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里的夜晚总是黑得很快,尤其是这日,不过是一个晃神,天色便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往常这个时候,白日劳累了一日的温禾早已忍不住困意早早就歇下了,但在此时此刻,也不知道究竟是热闹过后的,老宅子的寂静让温禾无法睡着,还是说这白天村长和村民说的话,一直在她脑子里回响着让她无法熟睡,反反复复地辗转都无法闭上眼,温禾便gān脆直接披上外tao爬起来了,走到老宅子门外的那片番茄田上来。
番茄田又开始冒小番茄了,大公jī早就带着小huángjī们将窝给挪回来,在温禾走过去的这会儿,大公jī正努力地将它边上一大群围着,要往它蓬松的毛里钻的小huángjī们,一只只地扒拉出来,似乎嫌弃小huángjī它们霸占了它挖好的窝里。
看着大公jī这幅样子,温禾竟不住伸出手来,学着阿山的模样摸了一下大公jī的脑袋,忽然被摸的大公jī似乎嗅到了熟悉的气息了,倒没有攻击,反倒是疑惑地歪了歪脑袋,‘咕’地一声,似乎询问这温禾这是在gān什么。
说实话,温禾也不知道自己是在gān什么,直接揉了大公jī脑袋几把,便怔怔地看着大公jī和小huángjī们的争斗着,似乎最终是大公jī一只jī架不住小huángjī们一群jī的围攻,终是无可奈何地让小huángjī们钻进它的毛里取暖。
直至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夜里忽然刮起了一阵冷风,大公jī本来神气至极的神色却是猛然绷紧起来,忽然间又开始无比紧张地将自己周围的那一群小huángjī,一只只地给丢出去,一身蓬松的jī毛一下子都炸起来了。
这样的现象,温禾似乎相识,似乎每当某个看起来很阳光的少年出现在这宅子的附近时,大公jī他们便会如临大敌那般紧张,果然,在下一刻,温禾的身后传来了几声轻微的脚步声,以及那个熟悉得不成的少年的声音。
“对不起,阿禾,我今日失诺了。”
“那你明天还会失诺么?阿山,你之前可是答应过我,要和我一起将那片庄稼田开垦完毕的,但现在还差得远呢。”
“你还不明白吗?阿禾,我和你们的缘分就该到此为止了**”
今日的阿山还是和以往一样少年的装扮,一副和一般少年并没有什么不同的样子,但今日的阿山却不像以往看起来那般阳光单纯,他的脸上,却全是温禾完全看不懂的死寂,他抬眸看着眼前那片黑蒙蒙的大山,像是看到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良久,他才走了过来,不顾大公jī的僵硬摸了大公jī脑袋几把,便坐到边上,又像是平时那般变回了阳光少年的阿山一般,灿烂地笑着招温禾过来边上坐着,“阿禾,不如我给你说个故事吧,这是我一个朋友的故事,你看你要不要来听一下?”
阿禾说的这个朋友其实算是很久以前大地主家最小的儿子,也是最病弱的孩子,但因为生M_是家奴,所以他一生来就遭受了非议,一点都并不讨喜,要不是大地主并不差那么几粒米,他那个朋友估计连在襁褓里的时候都活不下来。
不过很可惜,好景不长,因为战争频发,百姓们人人自危,后来村里更是蔓延了瘟疫,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传出来的传言,大家都说这是惹怒了山神,必须要送一个男娃进山里献祭给山神,才能平息山神的愤怒。
大地主想争这份大功劳,反正他的儿子多得很,少一个不少,多一个不多,不喜欢了,丢了或者夭折了,还能再生几个,但夺得权利声望的机会就只有那么一个。
于是,那个大地主最不喜欢,也是最病弱的那个孩子,便被仆人送到大山里。
被送Jin_qu的时候,那个孩子才刚满两岁,还不会说话,即便连走路也是勉勉qiángqiáng,或者说,他挣扎着想要活下来已经很困难了,不出意料的话,这孩子独自被仍在冰冷冷的大山里,估计没两日被会变得毫无声息的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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