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是我平日太纵了你,现下愈发地拿我取笑起来!”
杜梨之前被晏兮“偷袭”了几次,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羞人,纵使杜梨再好脾气,此时也是恼了。
他站起身喝道:“浑小子,非教你个乖,看你今日能在我手上过上几招?!”
晏兮见令君神色,怕是真心恼了,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他赶紧在茶案上拈起一对筷子样的茶箸,一边求饶,一边往船舱外退。
“休要躲!”杜梨听得动静,抢身一步上前,在帘子外拦住他。
晏兮见令君一副气鼓鼓的样子,不由动了玩心。
“我不躲,令君尽管来捉我,谁捉住了,就上谁的花轿。”晏兮扬声T侃,他将茶箸握于手中,猛地从指间伸出,朝杜梨眉心刺去,这一下yīn毒地很,攻敌所必救。
晏兮的招数不知从哪里学的,一gu流氓风格。
期身搏斗之中,杜梨毫无花架子,手起手落,掌风jīng准地拍在晏兮的手腕关节处。
晏兮手掌失了力,茶箸握不住,掉落在船面上,他松肩探臂,令一只茶箸已从右手指尖探出,这下直划向杜梨脖颈。
茶箸是茶案上用来夹取茶叶的,即便真划上了,也不会怎样,左右手持的不是利器,两人就放开,大胆地过起招来。
杜梨不是较劲的人,若是平时比剑喂招,让让他也没什么。但晏兮行动上占便宜还不算,如今zhui里越发没个正经,杜梨方才恼了,现下有心教训教训他。
一缕细风掠至,杜梨随闪即进,扣住晏兮的手腕,一个拧身,已经控着晏兮的手,带着那只茶箸比在他的脖颈上。
“令君饶我,我知错了。”晏兮见势不妙,_fu软_fu得无比gān脆。
杜梨抽手带过茶箸,板着脸孔:“伸手。”
晏兮怯怯地看着令君,乖乖地伸出了手。
“另一只。”杜梨不上他的当。
晏兮撇撇zhui,什么都瞒不过杜梨,他收回义骸右手,伸出左手。
杜梨执着茶箸,拿过他的手掌,作势要打。
晏兮看着令君举起的茶箸,心提了起来。
啪。啪。啪。
他吓得闭起了眼睛。
杜梨的茶箸高高举起,三下都打在了同一地方,最后只在晏兮掌心落下一条淡淡的红印。
哼,杜梨撇开他,走了几步,在船沿旁坐下来。
雨停了好一会儿,满天的星子出来了,月光照耀着湖面,随着波làng闪烁不已,远处的歌馆楼台上chuī来了细细的歌声,
丝竹管弦借着水音漫过来,虽听得不甚真切,却别有一番清韵,杜梨听唱着:
池塘梦晓
阑槛辞chūn
蝶粉轻沾飞絮雪
燕泥香惹落花尘
系chūn心情短柳丝长
隔花yīn人远天涯近
香消了六朝金粉
清减了三楚jīng神
......
杜梨不喜欢过于悲戚的剧目,曲T同剧目一样,原本是为了陶情,恼人愁肠便不好。
这段唱词带着淡淡的哀愁,讲的是爱慕而不得相聚之情。
在这样的夜晚,这样一艘随波轻摇的小舟上听来,杜梨并不觉得哀怨,反而觉得有说不出的妙境。
晏兮搓搓手,没一点疼的_gan觉,知道令君舍不得打他,他摸摸脑袋,凑上前去,看令君听什么听得入神,也便不打扰他,把手放在曲起的膝盖上,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船行湖心,雨后空气清冷,满城的阑珊灯火唯余星星点点,溅起的水滴沾在脸颊上,凉丝丝的。
晏兮探手鞠起一捧清澈的湖水,控制着手掌He拢的缝隙,滴了几滴在杜梨手背上,殷切切地问:“令君,水凉吗?”
杜梨已经不恼了,现在又被他冒傻气的做法逗乐了,他知道晏兮想了很多办法,让他去_gan受当下的环境。
晏兮喜欢一个人,就什么都想和他分享。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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