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被晏兮改造过,又大又宽敞,车nei铺席,可供坐卧。
銮铃声起,马车缓缓前进,九龄珠站在路口,几乎要把手给挥断,“杜令君,晏尉君,再见了,保重A!我有空就去找你们,回见A!”
“驾!”晏兮狠狠一甩鞭,马车一骑绝尘地跑了起来,绕过一个山头,画出一个大大的曲线,背后的九龄珠很快消失在视线里。
杜梨坐在车辕上,抬手拉过缰绳。
“令君眼睛不便,我来吧。”晏兮又给他抢了回来。
杜梨轻牵zhui角,撤了手没再坚持。
“车外风大,令君回车厢nei坐坐,要是饿了,暗格里有茶水果实的;要是乏了,就铺了席子卧一卧;要是舟车劳顿了,我们就停下来歇一歇,好长一段时间,我们都要在马车上一起度过了。”
晏兮着重咬了咬“一起”两个字,心头满足,只要和令君在一起,做什么都是好的。
上次和令君驾车来敷chūn的时候,自己和令君的关系刚刚有所好转,这次离开敷chūn,令君好像和自己又是亲近了不少。
虽然此次敷chūn之行险之又险,但是和令君的关系有了良好的发展,还是很值得的。
“什么都你安排了,我做什么呢?”杜梨说。
“令君,什么也不用做,......就好端端的就成。”晏兮说。
按理说,晏兮一直都不算一个会照顾别人的人,但他非常享受包办杜梨的事的_gan觉。
如果此时杜梨还是个孩子,晏兮估计一把屎一把Niao,都给他养大咯。
马车绕过一个又一个的山头,稳稳地行驶在驰道上,旁边是云海翻腾的悬崖,万丈风呼的峭壁。
杜梨没动,他没有回车厢,shen秋旷朗的风拂在肩头,让人觉得dàng气涤魂,潇洒快意。
杜梨轻轻地说:“我在这里陪你就好。”
过了秋,过了冬,马车外的天气一yīn一暗,细雨延绵不绝地落在草木上,从紫荆,从石榴上溅起起碎玉的声音。
邻近清河,气候越来越冷。
晏兮躺在被窝里,侧耳听了听雨敲车舆的声音,钝钝的,有些跳跃。
他抱过杜梨,给他掖了掖被角,开口磕闲:“令君你听,这雨夹着雪粒子,噼啪乱跳的,跳到地上就化开了,除夕前后该有一场鹅毛大雪。快到清河了,我有些等不急了。”
杜梨唔了一声,赶着起身披_yi。
“令君gān什么去?”晏兮一把拉住他。
杜梨对他笑了笑,“昨天夜里,地面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huáng骢驹在雨雪天里拉车,脚底易有瘀伤,我去给马蹄铁nei加个衬垫,要是下雪,积雪怕是会对马蹄造成损伤。”
夜间休息,马车没有行驶,huáng骢驹远远地站在路边,张口扯过一把gān草嚼吧嚼吧,鼻尖喷出咻咻热气。
晏兮按住他,扯过被子,用自己的body裹住杜梨,给他暖着手脚:“令君真是*心,一路上又是缴清妖患,又是攘凶除恶,前几日这边的逢水县城还出现了好大一只凶shòu,吃了数百人,费了好大的功夫斩杀了它,现在令君又要*心马儿的脚底板。
*心这个,*心那个,哪里*心得过来,令君放心,前几日,我已经给那匹破马垫上了,它的马蹄现在好得很。”
“辛苦你了。”杜梨说。
“诶,令君和我见外什么。”晏兮摇摇头,把被角压严实了,自己起身,拿过_yi_fu穿了起来。
他振了振_yi领,一边说:“连日来都是鸟不拉屎的山路,五十里就是清河的地界了,令君,我们快到家了。现在天快亮了,我记得这附近有一个茶摊,可以买一些热腾腾的吃食,令君等等我,早饭还是要吃一些热的好。”
杜梨穿着泽_yi跟着起身,摸索着去拿外披的_yi物:“我同你一起去。”
晏兮按住他:“令君这几日辛苦,多睡会儿吧,雨后山路泥泞,买个早餐而已,又不是艰难的事,何苦跟着来?”
“可是......”杜梨还要再说什么。
晏兮穿好了鞋,已经窜出了车厢,他打着帘子问:“酒酿汤圆好不好?还是生滚牛r粥?”
“都好。”杜梨无奈笑了笑,“快去快回。”
晏兮揣着钱袋出去 ,走了几步,他回头看了看,杜梨穿着薄薄的泽_yi,打着帘子,眼睛朝着他出去的方向。
晏兮心头一热,大声喊:“我很快就回来,令君稍等便是,外头冷,你快回车厢去!”
他的声音在山谷间阵阵回dàng。
晏兮又走了几步 ,回头看去,杜梨走出了车厢,看着他,面容温柔。
没办法了,晏兮叹了口气,跑了回去,站在车厢外,伸手揽过杜梨的脖颈。
不过晏兮就揽了一会,马上撤了手。因为他发现,雪粒子已经落下来了,袖子上落了雪,令君穿地单薄,他不愿意冰着令君。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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