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锦瑟一觉醒来,已是掌灯时分。贴身伺候的丫鬟忙打了热水进来。秦锦瑟净手匀面后换了一身_yi裳,问:“陆哥哥呢?怎么没见他?”那丫鬟说:“陆公子和景公子、舒姑娘他们一起出去了,听人说是去前院拜见观主。”
秦锦瑟顿时不说话了,坐在那里发呆。那丫鬟让厨_F_送了饭菜过来,劝道:“姑娘,先用饭吧。”秦锦瑟忽然站起来,快步出了_F_门。那丫鬟忙追出去,“姑娘,你去哪儿?”秦锦瑟也不理她,径直往秦韦廷住的院子来。
秦韦廷的静室藏有密室,陆辞芳并不_gan到惊奇,许多修士dòng府都建有密室藏匿贵重物品,令他意外的是秦韦廷的这个密室未免太大了些。走进一人来高的石dòng门,是向下延伸的数十级青石铺就的台阶,下了台阶,豁然开朗,里面宽敞的犹如一座地宫,两边分别有数个小_F_间。这些_F_间门口都设有禁制,其中一间敞开着,大概是走的时候忘了恢复禁制。陆辞芳Jin_qu看了一眼,地上堆着几个大箱子,旁边架子上放着各种各样的丹药法器,那箱子里装的大概不是灵石就是稀罕的天材地宝,他_geng本没兴趣打开。这个密室固然有无数奇珍异宝,却如死水一般,一点人气都没有,有些角落甚至积了薄薄的一层灰,不像是经常进出炼制傀儡的地方——张济不在这里。
陆辞芳知道找错了地方,正要离开。这时秦韦廷寒着一张脸走进来,将他堵在石阶过道上,yīn沉沉说:“陆辞芳,你怎么会在这儿?”
陆辞芳心中大叫不妙,面上却一副镇定自若的表情,忙说:“秦观主,你误会了——”
“我误会什么?误会你潜入我的静室,破开我的禁制,溜进我的密室?”秦韦廷一步步bī近他,手上灵光闪烁,显然是要痛下杀手,“陆辞芳,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陆辞芳连连后退,举起双手做投降状,“秦观主,有话好好说,你听我解释——”浑身戒备着,随时准备逃跑。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秦锦瑟的声音,“陆哥哥,我要的东西找到了吗?”
秦韦廷闻言一愣,狐疑地看了眼陆辞芳,慢慢放下正要施法的手。
陆辞芳见状松了口气,知道秦锦瑟在替他解围,忙扬声道:“还没有。”又对秦韦廷说:“秦观主,你真误会了。”
秦韦廷脸上神情缓和许多,连声问:“锦瑟让你来的?她要你找什么东西?你要进密室跟我说一声便是,为何偷偷摸摸跟做贼一样?”越说越是怀疑。
陆辞芳一时编不圆话,只好使出拖延的法子,“秦观主,有什么话咱们出去再说,这里气闷得紧。”说着从过道上挤了过去,率先出了密室,悄悄摸了把后背,一身的冷汗。
秦锦瑟背对密室门口站着,脸色苍白紧张,似乎里面有什么恐怖的东西,随时会跳出来咬她一口,_geng本不敢多看一眼。听到身后有动静,回头迅速扫了一眼,见陆辞芳无恙,拔tui就跑,一直跑到外面,站在院子里大口喘气,这才慢慢平静下来。
秦韦廷见她如此,脸上露出愧疚自责的表情。说起此事_geng由,还要追溯到多年以前。那时秦锦瑟才十来岁,因为M_亲D_D的过世,她变得不爱说话,也不愿见人,喜欢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一躲就是半天。这天她趁人不注意溜进了密室,这里又昏暗又安静,还没有讨厌的丫鬟婆子围着她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很是满此处方。大厅里有一只箱子,装的是些古玩摆设,她把东西挪出来,爬Jin_qu躺在里面,刚好能装下她,_gan觉十分安全自在,躺着躺着犯起困来,慢慢睡着了。
秦锦瑟是被惨叫声惊醒的,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顶开箱子盖爬出来,先是看到满地的鲜血,紧接着看到秦韦廷施法杀人抽魂的场景。那人痛苦的整张面容都扭曲了,滚在地上不停嚎叫,叫声凄厉之极,而秦韦廷犹冷酷残忍的像变了一个人,如同恶魔降临,完全不是她记忆中那个和蔼可亲的父亲。眼前之景对一个孩子来说不啻于炼狱,秦锦瑟惊骇过度,当即眼睛一闭,晕倒在地。自此以后她便染上了惊悸症,原本健康活泼的孩子,一旦受到_C_J_,便会Xiong痹心痛、惊厥晕眩,严重的时候甚至不省人事。
秦韦廷自是又悔又愧,请了不知多少名医,吃了不知多少灵丹妙药皆不见效,弄的大家背地里都议论说秦锦瑟不是长寿之相,秦家竟是要绝后了。秦韦廷愧疚之下对秦锦瑟百般娇宠,唯恐有一点不顺心,无论她想要什么,哪怕是天上的月亮都能给她弄来。一开始秦锦瑟见到他便要发病,后来年岁渐长好些了,秦锦瑟依然不愿见他,这些年来,父nv俩虽然住在一处,别说见面了,话都没说过几句。
因此秦韦廷万万没想到秦锦瑟竟然会来这里,自是又惊又忧,怕她发病,忙跟了出来,见她似乎无事,这才放下心来,小心翼翼说:“锦瑟,要不要吃一粒养心丹?”
秦锦瑟摇头,硬邦邦说了句:“不用。”
父nv俩许久没说过话,秦韦廷颇有几分手足无措,连哦了两声,像是才反应过来,忙说:“那就不吃,那就不吃。”
秦锦瑟打量着他,觉得他比以前老了许多,虽然身形依然挺拔,可是额前头发稀疏不少,眉头眼角皱纹遍布,心中忽然有些难过,语气跟着rou_ruan起来,解释说:“是我让陆哥哥进密室的,我不敢Jin_qu。”
秦韦廷“嗯”了一声,不知有没有相信,只是问:“你要他找什么?”
秦锦瑟神情一顿,半晌说:“我记得小时候见过一幅娘的画像,上面还有只huáng鹂,我想找出来挂在_F_间里,清明节要到了,我都快忘了娘长什么样儿。”
秦韦廷听的触动心肠,轻叹一声,说:“是有这么幅画,不过没有收在密室里,那里yīn冷cháo*,不利字画保存,而是收在外面书_F_里,你等一下,我去拿。”说着亲自去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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