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放着一块彩板,上面书写着隆阙朝的“国祭日”——历代帝后薨逝的日子。
官家规定这一天清平坊的娘子们不能接客,不能公然吃喝玩乐。
晏兮的夜视能力极好,双目横扫,瞥见紫纱chuáng帐nei有异。
“好哇,老子我第一次拘魂,就有不长眼的脏东西,真他_M晦气。”晏兮收灯,同时双手回探,自袖中握出两只短匕。
短匕通体漆黑,杀气占尽,小巧可附于臂间,名曰“缦胡缨”。
一gu机锋裹挟,chuáng上那人乍然间寒毛竖起。
他反映甚为迅速,利爪弹出,“叮”地一声,挡过了袭来锋刃,而后迅速窜到了屋nei的花架上,碰倒了一盆白海棠,花盆砸在地上摔个稀碎。
还没等那人反映过来,一锋又至,自下而上挑刃划来,开出一痕黑雾。
那人来不及闪躲,被挑在地,他翻身拱yao,四肢趴伏,一对尖尖的耳朵从头上竖起,尾椎处爆出一_geng火红色毛茸茸的大尾巴。
同时红气周身,状如重雾,外加尖牙利齿,目光凶厉地盯着对面的人。
晏兮挑眉蔑笑:“不三不四的东西,化形都不利索,就敢出来丢人现眼,怎么?琴姬不给恩客唱小曲儿,到这儿和死人玩游戏?”
这正是方才在院子里唱曲儿的琴姬。
世间万物开了灵智便可修炼。
妖物修炼一是依靠修身养x,日积月累之下方可得道。
另有邪法可于短期nei增进修为,xi人魂魄就是其一。
琴姬在清平坊shen居简出,把大多数灵力都用在了化形上,加上狐族天生的魅惑能力,在清平坊混得风生水起,也算是远近驰名的一代乐jì。
她料定自己不能敌,晃着尾尖,惨兮兮地讨饶:“妾身一时猪油蒙了心,行差踏错,以后绝不再犯,妾身从来都是本本份份的好妖呀!行行好,求小郎君饶我一回。”
“饶你?!”晏兮冷笑一声,指着chuáng上的鬼魂说:“你别跟我这儿吊yao子,我方才要是晚了一步,那个鬼魂恐怕都没有囫囵个儿,你敢耍这个花活,心里就要做个准儿,jiāo个底儿掉。”
他挑起狐妖的下巴,yīn恻恻地说:“看你灵光微晕,没多久就要渡劫,与其那时候死在天雷之下,还不如我现在给你个痛快。”
屋子里很黑,晏兮的眼睛里闪着微光,光里是无尽的shen渊......
琴姬尖啸一声,红雾弥散开来,她bào起发难,拖着一尾红尘,扑将前来虚晃一爪。
然后几个扑腾闪动,抢过窗户就要逃之夭夭。
“还挺能装!爪子不要了就碾成骨灰扬了。”
一柄短匕neng手而出,划着奇异的弧度,无声无息的没入琴姬后颈。
琴姬倒地。
晏兮一脚踩在她背上,弯yao去拔她后颈上的短匕:“什么嘛,真没劲儿,就这身手......”
他把短匕倒过来,柄头在琴姬后脑勺戳了戳,摆出一副无奈的样子,“你这个妖怪,胳膊拧不过大tui,早知道会一出手就会死,还没有办法抱怨,还不如当一个歌jì,苟延残喘下去。”
后脑上的风府xué又名鬼xué,在此烙印,散风熄风,碎魂解魄。
chuáng上的鬼魂已经醒了过来,她见来人下手狠辣,不由得满脸惊恐。
“郑养养,年二十四,死时时辰为隆阙三年,二月初四巳时,是不是?”晏兮走上前来,没好气地问她。
鬼魂点点头。
“那就对了,跟我走吧。”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晏兮挠挠头,思考着怎么向鬼魂解释。
今日虽是引魂,但按理说,他只算是清河县城隍的朋友,未入冥官仙籍,并非鬼差。
清河城隍外出,新鲜出炉的鬼魂又需尽快收拘,他才拍着Xiong脯毛遂自荐。
自己从前得他救过一命。
晏兮自问不算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但住在别人屋檐下,_F_租还是要jiāo一jiāo的。
“半夜三更,来路不明,我不能跟你走,要是走了,那算个什么事?”鬼魂说。
“啧,叫你走你就走,哪儿来这么多废话。”晏兮就要上去拉人。
“哎呀,你gān嘛A,抢鬼啦,救命呀!”鬼魂挣扎叫嚷。
晏兮怕一时手重,伤了她灵体,拉扯之间,一抹雪白的后背扑到了梳妆台上,碰倒了一个海shòu葡萄纹铜镜。
晏兮捉着鬼魂的外裳,愣在原地。
麻烦,凡人的灵体太脆弱,chuī不得扇不得。
“A,我的_yi_fu?”
......
晏兮眼皮直跳,终究还是耐了耐x子,把_yi_fu扔了回去,“老子我今天心情好,没空和你叽叽歪歪,你要是再跟我甩片汤儿话,惹急了老子谁也不吝,我扒光你_yi_fu,让你光着body,满大街逛去。”
晏兮威胁她。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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