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晚没有想到,她与小勺说自己想见凌沧溟时,对方神色并没有一丝预料中的诧异,反而笑道:“你来时我便有些猜测。”
凌沧晟转动手中的茶杯,想起林昌明生前曾说过的事。
对方说,小碗不是凡夫俗子。
还说,小碗不是死不见尸,只是离开了。
大伯很后悔,就连死前,也期盼着小碗能原谅他的冷落。
即使他也是迫不得已。
不过,凌沧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心里有一个猜想。
他问:“小碗,其实凌沧溟他,是我大伯转世?”
苏晚晚正喝着水,听见这话一下被呛住。
没想到对方能猜出来,她捏紧茶杯呆呆看着凌沧晟,不知该如何回答。
从苏晚晚的反应中,凌沧晟已经得到了答案。
他勾起zhui角,笑容中带着几分宽慰,道:“小碗,我一直觉得你和大伯过得很苦,希望这次,你和九皇弟能幸福。”
见凌沧晟并未挑明,苏晚晚松口气,她颔首浅笑:“好,我尽力。”
两人又谈起林府的事,倒是言笑晏晏,最后凌沧晟说起他成为皇子后的境遇,渐渐有些忘我,直到见苏晚晚趴在茶桌上睡了,这才止住话头。
给苏晚晚披上薄被,凌沧晟走到外面,他仰头望着月亮,眸色渐渐与夜色融为一体。
比起这睿王的尊荣身份,他更喜欢林府小勺的白丁身份。
可惜,他已入局,身不由己了。
时日渐长,他理解了大伯当初的选择。
凌沧晟想起一些往事。
在林府时,大伯总是托他带些新鲜的甜点去那院子,说只有这样小碗才会开口尝些。
他自然不会白白替人帮忙,因此还顺了好多金果子。
后来,莫名病了一场,他病好了后,小碗的body又垮了。
大伯到处求药,鲜少待在林府。
还记得小碗离开家的那日,他们一_F_正在城外寺庙祈福,次日回来才知道小碗被bī走了。
得知这个消息,他抱着才买的桃花苏哭闹,父亲也对老夫人黑了脸,拉着王叔带上所有人出去找。
父亲说,苏晚晚在林府虽然是姨娘,可在林昌明眼中,是他的命。
他一直奇怪,明明大伯与小碗那么相爱,可为何,在同一个屋檐下也不能相守。
父亲闷闷地回答,因为小人挑拨,被人拿捏。
他不要当那小人,而且以他如今的能力,也不会让小碗任人拿捏。
他希望小碗能平安喜乐的过完一生。
也算了却上一世的遗憾。
所以,他会不留余力的帮助小碗。
因为,他是林府的小勺。
许诺小碗有饭吃有汤喝的小勺。
六月初十,睿王府。
苏晚晚有些紧张,一直在喝茶,茶壶都见底了四五次。
最后丹彤实在看不下去,按住杯子道:“晚晚,你再喝下去,等会就一直朝茅厕跑吧。”
苏晚晚放下茶杯,她也不是口渴,就是觉得必须gān点儿什么。
不然这心,都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了。
月老安慰苏晚晚,Xiong有成竹道:“别紧张A,我们设计的这出戏,比司命的qiáng一百倍!”
苏晚晚点头,不断拍着Xiong口,平复心绪。
“晚晚你放心,我月老把桃木撂这儿,今天这事一定成!”
月老双手握拳给苏晚晚打气,还准备说什么鼓劲儿,就听见外面传来报信声。
“来了!来了!王爷他们走到花厅了!”
丹彤的侍nv上气不接下气得跑来,同时也隐约听见了小勺朗朗大笑声。
因为凌沧溟被那殿前使者监视着,月老绝不能出现在对方面前,慌乱下他拉着丹彤就朝后门跑。
丹彤被拽的鞋子都掉在门槛上,甚至来不及拾捡,就被拖出去了。
侍nv跺脚,朝苏晚晚做个加油的手势,弯yao捡起鞋子也溜了。
屋nei没人了,苏晚晚shenxi一口气。
咔吱——,门开了。
先是小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浑厚:“说话起来,你我兄弟还未曾对弈过,请。”
“是,兄长先。”
是凌沧溟的声音。
音色未变,是记忆中的温润清朗。
苏晚晚抬眸,隔着屏风,终于看见了那人。
身长玉立,刹那惊华。
她按着琴弦,霎时,心定了。
没什么好犹豫的。
就像丹彤说的,不顾一切地争取一次。
总比左右不决患得患失的好。
苏晚晚听见棋子落盘声,才抬手奏乐。
约莫一炷香的世界,突然听凌沧溟道:“睿王府的琴师技艺,倒是比宫中的高超许多。”
“哈哈哈,看来九皇弟也是位雅人。”睿王呵呵笑着,扭头对着屏风道,“小碗,九皇子可是难得夸赞人,你也出来见见。”
听见这话,凌沧溟皱眉。
十七年来,因为他生M_皇贵妃和皇后的恩怨,而且两人倚仗势力不同,他与睿王一直面和心不He。
今日早朝结束后,对方忽然邀他来睿王府下棋。
又猜不出是何意图,本就心生防备。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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