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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亭晚从练武场回来,听到路过时将士说向将军带回几位北离战俘,便心生好奇去关押处看一眼,结果看守的小卒说俘虏呗将军带去审问了。

能被向秦亲自审问,必然是北离身居高位之人。向亭晚打听了审问之处道过谢后便寻去了。

越是临近土丘,血腥味便更加浓郁,夹杂着撕心裂肺的惨叫,更让人觉得可怖,可向亭晚更想去看一眼,想看看对自己温柔以待的义父面对外敌,究竟是怎样的杀伐果断。

夜色未浓,跪在地上的彪形大汉,脸上布满狰狞的疤痕,可即便如此,向亭晚也依然能够一眼认出这个带给锦绣无数噩梦的男人——格木。

他竟然没死,向亭晚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什么人。”一点细微的响声都无法逃过向秦的耳朵,他猛地转身的同时一柄短剑笔直抛出,重重地钉在向亭晚脚边。

“爹爹。”向亭晚探出身子,睁着惊恐的眼睛战栗地看着向秦。好qiáng,向亭晚心里感叹。

“你来做什么?回去。”向秦严厉地说。军中审讯手段异常血腥,他不想让向亭晚看到这一切。

向秦从未对自己若此严厉,向亭晚一时间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正在此时,跪在地上的格木,试探性地叫了一声“阿满。”

向亭晚厌恶地皱了皱眉,在他没有名字之前,北离人都叫他阿满,杂种的意思。常年与里北离人周旋的一众将士自然知道阿满是何意思,包括向秦。

所有人顺着格木的目光看向向亭晚。

“我不是杂种,我有名字,我叫向亭晚,爹爹,这个人我认得他,他叫格木,是北蛮部落的一个首领,他欺rǔ过娘亲,还想摔死过我。”向亭晚抱着向秦的大腿指着格木说。

“爹爹?堂堂骁骑营大将军尽然收养一个杂种当义子,真是可笑...”格木用中原话说着。

向秦弯腰把向亭晚抄进怀里,将向亭晚的小脑袋按在怀里,头也不回地说:“不必审了,斩了吧。”

格木张嘴刚想辩解什么,开没来的及发出声音,一个小卒手起刀落,格木的人头滚落下来,那嘴张了张,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俯在向秦肩上的向亭晚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滚落在沙子上的脏兮兮的人头,嫌恶的闭上眼睛,嘴角浮出一丝冷笑。

回了营地,火头军老赵老远看见向秦,狗腿地跑了上去,呲着牙谄媚地笑着。

“老赵?”向秦不确定地说。

老赵笑着习惯性的想捋一把胡子,可一摸光溜溜的下巴,神色黯然下来,正与向秦怀里的向亭晚对上眼睛,老赵面色一紧。

向秦看着老赵变幻莫测地表情,有些一疑惑。

“将军,是我,老赵。”

“胡子剪了年轻了许多,甚好。”向秦心想终于再也不用担心吃食里会有胡子了。

“嘿嘿。”老赵gān笑了两声,“将军,今天几个新兵猎着几只野兔,肥得很,我这不想着问问您,想吃什么口味的,我好给您炖上。”

军中偶尔会猎得野味,一般都是分给军中的伤病人员,但向秦喜食兔肉,军中寥寥几人知晓,老赵跟随向秦多年,自然知道。

吃了许久腊肉风gān肉的向秦眼睛亮了亮,向亭晚更是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从向秦肩头爬了起来。

向秦看着向亭晚圆溜溜的眼睛,突然想起小孩子大多喜爱这些毛茸茸的小动物,便带着向亭晚去看几只野兔。

一个笼子里关着三只肥美的野兔,毛色油亮,体格健硕,看起来便美味可口,向秦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向亭晚更是从向秦怀里挣扎下来,脸贴在笼子上看这几只野兔。

馋死老子了,今晚老子定要吃上三大碗。

向秦看着天真地孩子一脸热切地看着笼中野兔,果然,孩童的心都是纯真无暇的,自己少吃一餐无妨,但是在不愿破坏那珍贵的童真。

“爹爹...”向亭晚双手抓着笼子回头冲向秦热切地说。

“我懂。”向秦对向亭晚打了个手势,转而对老赵说,“明日清辰放生吧,以后莫要做如此残忍之事。”

