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梨瘫软在他怀里,听他喜极而泣,抬手在他眼眶上抚了扶,轻声道:“不哭了,我没事,你真是太乱来了。”
晏兮忙不迭抓过杜梨的手,好好_gan受他手心的热气,他血脉中流动的生命力。
确定了,是令君!
方才明明看见他......神识都灭了。
杜梨没有说话,他艰难地T息理气,晏兮的风雨止住了,这场风雨还远远没结束。
晏兮揽着令君坐在地上,心头欣喜又疑惑,他看见怀中杜梨颈边一条细细的绳,心下一动。
晏兮小心翼翼拿出绳来,上面缀着的东西破碎了。
他明白了,是除夕那天,送给令君的虎魄,虎魄炼制不易,虽然本身不太坚韧,但却有保护佩D者的功用。
如今,虎魄破碎,焉知不是它替令君挡了檀景最后一掌。
晏兮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虚惊一场,他低头紧紧抱住杜梨。
这才发现,原来杜梨这么脆弱,这么易碎,仿佛只要自己一放手,他就要像这只虎魄一样破碎,在暗无星光的天空下,再也拼凑不起来。
......
枕chūn门,攻守双方均消耗甚大。
破鹫阵亡,琴姬与丽王坐下T息理气,檀景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晏兮二人,亦是闭目T息。
如果不是刍灵进城,已经摧毁一座又一座灯楼,枕chūn门上看起来,暂时是沉默的和平。
垒chūn门的方向,渐渐难以支撑。
泸州二隍耗尽灵力,召唤三千大骷髅士兵。
面对三万天兵,他的作战方法堪称油滑,趁人之危,趁火打劫,专门捡弱者捅刀子......
然而一力降十惠,面对日藏严整的军阵,骷髅士兵也渐渐扛不住,泸州二隍Zhang红了脸,灵力已是所剩无几。
“悲哉!悲哉!难道我们兄弟要丧命于此,前天夜里那个小娘子,如此娇neng,为兄的还没有受用够,哎呀呀呀呀......”柯不恼咂zhui摇头,不住地叹息。
“惨哉!惨哉!我说兄长A,你发出去的信号,那边还没有什么反应吗?”柯不气咂zhui砸得更响,叹气叹得更长,“......你说我俩来参加什么狗屁隍朝会,明知各路仙家都不待见咱们,别人当了婊|子还能立牌坊,我俩当了婊|子,也没想着能立个牌坊,那位大人要是再不管管,你我的小命就要jiāo代在这里了,哎呀呀呀呀......”
骷髅士兵散架,满地白骨堆积,随着泸州二隍灵力地枯竭,原本冰桶般的城墙也化开去。
青砖破碎,疮痍满目的垒chūn门显出了原本的面目。
日藏大喜,只需一步,解决这两条讨人厌的臭虫。
枕chūn门那边已经得手,大批刍灵进城,自己三万天兵虽然有所折损,但仍然保存着大部分的战斗力,灯楼阵点全面摧毁,润海石到手,届时手握至高无上的力量,不愁实现不了抱负。
纵然死伤无数,那又如何!
哪方神印,不盖乌白清秽,哪朝玉带,不系善恶正邪。
日藏一鼓做气,挥舞军刀,全面推开这座破败不堪的垒chūn门。
泸州二隍两gu战战,勾着最后一层灵力,看了一旁的公羊墨与康素一眼。
四个人的目光在空气中jiāo汇,都在问同一个问题——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一声巨大的pào响,头顶结实的黑棺出现一条细细的裂缝,光线渗透进来,众人眯起眼睛,有些不习惯,突如其来的光线。
“轰隆!”又是一声pào响。
地面颤抖起来,pào弹的声波在黑棺nei横冲直撞,震得人头脑嗡鸣。
黑棺破碎出一个dòng,金色的阳光从这个dòng口肆无忌惮地倾泻进来,两道身影出现在金光里。
其中一人身着黑金色的百鬼富狱袍,肩上扛着两人身长的巨大pào筒——九雷神机。
他一出现,就是不由分说的蛮,不由分说的破坏x,像qiáng烈的光she破了密不透风的乌云。
“轰轰轰轰轰轰!”九雷神机轰击向前,日藏的头颅在这突如起来的攻势下,惊恐的表情一闪,便化为了齑粉,只剩脖子以下的腔子,从独角圣shòu上栽倒下来。
“哎呀,你杀他做什么?”旁边是一袭眠云碧岚袍,说话是怨责,语气是轻松。
“杀了就杀了,谁敢多zhui!”阎贺冷哼一声。
“留着人证和九天掰扯,岂不是多了一层筹码。”
“侄儿我x子急,等不到那个时候,谁要是不_fu,尽管叫天帝来同我理论。”
泸州二隍见了这两个身影,犹如见了十几年没见的老父,双膝一软,热泪盈眶。
隍朝会前,六殿阎君曾经请泸州二隍喝茶,说是有一个好差使,让二位史君去大展身手。
泸州录属六殿酆都管辖,阎君发话,泸州二隍还有什么好说的。不过他们什么德行,他们自己知道,什么好差使可以轮得到他们。
现在妖患未清,敷chūn隍朝盛会,九天与幽冥的关系又是一向暧昧,说不清是好是坏。
阎柳要泸州二隍密切关注隍朝会,有什么不妥之处立刻回报。
若是九天没什么动静,那就算了,大家抹着脸皮安安稳稳过日子。要是九天想在隍朝会上搞什么名堂,那也不能让敷chūn城吃亏。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