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醒醒,到了!”
楚灵崖一个激灵,猛然睁开眼睛。蓝天白云, 天穹gān净得他有些不适应。
姑娘?哪个姑娘?
“姑娘, 我得回城西车行报道, 你在这儿下,再往前走一小会儿就能看到城门了。”
楚灵崖看向说话的人,这是个典型的车夫,穿一身电视剧里才有的古装, 一脸的笑容可掬。楚灵崖又低头看看自己,一身丁香色的猎装, 鹿皮小靴子, 一个小包袱,嗯,有Xiong。
楚灵崖一下子有点懵bī, 我怎么成nv的了?
想是这么想,他面上不露声色,从装满稻草的牛车上跳了下来:“多谢您了,大叔。”
“哎,出门在外, 谁还没个需要人帮忙的时候, 不必多谢。”车夫说,“不过近些时日此地有些不太平,你一个小姑娘家,只身出门在外,千万要多加小心。”说完,这车夫便挥着鞭子, 赶着牛车离开了。
楚灵崖目送车夫身影消失,方才打量四周。
脚下是一条大道,旁边有个茶寮,一个棚子,三张桌子,三四个客人正坐在那儿喝茶休憩,再往前看,远处有座城池,看来就是大叔说的城门方向了。
“我不是在回溯历史么,怎么穿越了?这是**进到历史里来了?”楚灵崖百思不得其解,更令他不慡的是,谢如渐并不在他身边。明明是一起进来的两人竟然失散了!
楚灵崖适应能力向来比较qiáng,此时境况虽然诡奇,但他还是稳住了心神,决定先把处境了解清楚再说。思及此,他便主动朝着茶寮走去。
“贵客一位,到~~~”茶摊的伙计见楚灵崖过来,拖长了声音热情喊道,“姑娘这边请!”一边忙不迭地抹凳擦桌,请他坐下。
楚灵崖说:“来碗**凉茶。”
“好咧。”那伙计应了一声,便从一旁的茶缸里舀了满满一碗茶水端到楚灵崖跟前。楚灵崖也不知道该付多少钱,左右扫了一眼看到别人桌子上排出来的铜钱才大略有了数。他摸了摸yao间,找到一个束口袋,从里头找出来三文钱,递了过去。
“谢谢您咧。”伙计乐得眉开眼笑,楚灵崖这才想起来,人家那三文钱的桌上好像是有三碗茶汤,他这一碗就给了三文钱,得,小费都给上了。
天青日和,周围一片安宁,也不知道是哪个朝代什么地方。
楚灵崖喝着凉茶扫了一眼周围,旁边一张桌子上坐着似乎是一家人,夫Q两个带了三个孩子,此时孩子正在一旁玩闹,抓着泥巴互扔,当娘的忙着喝止,当爹的只在一旁笑嘻嘻;另一桌是三个男子,有年轻也有年长些的,不太多话,像是出门做生意的,正在讨论哪里的香料卖得便宜;另一桌上只坐着孤零零一个nv人。
楚灵崖看到这nv子的时候微微愣了一下,这nv子穿着朴素,_yi_fu洗得泛白,还打着补丁,看起来家境不太好,一头花白的头发和看起来有些yīn郁的相貌更让人觉得她应该活得不是很好,而且年纪也比较大了,然而她的肚子却鼓起了一团,显然有孕在身。她就这样一个人坐在那里,喝着茶水,看得楚灵崖直皱眉。
这nv子的家人到哪里去了,怎么放着一个孕妇独自出门在外?
楚灵崖正这么想着,那孕妇便站起身,直接走了。
她没付钱**
楚灵崖忙喊:“哎你**”喊到一半,楚灵崖又顿住了。那孕妇怕是付不起茶钱。算了,他刚才已经多给了,就当是补了孕妇那杯粗茶的钱吧。
茶馆的小二走了过来:“姑娘,您叫我吗?”
楚灵崖顺势打听情报,问:“小哥,我初来乍到,你能给我讲讲此地风俗吗?”
此时约莫是下午,旁边桌几个茶客喝完茶都起身走了,伙计收拾了桌子见没有别的客人,便也乐得坐到楚灵崖旁边给他讲这儿的事,楚灵崖很快从他口中大概了解了此时他的处境。
此时竟然是武周掌权年间,nv帝武则天登基已两年有余,年号天授,前方的城池乃是青州广阳县,时间则恰巧和楚灵崖来之前的现代时间差不多,算农历是五月十二,也就是公历的七月多。长夏已至,正是蝉鸣嘹亮,炎热难当之时。
楚灵崖又问那伙计最近这一带有什么异常之事,刚刚那大叔说最近有些不太平,这让他有些警惕,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被带进了过去的光yīn里,但既然被带进来了,总有原因,一切异常都可能是原因之一。
楚灵崖这么一问,刚刚还热情似火的伙计一下子脸色就有点异样,他左右看了两眼,方才压低声音说:“这事官府里头不让说,说了要被拉去打板子的,您要是真想知道,进了城,去告示栏那儿看了就明了。”
楚灵崖心想,什么事情这么值得戒备,民间竟然连说都不能说,莫非是什么有损官府颜面的事情?正想着,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了辚辚车马声,中间还夹杂着妇人的痛哭呼喊。这下茶摊伙计的脸色就更难看了:“真晦气,怎么怕什么就来什么?”
楚灵崖循声望去,不一会儿便见一辆驴车远远地驶了过来。那驴子被一个老人赶着,后面拖着个板车,板车上放着不知什么东西,上头盖了张草席,一老一少两个_yi着寒酸的nv人随车而行,边走边哭,zhui里念得也是电视剧里常见的话语,一个是“我的儿A,你怎么命那么苦A”,另一个则是“夫君,你怎么能扔下我不管了”,看来车上装的是具尸体,死者就是这老人的儿子,nv人的丈夫。
驴车赶了过来,刚好路上有块石头,被颠了一下,草席滑开了一角,楚灵崖便见到了底下的死者,不由愣了一愣。从那年轻nv人的年纪来看,这男人至多也就是二三十岁,草席下那张面孔却枯瘦gān瘪,眼窝下陷,甚至连头发都是花白的,活像已经有七八十岁,如果不是两个nv人zhui里喊得清清楚楚,楚灵崖简直要怀疑死者是那老妪的丈夫。
“哎哎你们赶紧把他盖好了,别冲撞了我家的生意!”茶摊伙计嫌晦气,一个劲地骂道,就差弄盆黑狗血泼一下了。两名妇人不敢顶zhui,赶紧将草席拉好了,掩面哭着往前去。
虽然只是匆匆一瞥,楚灵崖还是皱了皱眉,他似乎还从死者眉心看到了一点将散未散的鬼气。如果他没看错,这人,恐怕是被鬼害死的!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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