老赵心中感念将军仁慈,默念着阿弥陀佛把笼子提到了后厨。

向亭晚愣愣地看着空dàngdàng的面前,到嘴的兔肉就这么飞走了。

向秦抱起向亭晚往营帐走。

“爹爹...”向亭晚没搞懂向秦究竟怎么想的,不敢贸然开口,但又实在舍不得到嘴的兔肉。

“是我大意了,先前不知道你喜欢兔子,放心,今后军中不会再伤害兔子,你如此心善,为父心中甚是欣慰。”

什么?我叫你是想说兔子红烧吧,最近口里淡的慌,还想说兔毛成色甚好,想讨来做副手套,沙漠晚上真冷啊。

可看到向秦神情欣慰又认真,向亭晚无奈只得作罢。

晚饭依然是烙饼,肉gān,简单的一点蔬菜和一碗牛rǔ,向亭晚满心满脑红烧兔肉,看着桌上的吃食食欲不振,喝掉牛rǔ吃了一点青菜后便去chuáng上躺着了,向秦看了看桌上剩下的吃食,走到chuáng边,轻轻拨了拨向亭晚额头的碎发。

“可是有心事?”

“我一个五岁不到的孩子能有屁的心事。”向亭晚转了个身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你...你方才说什么?”向秦睁圆了眼睛看着向亭晚。

向亭晚回过神来捂着嘴,刚刚自己是讲了脏话,自己在英俊潇洒的爹爹面前讲了脏话。

“不是,爹爹,你听错了,我刚刚是在想今天格木的事情。”向亭晚坐起身,分散向秦的注意力。

格木的事向秦原本就想问一下,现在向亭晚说起,向秦的注意力一下子从那句脏话上转移了。

“你是说,格木应该被烧死了。”向秦听完向亭晚说的之后,低眉沉思起来。

向亭晚看着灯下美人垂眸,顿时觉得赏心悦目,但美人眉头紧锁,向亭晚心有不忍。

“爹爹,娘亲下的毒,药效浅,很有可能在火烧到他们的时候把他们烧醒了,也有可能是被同族的人救了,既然格木能活着,那北离世子齐阿诺也可能活着。”

“我前些日子与北离人jiāo手时,在他们军中见过一位蒙着面纱,双手被火烧过的人,北离军队那人为主,而且,上次jiāo手,北离军队作战风格大变。”向秦回忆起前些日子作战的情形,那位神秘人作战风格诡异多变,没有半分北离人之前的风格,若不是自己谨慎临时改变作战计划,那一战很有可能损失惨重。

“爹爹,那人作战风格是否谨慎,狡猾,处处留有陷阱?”向亭晚问。

“是。”向秦看向向亭晚,那张年幼的脸上此时竟无一丝稚嫩。

“那人极有可能就是齐阿诺,他从小长在中原,受到中原文化的教养,崇尚中原民风,为人表面上谦和有礼,实际上野心极大,而且他为人谨小慎微,极能隐忍。”向亭晚担忧地抓着向秦的手臂。

向秦眼神有些涣散,仿佛自己面前坐着的并不是一个五岁孩童,而是一个睿智机敏,dòng察人心的智者。

“你...为何只知道这些。”向秦与北离作战多年,对北离了解甚多,自然包括这位齐阿诺世子,而这个孩子说的和自己所了解的并无差别。

向亭晚心头一颤,大骂自己蠢货,关心则乱,向秦跟北离人打了这么多年jiāo道,怎会不知,哪里轮得到自己说教,徒增别人怀疑罢了。

“在北离部落里,娘亲经常如此告诫我。”向亭晚面不改色地说。

可锦绣从未对自己jiāo代过,又或者锦绣觉得齐阿诺已死,无需jiāo代,总不能是这个小娃娃自己看出来的,那便太诡异了。向秦自己在心里为向亭晚开解。

见向秦没有再追问,向亭晚拍了拍chuáng榻示意就寝,向秦敲了敲向亭晚光洁的额头,便躺在chuáng榻上,自从锦绣离世,向亭晚便一直跟着自己睡,孩子嘛,总是会粘人。

