禁足咒把阿心关在陆家祠堂?”
“她当初伤了陆二少爷。”他直言不讳。
“她竟会伤害陆二少爷,我觉得她对陆家很忠心。”
“她不是坏心,只是一时愚昧,可到底害得二少爷险些丧命,我**如今想来,当时也是一时恼羞成怒,气急攻心,若没那禁足咒**”他闭了闭眼,不再往下说,良久后才轻声一叹,“的确是我错了。”
陵光望了望他的脸,觉得自己也想错了。
他未必不想再见到那位陆二少爷。
他把之前对阿心的话重新提出:“大老爷,你为何不找找陆二少爷的转世呢?”
玄庸面无表情,像是没听到。
他继续道:“我听说人身上的胎记印痕是不会消失的,你可知道他身上有没有胎记,我**帮你找A。”
“我知道。”
“那不就好了,在哪里,是什么样子的?”
玄庸却不讲了:“找不到的,有一位禅师说,他没有转世。”
“别人说你就信A?”
“是A,我不一定要信,可是又有人说,我终究还会再害了他。”
陵光莫名觉得后面这句话有些耳熟,一时半会儿却想不出在哪里听过。
玄庸负手向前走:“阿心固执的相信陆大哥的话,想一想,原来,我也是信的。”
陵光忽然想起来了。
那是他二人随陈渊第一次见到行将就木的陆卿和时,陆卿和曾抱着玄庸说,你给他偿命了没,而后,他又推开玄庸,说,你终究还要**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