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的?”晏兮有些懵。
城隍的尉官皆佩D鱼符,但鱼符却不是只有尉官可佩D。
挂符之人多是主君亲近信赖之人。
授符需加以神印,歃血为祭,令有卷轴告身,启告于天地,达于城隍,方算礼成。
晏兮绝对想不到,在路边这样一家简陋的苍蝇小馆,这样简陋的一张桌子上,杜梨自然随意地把鱼符给了他。
“早该给你的,今日吃鱼才想起,原是要行大礼,不过心意也不在那些虚礼上。”杜梨夹了一筷子银丝供,面色如常:“清河有符为二,就是这两只了。”
杜梨又拿出另一只一样鱼符,两只鱼符平面相扣,He成一只完整的鱼,杜梨执鱼符道:“尉官皆佩D鱼符,与你鱼符,并不是要让你居于我之下,而是告诉你,我为城隍一日,你可以随时回清河去。”
晏兮怔住了,他万万没有想到,杜梨能这么待他。
鱼符也叫鱼契,一旦契成,永不可毁。
杜梨这样做法,像一个绝对不会反悔的承诺。
杜梨的话不多,语气亦是平静,但他敏锐地察觉到了晏兮的不安,给了他保证,要他安心。
晏兮拿着鱼符,喉头像是咽了一个千斤重的橄榄,心头又甜又酸,一时不知道该悲该喜。
他撂了筷子,菜也不吃了,整个人像抽了骨头一样慢慢瘫倒在杜梨身上,很有自知之明地说:“令君,我坏地很,贪嗔痴慢疑五毒入骨,怕是玷污了你的鱼符......”
“不算太坏。”他们坐的位置甚是偏僻,周围没有什么食客,杜梨拍着他,安慰道:“还好,并非无药可救。”
“你就是救我的药。”晏兮接着说,“你这药一到,我这病就除病_geng儿了。”
“令君,我会改,” 晏兮倚在杜梨的膝盖上,抱着他的yao,满目痴迷地说:“但是我已经坏太久了,想改也可能改不了太多......”
“嗯。”杜梨答应一声,他本来也不对晏兮抱太大的希望,晏兮做过的事是抹不gān净的,杜梨给他鱼符,不过是尽力想把他往正确的道路上引一引。
又看他大庭广众之下软绵绵的样子,实在不像话,便扶着他坐好,务实道:“你莫要拿他人x命开玩笑,凡事再与我商量一二,与你鱼符也不算什么。”
“我好好gān,不给令君丢脸。”晏兮_gan激地收下鱼符,看了又看,手足无措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奉承这个宝物才好,他zhui里无声地比划:“这是令君给我的信物。”
和杜梨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太奇妙了,杜梨告诉他,不需yi_ye之间改变,也不会变的很完美,但给了他希望,让他走到绝路时还有退路。
晏兮觉得他真的好喜欢杜梨,杜梨给他的体验,说多少次谢谢都不够。
他觉得前半辈子那么倒霉,可能都是把所有的好运气存起来加上,好叫去换一个碰上杜梨的机会。
打心眼里说,和杜梨相遇是这辈子最美好的事,所以,晏兮说:“谢谢你,令君。”
杜梨对他笑了笑,给他夹了一块鱼r,“快吃吧,凉了就不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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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敷chūn城这些天,晏兮一直黏着杜梨,恨不得和他长到一起去,不过他也有撇开杜梨独自行动的时候。
敷chūn城最大的一家药店里,晏兮独自一人在货架间穿梭,这里贩卖一些配置好的成药。
他转了许久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药店的伙计上来问客官要什么?
他和伙计耳语几句,伙计一脸了然地把他带到一个货架前,晏兮找到一个青玉小瓶,揣着它到柜台旁付了帐。
敷chūn城民风开放,堂倌见晏兮买了这个东西,一个异样的眼神都没有,一句多余的话都不带,公事公办地结了帐。
晏兮揣着小瓷瓶走出药店的时候觉得body轻盈,chūn风和煦。
他跳上屋顶想*条近路回去,跃过一条暗巷时听闻似有异声,这个略有些熟悉的气息是......
鱼腥味。
暗巷,地面上。
到处都是长着尖刺的海胆,拖着长长鼻剑的箭鱼,九龄珠手握龙头大铡刀舞了一个势花,一脸愤恨地盯着面前的人。
龙头大铡刀全长丈二,龙头化铡刃,口吐太极八卦yīn阳鱼。
铡刀尾部为鱼尾形,中有一古钱币图形,彰显了水族没啥不能没钱的道理。
这是历代遥海之主使用的武器,上一任主人是鲟鳇鱼蔑刃。
铡刀舞起来巧妙又威猛,飘逸又霸气,钩挂撩砍皆可,如虹气势扑面而来。
不过九龄珠此时身量未成,铡刀对她来说太过于巨大。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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