深夜,向亭晚腹中饥饿难忍,后悔晚间没有把那烙饼和肉gān吃掉,一旦想起笼子里肥美的兔子,饥饿更是抓心挠肝地折磨人。

一想到天亮后兔子就要被放生,向亭晚难以忍受,心生一记,便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刚想起身便被一双qiáng有力的双臂勒紧。

“去哪?”向秦的声音带着一丝睡意,但在这黑夜里却清晰无比。

“解手。”向亭晚小声说。

“陪你。”向秦说着便要起身。

“爹爹不用了,我很快回来,外面都是巡逻的士兵,不会有事的。”

向秦转念一想此话不无道理,并且自己刚打过一仗,身体甚是疲惫,便让向亭晚自己去了。

向亭晚避开巡逻士兵,偷偷溜进伙房处,不多时擦了擦嘴角溜回帐中。

看着还在熟睡的向秦,月光下那张英俊的面庞更加柔和,向亭晚满意地打量了打量便掀开被子钻进那个温热的怀抱。

向秦闻到了风gān的肉味,竟是去偷吃了,嘴角微微勾了起来,明天可不能再让这个小家伙挑食了。

早晨向秦一大早去了演武场,老赵一脸慌张地在小跑过来,深深行了一礼。

“何事?”向秦问。

“将军,昨夜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昨天那三只兔子都被掐断脖子死在笼中,笼子也没有破坏的痕迹,我问了昨晚巡逻的士兵,都说没有看到是谁做的,这,这也太诡异了。”老赵一脸惊恐地说。

向秦心中浮现出一丝怪异,随着老赵去兔笼那处查看。

兔笼处为了好几个人。

“啧啧啧,这回不用放生了,可以添道菜了。”方遥看着兔子吸溜这口水说,虽然自己不是伤员,但好歹能捞得着块骨头砸么砸么味道。

“向将军,您看这是爆炒啊还是清蒸啊。”方遥看到向秦过来,凑上前说。

向秦看着兔笼里三只灰色野兔瞪着红色的眼睛,嘴角流着鲜血,头颅全部向一个不可思议的方向扭着,下手之人又快又准,下手狠辣。兔笼完好无损,成年人的手是伸不进去的。

方遥看着向秦面色yīn沉,立即正色道:“你在想是谁做的?”

“下手jīng准狠辣。”向秦说。

“可能是哪谁馋兔子,又听了你要放生的消息,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方遥说。

军众将士皆是成年男子,兔笼上锁且没有损坏,手是如何伸进去掐死兔子的,向秦控制住自己的思绪不去想昨夜向亭晚带着肉味的嘴角,可脑海里缺忍不住浮现出一双小手伸进兔笼gān脆利落地掐死三只野兔。

“爹爹。”向亭晚踩着时辰过来。

向秦被这一声爹爹吓的收回思绪。

向亭晚看着兔笼躺着的野兔,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震惊。

向秦不由地看向向亭晚那双细弱的小手。

方遥更是一把捞起向亭晚,把人夹在腋下,悬空在兔笼上方,三只血红的眼睛直勾勾看着兔笼上方的孩童。

“老实jiāo代,昨晚在哪里。”方遥学着戏本里断案的包公的声音yīn阳怪气的唱着。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向亭晚在这哄笑中觉得耻rǔ,自己若是长大了,定要将这人扔进兔笼,奈何体型悬殊,向亭晚只得睁着一双泫然欲泣的眼睛祈求地看着向秦。

向秦上前一步把向亭晚捞入怀中。

“他昨晚和我在一起,没出去,大家退下吧。”众人纷纷退开,只有方遥还站在原地。

“你很闲吗?”向秦看向方遥。

“给我留两块肉送演武场去。”方遥悲愤离去。

向亭晚缩在向秦怀里不敢说话,向秦为自己撒谎,是不是代表他已经知道了。

“红烧还是清蒸?”向秦问。

“红烧。”向亭晚小声说。

“剩下皮毛给你做两幅手套,夜里凉。”

