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婉坐在梳妆镜前发呆,想着这一世种种荒唐。
都没有错,却都错了。
心知凌沧溟肯定会来找她,她拿起木梳,将头发从上梳到下,一遍又一遍,就是不去歇息。
果不其然,刚过子时,对方便踢门而入,带来一室风雪。
涂山婉起身,施然行礼:“太子安好?”
凌沧溟并未搭理她,而是直接一脚踹倒火烛树。
蜡烛灯油落在帷帐上,‘唰’的燃起火焰,宫nv侍卫大惊失色,慌不择路地跑出去。
宫殿中,只剩下涂山婉和凌沧溟两人。
从凌沧溟眼中看出杀意,涂山婉心知自己活不过今晚。
她放下梳子,*脚走到凌沧溟身前,直面对方狰狞的神色,确一言不发。
两人就这么站着,后面是熊熊大火,场面看着十分诡异。
霍刀备好了酒,上前跪在涂山婉面前,举起托盘。
涂山婉端起酒杯,打量上面的纹路,轻笑:“太子殿下终于动手了。”
“从你设计晚晚开始,就该想到会有这天。”
凌沧溟终于开口,语气一如既往的冰冷。
涂山婉对此已经习以为常,她拿酒转身,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对着镜中的人缓缓举杯:“是A,早该结束了。”
说罢,她饮尽杯中酒。
从铜镜中看见凌沧溟转身离开,涂山婉突然有种冲动,她想告诉对方,所有的一切,都是天帝指使的。
她_geng本没得选。
可是,北辰帝君乃天帝的D_D,对方凭什么相信她而去质疑自己兄长。
这条路,走不通。
她忽然明白殿前使者那句话的含义。
对方说,涂山氏一直忠心耿耿。
与其说赞誉,不如说裹挟。
就这么任其摆布吗?
涂山婉的指甲掐入掌心,想到一个法子。
天庭别想让涂山氏平白背这黑锅,她必须在北辰帝君心里留_geng刺。
想到这儿,涂山婉转过身,在凌沧溟踏出门槛的那一刻,拼尽全力喊道:“凌沧溟!”
凌沧溟停下,扭头瞟了涂山婉一眼,神情极为厌恶,仿佛在说,对方怎么还没死。
涂山婉抹去zhui角的血,笑得意味shen长:“迟早你会发现,你与苏晚晚无法在一起,从来都不是因为我。”
说罢,眼前景色渐渐模糊,她失力倒在地上,侧头看着熊熊大火,触手一片暖意,body却渐渐冰凉。
想起帝君明显思索的表情,她勾起zhui角。
她成功了。
苏晚晚回到胡罗山时,本以为会满山缟素,却发现一切如常。
族人们言笑晏晏,没有一丝悲伤。
就连向来偏袒丹彤的西姨,也毫无异状。
苏晚晚蹲在草丛打量许久,直到天黑才偷偷找到梅十方。
“师兄,师姐去世,怎么族nei没有任何反应A?”
“丹彤去世?”梅十方像听笑话般,伸手搁在苏晚晚额头上,奇怪道,“没发烧A?怎么说起胡话了?”
“真的!”苏晚晚扒拉下师兄的手,紧紧抓住,“我亲眼看见师姐在我眼前消失的。”
“在你眼前消失?”梅十方乐了,点点苏晚晚鼻头,“不过隐身诀而已,怎么吓成这样。”
“不是隐身诀!”苏晚晚急了,见梅十方不信她,举手发誓,“师兄,师姐真的在我眼前去世了。”
梅十方见苏晚晚如此认真,终于放下手中的册子。
“好A,那我们去看看灵璧dòng府。”
胡罗山北侧有一凿开的山dòng,里面搁置着两面玉石,被有苏氏称为灵璧。
每位有苏氏出生时,都会取其心头血滴在上面,并在滴血的位置刻上名字。
这也是有苏氏可刨心头血,向族人求助的原因。
灵璧上的那滴血会_gan应到安危,并以玉璧为介,向其他族人传递消息。
灵璧上篆刻的名字,生者的颜色为鲜红,死者的与玉石同色。
苏晚晚此刻站在灵璧前,一脸不可置信。
‘苏丹彤’三个字,红彤彤,明YanYan,极其醒目。
她揉揉眼,见没有眼花,又伸手费力搓了搓。
没掉色。
看来师兄没骗她,师姐真的没事儿。
心中霎时松了口气,不过片刻又提起来,她望向梅十方,抓住对方胳膊晃了晃:“师兄,师姐既然好好的,那怎么不回来A?”
梅十方不觉得这事着急,毕竟丹彤x子跳neng,又不是个会吃亏的主,说不定正在三界哪个角落闹腾呢。
倒是晚晚的情况更让他担心,他察觉到对方如今仅剩一条尾巴,挑眉问:“晚晚,你尾巴怎么回事?”
“A**”苏晚晚放开梅十方,侧身避开对方打量,装作听不懂的模样,“我们不都是一条尾巴嘛。”
梅十方见苏晚晚躲避,把人捞到身前:“苏晚晚,你可是九尾狐。”
“是A,九尾**太多了,重!”
苏晚晚胡诌个理由,怕师兄担心,也怕对方责骂,讨好笑着:“师兄,我现在就剩一个,还挺轻松的。”
见苏晚晚还避重就轻,梅十方敛眉,神情极为严肃:“苏晚晚,别与我嬉皮笑脸的,丹彤纵容你,我可不是!”
见梅十方动怒,苏晚晚笑容霎时消失,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般低着头,双手背在身后绞着,一副任打任骂的表情。
梅十方等了许久,见苏晚晚还是没开口的意思,故作生气道:“好A,不说也罢。那就等阿珞姑姑回来问你,你自己同她解释。到时候,别师兄怎么办A,师兄帮帮忙A,师兄这师兄那的求我!”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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