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一幕戏结束了,白青还是没有完全缓过来。
已经入秋了,冷风chuī在身上,还没gān透的水汲取着身上本就不多的热量,白青没忍住打了个喷嚏,差点把尾巴都给冒出来了。
林木林手里早就准备好了毯子,正准备围上去,就看到傅九城动作更快的从另一边快步走向前,仗着身高优势,不仅把白青整个儿的裹在里面,还顺带着抱在了怀里。
一米八五的白青在一米九四的傅九城怀里居然显得格外娇小。
看着白青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依偎着,林木林气不打一处来,不知道是要问白青是不是又被胁迫了还是要问傅九城这么多人你怎么敢直接上去披毯子的。
Linda也看到了傅九城这明显出格的行为。边上林木林手里也拿着毯子,不管怎么说林木林也是白青的经纪人,这个情况下还是林木林上去的比较好。
不过她一向都是管不住傅九城的,gān脆站到一边给公司打电话了,傅九城这个情况,看着是真的喜欢白青的。早点上报,早点做好打算。
傅九城把白青裹在怀里,像是抱了一个火炉似的,没忍住笑了一声:“我说你怎么就要自己去拍呢,原来都准备好自己暖自己的身子了。”
白青xixi鼻子,越过傅九城的肩膀看了看远处长舒一口气的替身,道:“我没那么死板,这种无伤大雅可以用小法术的地方我还是会用的。”
剩下的白青没说,但是傅九城也知道了七七八八。替身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在还凉风习习的秋季被那么一桶实打实的冷水泼在身上指定不好受。
佘玖neng掉身上那件厚重的狐裘,跟着凑过来,抬眼看了看傅九城保护yu十足的动作,说:“还站在这里是嫌别人看不出来你们有什么猫腻吗?快走快走,碍眼。”
被叫来助攻被小狐狸敌视了一段时间也就算了,现在还要被qiáng迫吃狗粮,佘玖_gan觉自己真的是挺惨的。
傅九城恍若未闻,看都没看佘玖一眼,抱着白青转了个方向,坐到了一开始就准备好的小太阳供暖器边上。尽管白青身上已经暖烘烘的了,但是该做给人看的还是要做的。
石坞_geng一脸嫌弃的看着傅九城就要抱着白青,硬生生的搞出一副黏黏糊糊的样子,喊了一声:“傅九城你赶紧别搂着白青了,这身上的水汽都给你捂在里面出不来了!”
原本剧组里大家都是各忙各的,没人注意到傅九城过度保护的动作,石坞_geng这一喊,立马就让这两人成为了焦点中心。
瞬间成为了被注视的对象,就算是一直在聚光灯下活了这么多年的白青也觉得有些不习惯。
白青不安的咳嗽了两声,手指在毛毯底下轻轻的捏了捏傅九城的手指,悄声说:“可以了,我没事,我又没有那么脆弱。”
主要还是因为他们俩现在不尴不尬的关系,外界倒是把旧情cp炒的热火朝天,他们当事人还没办法真在众人面前坦坦dàngdàng。
“好,既然你不脆弱的话,我也不知道昨天晚上是谁吃巧克力吃疯了。”傅九城看着白青瞬间爆红的脸,_gan觉昨晚被折腾那么久也不亏,至少以后都可以拿这个来臊一臊白青。
石坞_geng叫走傅九城还真不是想让这俩人分开,而是因为接下来的一场戏是傅九城单独的。
常牧打完了一场漂亮的胜仗,却已经大半年没见过莫云楼了,这乱世即将太平,回来实在是耐不住思念,抓着那支刚丢就被自己晚上潜入梨园半跪半爬捡回来的歪扭的金簪去找莫云楼。
满心欢喜的去,想着不过就是几句软话,赔个礼道个歉,莫云楼那软着心肠的人,怎么可能还对他硬气的起来呢?结果去了才发现梨园里空空dàngdàng的,原本热热闹闹的梨园早就人去楼空。
常牧几经周折找到了之前在梨园做过活计但是后来也被莫云楼遣散里的小厮,威bī利诱半晌,才看到那对莫云楼忠心耿耿说一不二的男人红着眼圈han_zhao泪,跪倒在地对着天地磕了三个响头,说:“莫老板,莫云楼,便是这天地间一抹风一片云了,常少爷,莫寻了。”
这话就像是一_geng鞭子,把常牧抽的两眼发黑,脊梁骨都像是被抽断了似的站不住身子。
他以为丢金簪不过只是当时一时的气愤,等到再见到莫云楼的时候,可以软着嗓子搂着yao给他看那支金簪,告诉他这是送给他的,就算是他莫云楼真的铁了心要和他断了关系,不要了这只金簪,他常牧也不会丢的。
但是这句话最后还是没说出口,莫云楼也再也听不到常牧满心欢喜的告诉他,这一场仗打赢了,接下来就好多了,大局已定,剩下的再让时间磨平就好。
莫云楼去了,没人再配得上这只金簪了。
常牧发疯似的进了梨园,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寻不见莫云楼,直到快开chūn的时节呜呜咽咽的开始刮起大风,鹅毛大雪再度纷飞。
莫云楼最爱的那把凤椅端端正正的放在了积雪之间,只见他为莫云楼ca上那支金簪时莫云楼穿的那件牡丹花大红底的戏_fu挂在风雪中,随着狂风摆动起舞。
正似莫云楼还活着时的风华。
这一段也就是最后的结局了,谁也不知道莫云楼的尸体到底在哪里,甚至若是说莫云楼还活着也不是不可能。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莫云楼人间蒸发一般,不见生人,也不见死骨,像是天上来的,又回到了天上,毫无留恋。
傅九城已经开始拍摄了,白青满心唏嘘的放下剧本,看着已经开始安置那件戏_fu的道具组,唉声叹气的。
边上的林木林没有入戏,也没有那么qiáng的共情能力,看着白青开始叹气,问:“怎么了?”
白青屈起手指敲了敲剧本,说:“这个结局,对常牧来说才算是最煎熬的。都说人死了,无牵无挂,但实际上最痛苦的都是未亡人,要守着那么一点抹不掉的念想,硬生生的把自己的一辈子耗完。”
林木林要说的话硬生生的吞了回去——之前在星探挖到白青送到他们这边来的时候,公司就已经把白青的身世给挖gān净了。白青的身世简单的就像是一张白纸,一个孤儿,从小就是福利院长大的,所有的社会关系都只有一个年逾七旬的老**,那个**也在白青还没来得及尽孝之前就离世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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