“啊?”向亭晚不可思议地抬起头,有种心中秘密被窥探到的紧张。

“选择掐死而不是捅死,难道不是为了保存皮毛?”向秦面上波澜不惊地说。

“不是我。”向亭晚小声否认。

“没说是你。”向秦抱着孩子边往回走边说。小小年纪做出如此残忍之事,自己心里竟并无半分不悦,反而对孩子的心智与果敢有几分欣慰。

向亭晚临摹了一页字,便闻到了浓香的肉味,立刻放下笔跑到桌前。

满满一盘肉,色泽红亮,肉香四溢,看上去得有半只兔子,剩下的自然是分给了伤员,向亭晚看着兔肉狠狠地咽了咽口水。

向秦抬了抬眼示意他可以吃了。

向亭晚满眼欣喜地拿起筷子,在盘里夹起一块肥美多汁的兔肉,看着他竟为一盘兔肉如此欣喜,向秦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可向亭晚夹起的那块兔肉并没有自己吃,而是送到了自己的嘴边,向秦看着眼前的孩童一脸欢喜,夹着兔肉送到自己嘴边,另一只手在下面接着,小心翼翼,满怀期待。

“爹爹先吃。”向亭晚讨好般地说。

向秦心头一暖,张开嘴,肉香在嘴里四溢开来,山珍海味自己吃过,粗茶淡饭自己也吃过,但人间所有美味都抵不过这一口兔肉,向秦笑了起来,不是以往的嘴角轻扬,而是真正的眉眼弯弯,露齿含笑。

向亭晚楞在原地,这是他千千万万年以来见过最美的美景,那含笑的双眸仿佛含着一汪chūn水,滋润了向亭晚gān涸的灵魂。

“傻瓜,口水都流出来了。”向秦轻轻给向亭晚擦了擦嘴角,“快去吃吧。”

向亭晚不可思议地抬起袖子抹了一下嘴巴,自己竟然看着向秦流口水,幸亏向秦以为自己是馋兔肉,否则自己gān脆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

向亭晚看着满盘兔肉,垂眸轻声说:“爹爹,我从未吃过兔肉。”

的确,这一世出生以来,从未吃过,不仅仅是兔肉,还有许多寻常人家会吃的简单食材自己都曾未吃过,这一世,未免也太苦了。

向秦听了这话,心里竟有丝丝阵痛,自己不配做一个合格父亲,只希望能早日班师回京,带着孩子好好品尝人间美味。

向秦起身结果筷子,细细地剔出兔肉上的骨头,一口一口地喂给向亭晚。

向亭晚细细地看着向秦的眉眼,美人日日细心侍奉,好像没有那么苦了。

“还吃吗?”向秦问。

“太他娘的好吃了,老赵别的不说,做饭手艺一绝啊。”向亭晚被美色迷了心智,说出的话没有经过大脑,脱口而出,说完父子两人尴尬对视。

“对...对不起,爹爹。”向亭晚羞愧的低下头,与向秦相比,自己是那么粗俗无礼,自己就不该天天去演武场跟那群大老粗混在一起,天天和他们百无禁忌地聊天,养成习惯一时还改不回来。

向秦额头上的青筋挑了挑,想说的话咽了回去,又喂给向亭晚一块兔肉。

“日后不许再去演武场了,我有时间会亲自教你功夫。”

“谢谢爹爹。”向亭晚兴奋地扑进向秦怀里,在那白皙的脸庞上重重地亲了一口。

向秦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几日后向将军颁布了一条新的军令,军令内容为:军中不得使用侮rǔ性词汇rǔ骂他人,不得爆粗口讲脏话。违者重打二十军棍。

军中顿时怨气冲天哀嚎不断,一群糙老爷们开口骂娘闭口骂爹已成习惯,一时间改不过来,不少人挨上了军棍。

从此之后,骁骑营军中出现了诡异一幕。

“令尊是否患有恶疾?”

“令堂怕是非人哉?”

“君今日是否寿终正寝?”

向秦看着众将士其乐融融一派和谐欣慰地点点头,孩子就应该在这种氛围中健康成长。

向亭晚看着向秦欣慰地笑脸扶额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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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神明啊第4章_☆、野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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