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兮蹲在矮树下生闷气,眼角瞥见一抹白影。
他折断一_geng树枝,发出一声脆响,抓着树枝换个方向继续蹲。
杜梨走过去,和他一样蹲下来,晏兮不和他说话,他也不着急,只把一块裹着牛皮纸的橘子饼递过去,温和地说:“今天的这份还没吃,刚才那块脏了,这是新的。”
晏兮斜了眼那块橘子饼,没接,哼了一声,body又转了小半圈,“这饼吃着没滋味,我不......”
他眼角余光扫见杜梨又把那橘子饼收回去了,一时zhui里不知道怎么说气话了,心里却更气了,甩手把那_geng树枝远远抛到前方的池子里去。
杜梨垂着头:“你原本一心为我,我话说重了,伤了你的心,你不想再要我的东西也是情理之中......”
晏兮将橘子饼一把掏回来,气道:“怎么?说好的一天一块,我若是不要了?你就不想给了吗?”
“哼,给我的东西,我就是不想要,拿去喂......”晏兮看着杜梨的神情,改口道:“我又没说我不想要......”
杜梨的手空了,他虚握着手掌,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晏兮又好气又好笑:“令君怎么了?哭丧着脸gān什么?我又没说我不要,怪来怪去怪我太冲动,令君要我低T行事......我怎么不知道是为我好,令君是神明,生来就是让人家放在心头痴爱的,我拿了令君的鱼符,当然一心为令君......”
杜梨脸上愁云稍散,轻声道:“是我不好**”
杜梨上前一些,在他身边坐下来,覆住他放在身边的手,义骸,坚硬温热,没被甩开。
杜梨沉吟一番,低低地说:“三郎,别生我的气可好?”
“你......”晏兮再坐不住,他跳了起来,指着杜梨“你你你”了半天,看着令君安宁认真的神情,好像还要再说什么......
晏兮赶紧摆手,大发慈悲道:“你别说了,行了行了,我不气了。”
晏兮搓搓发烫的耳朵,这个令君,撒起娇来简直叫人招架不住。他拿出一个面具,在杜梨身边坐下来
这是阿驹之前送给他的那个傩神面具,头生犄角,眉展烈焰。
晏兮拿着面具在杜梨脸上比了一阵,口中嘟囔:“你呀,就仗我心疼你,也不怪旁人垂涎,令君绝代风华,我都是见色起意,这张脸就该这么遮起来,不让旁人看到才好。”
明明是仗着杜梨疼他,才这么妄为肆意,到晏兮zhui里就反了一个样。
杜梨听他言语,隔着面具展了展zhui角:“夜里风大,三郎,我们回去吧......”
......
完了。
又犯规了。
隔着一张面具的距离,晏兮滚烫清冽的气息落下来......
他呓语:“都说了别这么叫,令君......”
晏兮的气息太甜腻 ,杜梨无法若无其事,他试图撑起晏兮的肩膀,把他扶开,晏兮双臂用力,反而抱住了他。
好在晏兮只是隔着面具亲了一下,他放开杜梨,手指jiāo叉枕在脑后,就势躺在树下的草坪上,听着耳边细小的虫鸣,和杜梨待着。
大地夜幕四周,天空星光闪烁。
片刻。
“令君,如果一个人被碎魂了,那他还有办法活着吗?”晏兮看着满天星子,问道。
他问完,又觉得这个问题问得傻气,人死魂魄离体,魂魄被毁坏震碎,那就是死得不能再死了,要不然晏莫沧怎么会死得那么透彻。
“碎魂后,生机无望,永世不轮。”杜梨接手这么多魂魄,自然知道这个铁律 。
“有没有例外?一个人被碎魂,但是还活着,活的好好的。”晏兮今晚对这个问题特别执着。
杜梨摇摇头:“若你亲眼确认他被碎魂,必是生机无望。”
杜梨有些不解:“你生于酆都,yīn鬼之事自然熟悉,何以这样问?”
“没什么,就随便问问。”晏兮得到了杜梨肯定的回答,这颗心稍稍放下,令君都说碎魂后生机无望,那肯定是活不成了,该是自己认错了。
晏兮惬意地躺在杜梨身边,这样花好月圆之夜,聊这个实在是煞风景 ,他在草地上翻了一个身,把头枕在杜梨的大tui上,zhui角衔着一_geng草叶,不紧不慢地咬着。
方才隔着面具接触的一刹那,仿佛有什么晦涩的片段重新点亮,杜梨缓了一阵,现在脸还有些烫。
杜梨一只手拎着面具,一只fu_mo着晏兮的发丝,犹豫再三 ,磕磕绊绊地问:“在清河,你是不是......是不是......”
晏兮瞬间听懂了他没头没尾的话,勾着草叶,轻笑一声:“是A,我从前就对你做过类似的事。”
晏兮爬起来附在他耳朵耳边,呲着尖牙,石破天惊一般道:“我还对令君做过更过分的事呢,只是令君不知道罢了,在瓜州门......”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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