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莫要乱讲,你我初次相见同为男子,何来倾心一说。”
轻佻的语调随着身后那人呼出的热气一同飘入陶丛的耳朵,火热的气息打到耳畔,羞得陶丛脸面通红,他嘴上忙不迭地否认,小手却因为慌乱将手中那物攥得更紧。
“哼……轻些……”一声闷喘吓得陶丛赶快松手,可把那物甩开之后,这人却又恬不知耻地在被窝里拉住自己的手重新覆了上去。
“相公可是要始乱终弃?昨晚还捧着妾身的脸颊说要私定终身,今日醒来却不认账了?”
这话说得像是别人亏欠了他万两情分,可那桃花眼里的情丝万缕分明就是在逗弄眼前这个不明情爱的懵懂少年。
头回见面的人,怎么会有这些深情?
“你这话说的莫名其妙,我昨日是对着我的狐狸许诺,如今它不见了,你却鸠占鹊巢,还来污蔑我。”
“你快些把我的手松开,我要走了!”陶丛说不过他,也不愿同这人再胡搅蛮缠,他要去找他的白柔柔了。可那男子脸皮厚得很,任他怎样拉扯,被按着的那只手就是挣脱不开。
长得这样艳丽,青天白日便钻进别人的房间,还不穿衣服做些孟làng的事,这不会是位出来揽客的小倌吧?
恍然坐起,陶丛满腹狐疑地看向身侧撑着手臂笑得一脸明媚那人。
这一眼便乱了心神。
真的好美。
刚刚一通jī飞狗跳,他还没正眼看过这登徒子,匆匆一瞥便觉得这人模样惊为天人,此刻仔细看来,他当真美得放在清风馆里能做头牌。
可这人虽是言语轻浮,行事风流,周身却毫无红尘俗气,如此斜倚,竟像是位下凡偷闲来的谪仙。
晨间的清风掠起他散在肩头的几缕长发,挂着笑意的唇宛若施了胭脂一般,红得让人移不开眼,忍不住想去尝尝其中滋味,一双多情桃花目,流转间秋波盈盈,眼角眉梢堆积着情思切意,他不说话,这对眸子便先将情意托了出来。
“我,我不和你说了,我要去找我的狐狸了,你请自便。”
被那双眼睛盯得有些喘不过气,陶丛悄悄红了耳根移开眼睛不敢再看,随后忙手忙脚地要往chuáng下移。
那人看着陶丛手足无措的慌乱模样轻笑出声,长臂一挥,就把刚站到chuáng沿的陶丛重新揽到了chuáng上,“相公这是什么意思?你的白柔柔就在这儿呢,还要去外面找那个狐狸jīng?”
一双有力的胳膊牢牢箍住陶丛的细腰,他把下巴贴到身下人的肚子上,撒娇似的蹭了两下后,撑起上身趴到了陶丛的身上。
陶丛靠在chuáng头,身上猛地多出一个重物,压得他腰都快要断了,他想把这家伙推下去,可看着那双情意绵绵的眸子却怎么都下不去手,“你起来讲清楚,你怎么知道我的狐狸叫白柔柔?你当真是柔柔变的?”
若这男子说自己是狐狸变得他也会信,毕竟这样秾丽的样貌,又这样放dàng的行径,的确配得上狐狸jīng的名号。可他若是白柔柔,也不该啊,他的柔柔分明是只母的……
“这有什么可隐瞒的,”身上那人弯着眼睛笑着说道,“昨日的雷雨便是我的天劫,狐狸三百岁的时候撑过了天劫便会长出第九条尾巴,这样往后若寻得良人,便能化为人形与之恩爱长久。”
“我多走运,刚得了尾巴便遇到了相公,如今化作人形,才好与相公你行欢好之事,若能再生一只小狐狸,那便最好不过了。”
“可是我的白柔柔是个,母狐狸。”看着已经开始解自己衣服的这人,陶丛愣了半晌才气力不足地反驳了一句。其实他对这人的话半信半疑,毕竟白柔柔没了,凭空多出来一个人,怎么想都觉得与话本上的别无二致。
“相公这话便是造谣了,我们白狐一族都是公的,何来白色的母狐狸一说?”
看着已经把自己胸前那点含进嘴里的那人,陶丛猛地回神,一把把这人推了下去。他一边理着自己散乱的衣衫,一边红着耳朵对那人训道,“你既然变成了人,伤应该也好全了,我们就此别过,你快走吧。”
“相公怎能说出这般绝情的话来?你救了我,还赠我姓名,按天庭的规矩,我该报答你攒功德,若我走了,上面怪罪下来,可是要断尾,重新变成狐狸的。”
说到最后,白柔柔激动起身,他扶着陶丛的大腿横着一跨,结结实实地坐到了陶丛胯间。
身上披着的被子滑下,白柔柔jīng壮结实光溜溜的身体在陶丛面前一览无余,陶丛臊得脸红脖子粗,偏偏这狐狸还不知羞,俯身把陶丛抱进怀里,晃起来没完。
“相公,我若再变成狐狸可是有性命危险的,你不知道,有个魔物他一直追我,我耳朵上的那个窟窿就是他咬出来的,还有,”
白柔柔还欲列出他若散了功德,化成狐狸,断了尾巴后的种种危险,不过陶丛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我准许你跟着我,只是以后不许再唤我相公,这是结亲之后才可以称呼的,你现在不能这么叫我。”
“那以后便可以了?”白柔柔把陶丛从怀里拉出来,一脸期盼地看着他。
陶丛捂住那双多情的眸子,快速说道,“没有以后,以后是以后的事。”
“那我叫相公什么?”白柔柔狡黠一笑,侧身躲过陶丛遮挡他的手,趴到怀中人的耳边轻声唤了句,“夫君?”
“不许!”陶丛被他逗得脸红,气鼓鼓地从他怀里挣开,一根手指点着白柔柔的喉结,一只手拍开摸到自己大腿上的那只手,“叫我名字即可。”
“这太生疏,我们关系不一般,自然不能同别人叫得一样。”
“我在家里最小,爹爹与兄长都叫我幺儿,你若不嫌拗口,也可以这样叫我。”
“幺儿?”许是头次听到这个称呼,白柔柔懵懵懂懂地眨了眨眼睛,头一歪,耳朵倏地蹦了出来。扑簌簌地抖动了两下头顶上的小毛球,笑意逐渐爬上唇角,“幺儿。”
“这名字好难念,我在家里也排最末,爹爹们叫我乖乖。之后我也叫相公乖乖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