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时易过,倏忽又至上元佳节。舒令仪被擒七八天了,虽说自从景白来了,溟剑宗等人对她可谓是奉若上宾,可是成天困在屋里,不能出去,不免烦闷无聊,尤其是年节期间,外面烟花爆竹声隐隐传来,想到灵飞城此时的热闹,弄的她更是心浮气躁,坐立难安。闲来无事她从厨_F_找来几只南瓜,掏出里面的瓜瓤,用笔在南瓜身上画好样子,再雕刻成花鸟虫鱼各种形状。
正忙得不亦乐乎,景白走来,“这是在gān什么?”
“今天不是上元节嘛,灵飞城自古以来便有踏歌、观灯的习俗,我关在这里不能去看热闹,只好自制花灯过过瘾啦。”舒令仪拿起一只雕成鱼儿状的南瓜,往里面塞了几颗荧光石,南瓜便发出莹莹亮光,“昭明君,这只锦鲤灯送给你,做的有些粗糙,应个景罢了,你可不要嫌弃哦。”
景白拿起那只南瓜灯细看,只见那条锦鲤雕的颇为灵动,翘头摆尾,上面鱼鳞片片分明,笑道:“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
舒令仪说:“都是被二师兄bī的,每年到这个时候,二师兄都要摆摊卖花灯,舍不得花钱雇人,便把我拉去帮忙,不光是做花灯,我还当过人形灯架呢,身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花灯,一走动,整条街的人都回头看,二师兄便趁机收钱。”不过她之所以甘愿当灯架,自然是因为钱佩给了她不少好处。
景白想到那情景忍俊不禁,忽然说:“我们去看花灯吧。”
舒令仪手上动作一停,“可是端木信不是不让我出门嘛。”虽然端木信不再折rǔ她,明里暗里却不知派了多少人盯着她。
“他打不过我。”
舒令仪听的双眼一亮,反应过来景白不是说笑,忙把刻刀一丢,拉起他就往外走,生怕他反悔。
景白失笑,“天色还早,你不梳洗打扮一下再出门?”
舒令仪瞧了瞧自己,“我这样很好,不用再打扮了,快走快走,迟则生变。”
两人一出林溪客栈的大门,守门弟子立即跑来告诉端木信,“端木师叔,昭明君带着舒姑娘走了,我们也不敢拦,他们现在还没走远,您亲自出马的话,还来得及——”
来得及gān嘛,难道他拦得住景重光?景白这些天本就看他不顺眼,若是借机把他打一顿,以归元真人护短的x子,端木家都没人替他做主,还要说他技不如人,打也就白打了,想到这里,气的把那弟子骂了一顿,“一惊一乍,成何体统!昭明君是我溟剑宗弟子,你还担心他一去不回?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派人跟着便是!”景白若是一时昏了头,私自放走姓舒的,到时不用他出手,溟剑宗素来赏罚严明,执法堂的人自会处置他!
那弟子见他这样,以为景白带舒令仪出门一事他另有安排,暗骂自己见事不明,连忙退了下去。
天还未暗,沿街许多人家便挂上了各式各样的花灯,有大户人家更是在门前置有数丈高的灯树,上面装饰有金铃彩缎,微风过处,彩缎飘扬,金铃叮当作响。
街上游客不多,不过许多摊贩早早把摊子支了起来,做着最后的准备工作。舒令仪闻着食物的香味,脚步一拐,钻进旁边一条巷子,来到一家窄小的铺子前,对景白说:“别看这家铺子不起眼,他家的汤粉可是一绝,尤其是这汤,用jī鸭猪骨以及各种自制秘方T料,文火慢熬而成,汤色清澈如水,喝一口,能让人鲜掉眉毛。不过咱们来得晚了,头汤肯定没有了,下回赶早,带你来吃头汤粉!”
这个时辰,还没到饭点,可是铺子里面已经坐满了人。舒令仪只好坐在外面,说:“他家的浇头做的也比别家的好,尤其是这焖r,肥而不腻,入口即化,我每回来都必点,昭明君你想吃什么,尽管点,这个小东道我还是请得起的。”
景白一笑,果然选了几样。
两人吃完,舒令仪付了账。这时一个老农拉着一车鲜花经过,舒令仪忙叫住他,问了价,连声说便宜,买了一大捧鲜花。景白便说:“不是去看灯吗,买花做什么?”
舒令仪嘻嘻笑道:“除了观灯,还有踏歌表演A,到时你要是喜欢哪位姑娘,可以把手里的鲜花送给她,这也是习俗,谁得到的鲜花最多,谁就是今天的花魁。”说着将鲜花一分为二,“昭明君,给你一半。”
景白不要,他喜欢的姑娘就在眼前,才不要送花给别人,问:“这些花你要给谁?”
“不知道A,看谁歌儿唱得好就给谁呗。”舒令仪收起鲜花,和景白来到大街上。
此时月亮已经升上来了,高悬空中,却在满街挤挤挨挨重重叠叠的灯火下黯然失色。除了寻常照明用的花灯,还有一种走马灯,嵌入灵石,不但能旋转,还能发出声音,小孩子最是喜欢。在一些大的灯楼前,搭建有高台,以作歌舞之用,其中最大的一座灯楼高达十数丈,点燃时璀璨炫目,亮如白昼,方圆百里都看得见,是灵飞城四大世家He伙设置的。
这座灯楼前围观的人最多,舒令仪和景白赶到时,灯楼前的高台上一男一nv正在对歌,男的声音高亢,nv的声音清脆,两人一时紧一时慢,配He默契,唱的妙趣横生,引起台下阵阵叫好声。舒令仪听的津津有味,说:“这两人唱的真好。”待他们唱完,上前送了一束花给那男歌者。那男歌者见她美貌,还回送了一个香袋。
景白在一旁看的皱眉。
舒令仪晃着手里的香袋,喜滋滋地说:“那么多人送花,只有我得了香袋。”
景白皱眉说:“给男的送花,也可以吗?”
“当然可以A,男nv都可以。”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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