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姐说的也有道理。”裴皓说， “毕竟是新人局，这会儿稍微绕一下，能让大家更安心，也不太会造成严重后果， 可能更有利于后面的进度。”

他话音和缓， 一边说，一边望向王璐瑶等人。

季宵、丁珊一起皱眉， 蒋老师也说：“裴先生， 你这是？”

裴皓说：“我只是觉得，大家可能压力太大了， 但其实没必要这样。如果一心想着考100分， 维持这种紧绷的状态，可能到最后，只能考80分。”

蒋老师面色一绷：“这不是一回事！”

裴皓重复：“你真的的太紧张了。”

他这么讲话时，的确显得从容、游刃有余。王璐瑶等人听过，面上透出信_fu神色。

十个人的队伍，随着裴皓的话，隐隐一分为二。

蒋老师、丁珊、季宵三人希望继续往前， 我自然是跟着季宵。而余下三个新人围绕裴皓，想要找寻另一条可以往下的路。

在有了“靠山”之后， huáng玉珍原先灰败的面色中透出一点血色，脊背也比之前挺得直很多。她对马尾nv孩讲话， 明明是刚认识不久，却已经能自如地叫上nv孩的昵称：“晶晶， 你也和我们走A，可别跟着那几个人。”

说着，还往我们的方向看一眼， 像是一只总算找到机会、可以张扬地摇起尾巴的狐狸。

她对孙晶讲话的时候，gān瘦的手指抓住孙晶手臂，body也凑了过去。煤油灯光下，我隐隐能看到huáng玉珍喷薄而出的唾沫。

但她毫无自觉，还在絮絮叨叨，很“语重心长”，说：“裴先生可是有二十场的经验A！”

一个小时之前，她还对“游戏”两个字代表的nei容一无所知。哪怕是到了这会儿，在我看来，她依然不懂得“二十场”究竟有什么意义：背后经历的诸多磋磨，裴皓能够活到现在的原因**我往裴皓面孔上看去一眼，他留意到我的目光，朝我露出一个微笑。

他的面容只能算是普通，与季宵完全不能比较。哪怕是最láng狈的时候，季宵身上仍然能透出让我难以抗拒的xi引力。相比之下，裴皓浑身上下，都带着一种jīng心打理过的“风度”。他D着一副框架眼镜，头发也梳得很整齐，还喷了一点发胶。可他和季宵站在一起，所有人都只会去看季宵。

我眼睛微微眯了眯，想笑。

多有趣。

在huáng玉珍的“热情”下，马尾nv孩眉头皱起一点。她试着摆动胳膊，可huáng玉珍完全没有看出这个动作里夹杂的抗拒。

孙晶无奈，说：“huáng阿姨，好吧，我也和你们一起！”

讲这句话的时候，她甚至没有在呼xi。

原因可以想见：huáng玉珍的口气随着唾沫喷出去，还有她方才*的味道。

孙晶的body不着痕迹地往后偏了下，看向裴皓。

裴皓收到了孙晶“求助”的信息。他很不计较，主动往前帮忙，对huáng玉珍说：“huáng姐，我看孙晶好像有点怕生。”

倒是一派和睦景象。

有了huáng玉珍做出的示范，王璐瑶也转向白薇。她抱着很大的笃定，说：“白薇，你也？”

白薇和从前一样犹豫：“我**”

到这里，丁珊像是已经厌倦了当下的闹剧。

她与季宵、蒋老师对视，朝我的方向抬了下下巴。季宵比了一个“OK”的手势，丁珊就点头。

三人在寂静中达成默契。我看到，觉得好笑。季宵是最宽容的人，但他也是最冷酷的人。他会坚定地去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如果是一路同行的伙伴，季宵会尽最大的努力、豁出x命去救助对方。但要是对方偏离了他认可的路线，季宵就会在瞬间抽身，将其抛弃。

我安静地想：我爱他。

白薇还在迟疑，丁珊几人却不打算再纠缠下去。他们要离开，可步子刚刚迈动，huáng玉珍就像是嗅到腥味的野shòu一样凑过来，大喊：“你们要去哪里？你们得把灯留下A！”

丁珊几乎被气笑了。

她没有理会huáng玉珍，要再往前。但huáng玉珍扑了过来，想要从丁珊手中夺过那盏煤油灯。她是很难缠的市井妇人，原先也不曾有颜面。但这种时候，这样的人，反倒最难以应对。

在huáng玉珍背后，裴皓说：“huáng姐，你冷静一下，咱们还是好好商量。”

他这么讲话，却没有往前阻拦的意思。

语气不紧不慢，目光从镜片后透出来，落在丁珊面孔上。

季宵若有所思，往裴皓所在方向看过一眼。

他的目光飞快地扫过裴皓无法动弹的右臂，再之后，我们耳边就响起了huáng玉珍的声音。

她大喊：“小王！小张！你们来帮忙A！”

听了她的话，张新咬咬牙，迈开步子。

我看他，看到了他额头滑落的冷汗，还有他紧咬的牙关。当前的一切，好像太过于超出这个年轻上班族的想象。但灯只有一盏，他们想要在这个巨大的dòng窟之中找到其他路，就必须拿到！

王璐瑶比张新还要犹豫一点。她下意识地侧头，看向裴皓

这一刻，灯光忽而熄灭了。

适应了方才微弱明亮的玩家们懵住。

季宵始终拉着我的手。我随着他的步子往前，听到了一连串尖锐的咒骂声。季宵一言不发，可思绪仍然繁复。他想到了自己的叔M_，想到了童年时遭遇的种种冷眼。

季宵对那个nv人有过期待，有过失望，但并没有怨恨。

到现在，huáng玉珍对他来说，更是只是一个过客。

huáng玉珍惊叫了声，与之一同响起的，是body沉闷落在地面上的动静。

是季宵把她扯开。huáng玉珍站立不稳，摔倒地上。

无数“支流”之中，属于季宵所有心思的“主gān”终于再度发出明确地声音，告诉我：“走！”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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