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令仪虽然跑了,却是心乱如麻,在长天门乱走一气,爬了一重又一重的台阶,晕头转向之下差点又迷路。她站在高处,望着眼前这座陌生的城池茫然四顾,孤独惆怅之情油然而生,呆坐半天,最后闷闷不乐去找景白。
谁知景白不在,溟剑宗弟子说是被长天门的人请走了,就连陆辞芳都不知道上哪儿去了。她无聊地坐在院子里等,院子树下石桌上不知谁放了一盘未下完的棋。她摸着冰凉的棋子,不由得又想起顾衍来,他修炼之余最大的爱好便是自己跟自己下棋,还搜罗了许多珍贵棋谱。记忆的门忽然被推开,往事一幕幕在脑海里闪现,顾衍斥责她贪玩胡闹的话似乎犹在耳边,钟令仪一时心cháo起伏思绪万千,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一直到下午时分,景白和陆辞芳才一起回来。钟令仪见两人面色不快,陆辞芳更是一脸忿忿然,忙问怎么了。
陆辞芳也不瞒她,说:“刚才申如晦把各大门派的人请过去,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原来是要独家垄断灵shòu生意,岂有此理!”
钟令仪皱眉说:“其他门派岂会同意?”
陆辞芳说:“长天门手段高明着呢,天下灵shòu十之六七出自西蜀,他们自有办法bī的别人的灵shòu铺开不下去。以后若想经营灵shòu铺,先得给他们jiāo一份入会钱,成为他们自己人,才允许贩卖灵shòu,若是敢跟长天门对着gān,迟早被打压的关门大吉。”
钟令仪气道:“这跟地痞无赖收保护费有什么区别?长天门这是做生意还是变着法子抢劫A?”
“就是变着法子抢劫,你又有什么办法?不满意,打的过长天门吗?谭冲和就在上面坐着呢,谁敢反对?万一他杀jī儆猴拿你立威怎么办?何况又是在长天门的地盘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大家被bī无奈,唯有答应下来。”
“那此事就这么定了?以后市面上灵shòu什么价,全都由长天门说了算?这怎么能行,大家日子还要不要过了?辛辛苦苦赚的灵石,结果全进了长天门口袋!”钟令仪一想到将来这个可怕情形,顿时急了。灵shòu和丹药、法器一样,乃是日常所需之物,尤其是方便快捷的飞行灵shòu,向来大受欢迎。若是灵shòu买卖被长天门垄断了,岂不是可以坐地起价为所yu为?
陆辞芳摇着头,唉声叹气走了。
景白安慰道:“你也不必着急上火,长天门虽有此心,可是想真正控制灵shòu生意只怕没那么容易,大家口头敷衍是一回事,实际上怎么执行又是另一回事,正所谓你有张良计,我有过桥梯,慢慢再想办法便是。”
钟令仪恨恨说:“我看谭冲和是受了你们溟剑宗启发,才会故意大宴天下,为的就是bī大家答应垄断灵shòu这事。由此看来,长天门野心大着呢,这次的事说不定只是试探之举,将来糟糕的还在后面!”
景白听她骂溟剑宗,不由得想起景雍在星月法会上qiáng迫其他门派设立驿馆一事,顿时讪讪的不说话了,心中忍不住_gan慨,当真是风水轮流转A!
两人无计可施,各自坐在树下发呆。
过了会儿,景白忽然想起来,问:“听说你跟谭悦音起了冲突?”
钟令仪翻了个白眼,没好气说:“谁这么多zhui多*!你听谁说的?”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景白忙说:“是徐亭岳说的,他也是关心你。听说你们俩打起来了,你没事吧?”
钟令仪哼道:“就谭孔雀那点微末道行,能伤的了我?”
“没事就好。”
钟令仪看了他一眼,慢吞吞说:“那大师兄有没有告诉你——”
景白抬眼看她,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钟令仪顿时明白他不知道是顾衍劝的架,顿了顿才说:“我俩打架时,玄临真人过来阻止。”
景白怔了怔,淡淡“哦”了一声。
钟令仪偷眼看他,“我才知道,原来我的名字一直在灵飞派弟子谱上,并没有被逐出师门,他还说,玄临真人还说我离开灵飞派是为了自立门户。”
景白静静听着,脸上没什么异样表情,半晌说:“如此甚好,既然他替你转圜了,那你以后再也不用为叛出师门一事愧疚不安了。”
钟令仪觉得他反应和平常有所不同,不安道:“你,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景白叹了口气,“我能说什么,既然来了浣花城,大家迟早要碰上,我还能拦着你们见面不成。你我都成亲了,那些以前的事,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要紧的是现在。”
钟令仪心里十分_gan动,紧紧握住他的手。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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