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宫。
苏晚晚没想到,涂山婉竟会找她。
对方来时,她正坐在软塌上盯着香炉发呆,听见外面有人说‘太子妃’,才抬眸望向门口。
见涂山婉进来,起身yu要行礼,却被对方拦住。
“免了,你我同族,不必在乎这人界虚礼。”
苏晚晚闻言诧异,奇怪地打量对方。
涂山婉转身坐在苏晚晚对面,低头整理_yi襟,很是自然:“我都想起来了。”
听见这话,苏晚晚心头涌上nei疚,低头道歉:“对**对不起。”
对不起?
涂山婉看向苏晚晚,觉得好笑:“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才对。”
当初她偷偷跟着丹彤去了胡罗山,找到了同为九尾狐的苏晚晚,见人在伙_F_帮忙,便心生一计,故意点火炸了灶台。
这么做,是为了烧毁丹彤皮毛,迫使苏晚晚代其去人间Seduce北辰帝君。
那时她还在气头上,只想着让帝君难堪出丑,却没考虑会牵连无辜的苏晚晚。
示意苏晚晚坐下,涂山婉环顾打量_F_间,唯一的_gan觉就是冷清。
倒不是说寒冷,毕竟放了十几个火盆。
这数量比太子份例都多一倍,可见凌沧溟多么在乎对方。
只不过,虽然屋子暖乎乎的,可偌大的宫殿,也只有苏晚晚一人待在里面。
连个侍nv,或者说,可说话的人都没有。
这种孤独的冷清才熬人。
“这一世,过得如何?”
涂山婉本是随口一问,谁知苏晚晚摇头,很是认真的对她说:“不好。”
不好?
涂山婉望向苏晚晚:“在天下人的眼中,太子最疼你。”
“可我讨厌他。”苏晚晚双手紧攥着,眼神中有不易察觉的愤恨,“他滥杀无辜,喜怒无常,和从前完全不同。”
“从前?你见过帝君本人吗?”
涂山婉见苏晚晚摇头,浅笑道:“在我看来,凌沧溟是最像北辰帝君x子的,你知道天庭的众仙官,是如何评价他的吗?”
“不知道。”苏晚晚没去过天庭,自然是不知的。
“嚣张跋扈,自视甚高,行为桀骜不驯,脾气yīn晴不定。”涂山婉苦笑,表情很无奈,“除了天庭,谁都奈何不了他。”
听涂山婉的描绘,苏晚晚发现自己竟毫无意外。
就好像,早觉得那北辰帝君该是如此。
“苏晚晚,你还愿意为他死吗?”
忽然听对方问这,苏晚晚心头一颤,不可思议望着涂山婉,反问:“什么?”
涂山婉拿出玉簪:“你可知今日有五位高人入宫,他们是想取你x命。”
苏晚晚垂眸:“我知道。”
“其实,在皇宫中,有个人更该死。”涂山婉缓缓捏着玉簪,语气平缓,“凌沧溟此生杀戮过多,必将招致天谴,天庭告诉我,今日会降下天罚。”
苏晚晚手指绞着,不知对方告诉她这事,是出于什么目的。
“北辰帝君是天帝的D_D,自然有很多人保他。”涂山婉把玉簪放在苏晚晚面前,“这簪子上面刻着换命的符诀,可代替凌沧溟承受天罚。”
苏晚晚看着那玉簪,明白了:“你们是,想让我代他受罚。”
“那你愿意吗?”
面对涂山婉的询问,苏晚晚很久都没回答。
愿意吗?
若是前几世的任何一次,她都会毫不犹豫的拿起玉簪。
可现在**
她不知道。
苏晚晚的沉默并不让涂山婉_gan到意外。
她再次提醒:“天罚不比人间刀剑,会魂飞魄散的。”
魂飞魄散?
那不就是说,不管她有几条尾巴,都会死。
苏晚晚终于抬头,看着涂山婉:“承受天罚,会死?”
“**是。”
涂山婉避开苏晚晚的目光。
其实若凌沧溟承受了这天罚,只不过提早结束这一世而已。
但天庭专门加了对九尾狐的符诀,若是苏晚晚,就会魂飞魄散。
她也不忍,也很愧疚,可不得不如此。
天庭以她父亲和族人的x命要挟,她不能不考虑他们。
“我知道了。”苏晚晚拿起玉簪,挤出一抹笑,“反正师姐、小勺和阿云都走了,我也想他们了。”
涂山婉鼻头微涩,她不敢再看苏晚晚,急忙起身yu要离开。
“涂山婉**”
听见对方喊她,涂山婉停住,却不敢转身:“何事?”
“人死了会去地府,妖死了会去桃芷山,那我们这些神shòu死了,会去哪儿?”
涂山婉垂眸,心道她们死了会归于虚无。
何况这不是死,而是魂飞魄散。
魂飞魄散,意味着碧落huáng泉,再找不到一丝痕迹。
可她无法直白的说出口,抬手擦去眼泪,涂山婉shenxi一口气稳定情绪,这才开口:“我不知道。”
“哦。”苏晚晚把玉簪D在头上,“那你能不能替我给胡罗山带句话A?”
“好。”
“麻烦你告诉我师兄,也就是梅十方。”苏晚晚眼睛泛起泪光,声音也有些哽咽,“我玩x大,在人间不想回去了,让他别找我,也别太想我。”
说完,苏晚晚看着涂山婉背影,很真挚道:“谢谢你了。”
“好。”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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