鷇印之变,阎浮山横扫天兵,殉城忘身。
残风无常卷业火,独子阎贺挑起旗帜,破釜沉舟,最终等来了幽冥援兵。
阎贺其人藏拙隐忍,明谋辨机,在演戏伪装方面,晏兮知道他和自己是一路人......
他已经知道自己凶王的名号,怕是自己做的那些事也都知道了,这个节骨眼上来孽镜岭,绝不能是什么好事**
“吾每日亥时前回家,子时一刻睡觉,保证一天睡满四个时辰,像婴儿一样不留下任何疲劳和压力,就这样迎来第二天早晨。
吾就是这样一个追求nei心平稳的人,不拘泥于胜负,不纠结于烦恼,不会树立让我夜不能寐的敌人,这就是吾的生活态度。”
阎贺摊摊手,一脸无可奈何。
猎猎树影,yīn沉背光。
他神色一变,碧眸中腾出磅礴杀意,“汝是阻碍吾睡眠的烦恼,也是吾的敌人!晏三白,这百年来,你在现世过得逍遥,凶王的大名我在酆都可是如雷贯耳。
死人就要有死人的样子,既然那时候已经死了,还诈尸做什么妖!”
一年前,酆都接引到履夏席应臻的魂魄,幽幽虚虚,形态不整。
城隍是高危职业,灵魄破损也不稀奇,阎贺本不yu理会,按照正常的流程处理,待无意中看到他身上的刀口,是一把熟悉的兵刃所至......
顺藤摸瓜一查,果然......
晏兮抬头死死盯着他,皮笑r不笑道:“多亏了阎君贵手,要不然我怎么会死呢。你怪我引战九天,恨毒了我,迫不及待想要我的命,可惜呀我的四殿好阎君,你的实力还真是那么......朴实无华呢。这不,让我逃了出来,现世真是个好地方,吃的多,玩的多,人也多,这不,人一多,难免有几个看不顺眼的,我现在害了这么多人,谁叫你那时候不对准一点,狠一点。”
晏兮满脸无辜地说:“不好意思,瞧我这记x,小阎君怕鬼呢,到城楼上走一遭,能吓地Niaoku子,还能杀得了人呢?今日劳动阎君走一遭,我真是惶恐!”
那日天兵围城,晏兮重伤断臂,浴血濒死,他不会忘记,最后一击来自于......
阎贺臂上的机略重钝。
这是一对双铳臂铠,平时以护腕形态收于腕上,在需要的时候会在短时间nei完成变形并覆于左右前臂。
臂铠nei嵌火器,可凝聚灵力化为弹pào,威力qiáng劲,范围很大。哪怕是自己全盛状态,吃上一发都要倒地不起。
晏兮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盘算着如果真和阎贺对上了,能有多少胜算。
“凶王三白,岂能与闲杂人等同日而语!
汝恶事做尽,馨竹难书,按律法刑典,应囚于笄蛭之巢,受尽刑罚,直至筋骨皆烂,神识破碎。
这张zhui里最好长一个大瘤,流出脓血,自啖自食,生生世世都做个刀痨鬼罢!”
一gu金石热气冲击喷涌而来。
阎贺动手了!
他得以坐稳四殿,绝对不是什么草包。
铁腕铁拳铁石心肠,在位期间重用酷吏,威慑异己。
数枚流弹自臂铳中弹she而出,在大地上吻出一个又一个的焦黑shen坑。
其中一颗落在了束鬼丝上,燎断了捆扎鬼怪的束鬼丝,八只拘魂鬼吱吱吱作鸟shòu散,转眼消失在山头之上。
“啧!”晏兮逮着流弹的缝隙跳远了些,厌恶丢开手上半_geng束鬼丝,zhui上还是不肯放过,“阎贺呀阎贺,你就是个属刨花的,一点就着。在酆都时你就输给我,你今天要拿我,尽管动手,不过我可提醒你,我忙地很,你要打就快一点,我还有事要做。”
他无意与阎贺多纠缠,令君还在等着他。
“我们这俩不见天日的人,才一见面,不该亲密无间地来一场血雨腥风吗?你这么着急做什么,清河城隍又跑不了!”
阎贺冷笑一声,一把扯掉外yinJ的百鬼富狱袍,露出一袭劲装,臂上的重钝轰鸣震响,满腔xing_fen地酝酿起来。
听他说起杜梨,晏兮眼神瞬间yīn鸷,他抽着唇角笑了下,语气yīn狠恶毒,“这关你什么事,少吃咸鱼少口gān,阎君手上砸那么多事,既要和九天讨好关系,又要听人来往奉承,每天废寝忘食,风尘碌碌,还有空管这些jī毛蒜皮的小事。”
晏三白从小打人不找借口,也不见他瞧得上谁,听他言语里的撇清维护,阎贺颇为意外。
自己父亲守城而死,大义殉节,罪魁祸首就是面前这个晏三白,此人害死父亲,引战九天,给他抛下了这么大一个烂摊子,外部qiáng敌虎视眈眈,nei部兵将凋零秩序崩塌,nei忧外患,谁都不知道他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他早就不是当初那个阎贺,为上位者,心要黑,手段也要黑;心够黑,才能审度真正的利益;手段要黑,才能决断必要的牺牲。
阎贺十分清楚,面前只戾láng破坏能量极大,只能关在笼子里,一旦跑出来,杀人害命,扰魂乱魄,祸及幽冥。
他额角青筋直跳,冷哼一声,“小事?jī毛蒜皮?要是露陌仙君知道了你就是害苦椒阳的晏三白,要是清河城隍知道了你就是重罪难赊的凶王,你当他会如何?”
这两句话正好重重地砸在了晏兮的命门上,他犹如打了一个焦雷在头上,刹时僵在原地。
他沙哑着嗓子,磨着后槽牙挤出:“少废话了,要打便打!一旦见了血,生死有命,我可不会留手......”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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