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歇脚茶肆上。
“老板,你这六个西红柿炒一个jī蛋,太黑了吧!”
晏兮挑了挑盘子里的菜,无比嫌弃,“啪”地摔下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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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动静大,引得周围的食客纷纷侧目。
这盘番茄炒蛋红彤彤一片,蛋粒是有,就像是大姑娘脸上的麻子,很艰难才找到一点。
自己在瓜州门的时候,虽然是个jian商,但在饮食上,向来是真材实料,量足管饱。
这个茶肆的老板这样做生意,叫人怎么吃?!
晏兮不是没钱,只是这种jian商不能惯着,他也就算了,但是杜梨,杜梨身上还有伤......
......某些方面的伤。
茶肆在这边开了三年
近期,路过的客人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前几天有个冷冷冰冰的年轻人,今天上午又来了个完全不懂世事的小姑娘,现在又是一个蛮横霸道的人,见他这咬牙切齿的样子,好像要砸了自己的摊子。
茶倌在这边做生意,见多识广,最会应付客人,他赶紧巴儿狗似的赔礼道歉,谄媚地撤下那盘西红柿炒蛋,重新洗了手,狗颠似地又炒了一盘。
这回西红柿和jī蛋的比例刚刚好,烂红配nenghuáng,jī蛋加得实在是加不下了。
晏兮随手掷了几块铜板,心不甘情不愿地付了钱。
临走前,他像周围的食客打听了茶倌的家庭地址和家庭成员,并表达了自己的热情,“希望你老子,你老M_,你儿子nv儿,还有你家的那条狗,保重body,得了空,我去探望探望。”
杜梨坐在马车里,半倚在座位上,车nei不算太冷,他身上盖着一条薄毯。
“令君,我回来了。”晏兮在外面吱了一声,然后进了车厢。
“令君,你好些了吗?”晏兮拿了一杯开水,轻声轻语地哄他:“先润润嗓子可好?”
杜梨阖着眼,迷迷糊糊不甚清醒。
他这次可是遭罪糟狠了,肺里呛了水,yao部到大tui被掐得青一块紫一块的,身上还有一些撕咬的痕迹.
他们原本计划除夕后,启程前往敷chūn城,熟料闹出这么一档子事。
杜梨的body本来就不算柔弱,休息几天后,日常行动是没什么问题的。
他计算着路途,怕误了隍朝会,坚持原计划启程。
晏兮原来就事事依着他,又因为自己做了这样的事,见令君如此境况,懊丧不已,道歉都来不及,哪里能说出反驳的话。
只好在镇上的车马行雇了一辆大大的马车,改造了一番,加了一些减震的装置,在车厢里垫上厚厚的软垫子,以车代步,好叫令君少受些颠簸劳碌之苦。
杜梨不应他,晏兮又抓着他的手在他耳朵边嘀咕。杜梨心中着实有些郁闷,不知道拿出什么态度来面对这个浑小子。
晏兮见他不应,担心天气寒冷,车马劳顿,他着凉发热,烧坏了嗓子,又上去摸着他的脸,贴贴他的额头,zhui里念念有词:“没发热,昨天也没什么问题,令君你可是靠着累了,起来坐坐吧?”
他小心翼翼地扶起杜梨坐起来,那条毯子滑了下来,晏兮折了折,盖在了杜梨tui上。
又尝试用小勺子喂他几口水。
“一个大男人,哪里就这么金贵了。”杜梨睁开了眼,拂去他送到zhui边的手:“我自己来。”
杜梨受了那样粗bào的对待,心中本来还是有些怨责,见他十分殷勤的样子,到不好发作出来。
这样三餐送到zhui边,叫不明缘由的人看见了去,还以为自己垂危了。
杜梨喝了水,缓过来一些,靠着枕头闭目养神,Xiong口起伏平复着呼xi。
车厢nei宽大,晏兮坐在地毯上,也不敢碰令君,只眼巴巴地瞧着他,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卷着杜梨的_yi角,语气可怜:“令君,我买了清粥和小菜,你用一些再睡吧?......令君?”
杜梨只是_gan觉有些疲累,并不是想睡,他暂时不想说话,听耳边晏兮窸窸窣窣的动静,没个安分的样子,便说:“你且消停些。”
晏兮*回手,不敢再碰_yi角了,眼角垂下来,可怜巴巴样子,也敢不说话了,怕扰了令君。
杜梨叹了一口气:“叫你消停些,也没有不让你说话。”
“......”晏兮攥着右手,磕着义骸的关节,闷声闷气地说:“对不起......”
哼,现在倒是可怜地很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杜梨欺负了他,之前那个凶神恶煞gān坏事的人又是谁?
“罢了......”杜梨被他弄得没脾气了,“吃点东西。”
晏兮听他这样说,赶紧打了一碗稀粥,他捧在手里的时候觉得烫,也不敢拿给杜梨,chuī了好一会儿,才扶着杜梨喂他喝下去一些。
杜梨休息了恢复一些,重新靠了回去。
晏兮守着他寸步不离,一遍一遍地捏着义骸上的关节。
天锻兵番神乎其技,义骸活动自如,甚至表面温度都如常人体温。
但无论如何都不会是原来的手臂,神经的传导不甚敏_gan,痛_gan也比较微弱。
这样也好,工具而已,没有痛觉,搏命杀人时反而能更好地发挥。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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