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渐没有杀害江心白的动机是因为他的观玄宫宫主之位毫无动摇的可能, 世上只有他有观玄之眼,太初乾坤镜或早或晚都会属于他,然而, 如果这时候出现了一个可能动摇他地位的人呢?
江心白。
江心白不仅是整个修真界众口jiāo赞的青年才俊, 同时也是观玄宫大弟子, 他的人品、相貌、待人接物、修为、能力甚至是在观玄宫的口碑和待的时间都统统在谢如渐之上!如果要说谢如渐有什么是胜过江心白的,那么只有那双天生的观玄之眼。
可是,如果观玄之眼不是唯一的呢?
如果江心白也有一双甚至哪怕只是一只观玄之眼呢?
谢如渐往后倒退了几步,跌坐在地。
古星悠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用一种陌生而冷酷的眼神。
“心白一直担心你知道这件事会产生什么想法,所以偷偷写信给为师商量对策。他在信里明确地告诉为师, 他并无意与你争抢观玄宫宫主之位, 他愿意辅佐你,甚至,如果你对他的存在有所芥d, 他愿意离开观玄宫,做一个四处漂泊的散修。他就是这么一个事事为人着想的善良的青年,而你,却利用了他的信任与宽厚杀害了他!”
“我没有**”谢如渐想这么说,但zhui巴动了动, 最后一个字也没说。
古星悠已经认准了他眼里的真相, 他再说什么也只会被认为是撒谎、是狡辩、是杀人犯的qiáng词夺理。
过去,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人让谢如渐觉得是可以亲近和依靠的,而现在,他最亲近的师兄江心白死了,埋葬在家乡的黑土之下,另一个他又敬又爱觉得能够依靠的师父古星悠则认准了他是因为担心失去宫主之位, 布下重重陷阱,杀死自己师兄和十二个同门的恶人,他在一夕之间居然就失去了一切。
谢如渐看向自己的手,他的皮肤本就*,因为在法牢里受了太久的折磨,加上这几天来滴水未进,早已苍白得没了血色,他握了握那只苍白的拳头,摊开掌心,里头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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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楚灵崖轻声问。他很心疼谢如渐,心疼到_gan觉自己的心都快炸了,即便表面似乎还很平静,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时他的每一滴血ye都在血管里翻滚沸腾。
可那已经是一千八百年前的事了,无法挽回!
谢如渐轻轻笑了一声,像是自嘲。他早已熬过了在伤心自责痛苦委屈中翻来覆去的日子,而那些人和事也早已在光yīn中灰飞烟灭,他反而成了活到最后的那一个。
“后来,我师父说这是一件大事,要召开修真界的同盟大会,当着大家的面审问我杀人的罪行以及盗窃的太初乾坤镜藏在哪里,他想当着所有人的面处置我,这样才能保全观玄宫修真界第一的名声,也才能证明他没有监守自盗,试图私吞太初乾坤镜。但是第二天晚上,天上突然雷声隆隆,整座北山都在_Zhen_D,我在法牢里_gan觉到外面发生了很大的事情,但我不知道是什么事,因为我被关在牢里出不去!”
谢如渐回忆着那一晚的一切:“观玄之眼在那时突然失效了,我看不到将要发生什么,只有一种极其qiáng烈的不祥预_gan!我拼命呼喊,让人把我放出去,我想去帮忙,可没有人理我,所有人都离开了,可能是去支援前线了,我只能靠自己用肩膀撞,用牙齿咬,用脚踹,我想把法牢牢门撞开。然而法牢太坚固,尤其是我每次的动作都会被默认为想要越狱的不法举动,所以每做一次动作都会换来一次qiáng烈的惩罚。后来,我终于撑不住了,倒在了地上。”
“法牢没有窗户,是一间黑色的石头屋子,即便如此,我还是闻到了外面传来的浓烈的血腥味,我_gan到了一gu浓重的死气,就像是那种战争中大肆屠城以后才会有的死气,甚至比那更严重。我知道,那都是我的同门师兄弟们留下的,他们在外面不知与什么敌人战斗,而我却无能为力!”
“不知过了多久,又一次惊天动地的雷声响起,我只听到‘嗡’的一声,我的整个脑袋都被震晕了,耳膜似乎也破了,一摸就是一手的血,什么也听不清。我踉踉跄跄地gān呕了一阵,终于能直起yao的时候才发现法牢的顶被雷击穿了一个窟窿,地上是一片焦黑的痕迹,只差那么一点点,我就会变成一具焦尸了。我没有工夫庆幸自己的运气,赶紧从那个窟窿里爬了出去。因为法牢被破,法牢的禁制也就半废了,我终于有了出入的自由。然而,等我千辛万苦爬出法牢的时候,我忽然又觉得还是不要出来的好**”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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