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策带着李承来佐陵卫总部借阅卷宗,刚踏进门就看到东护方司千户周子敬押着一个手D镣铐的犯人匆匆走向牢_F_。等戎策拿了卷宗,跟粮草司的副监察勾肩搭背聊烟花巷新起的乐康阁时,周子敬已经从牢_F_走了出来,浑身带着血腥味。
李承鼻子灵,刚看见周子敬的时候便耸耸鼻尖偏过头,戎策饶有兴趣看向这个势头正盛的年轻人。粮草司副监察见戎策好奇,说道:“唉,听说了没,抓住了自称‘落草文豪’的反叛诗人。”
“落草文豪?”
“什么文豪,只写打油诗,一首‘闹灾荒’出了名。东躲西藏的也没特征,抓了十多年,”副监察摇摇头,“唉,费那个劲,怪不得每个月报销的银两都快赶上西护方司两倍了。”
戎策拍拍他肩膀,客tao两句说有空喝茶,然后快步走向周子敬,在他离开佐陵卫之前拦住他:“周兄留步!”
周子敬回过头来,yao板挺直立于阳光下好似一棵挺拔的小白杨。他思索片刻才记起喊他的人是谁,回应道:“原来是戎千户,有何事?”
“听说你们抓了那个落草文豪?我听说过他,写了不少打油诗,明捧暗讽最拿手。真厉害,讲讲怎么抓住的,让我们后辈学习学习A?”
周子敬并没有在意戎策和他一般大却觍着脸称自己“后辈”,他对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并不_gan冒。不过,护方司如何抓人不是能说就说的,就算是指挥使的儿子也无权问津。
看着戎策真挚的眼神,周子敬最后还是松口,说道:“只能告诉你,我们在公主府后巷抓住的他。”
“四公主?她不是还没开府?”
“大公主,”周子敬望了望四周无人,上前半步低声道,“单凭擅闯禁地便足够治他死罪。下月初昭王初定之后便斩。”
戎策收了浮夸的姿态,拱手跟他道谢,等到周子敬离去他才长长舒了一口气,眉头却皱成一团。李承走到近前,问道:“您如果想见那囚犯,让指挥使大人通融便是,何必如此苦恼。”
“你知道丧气歌什么时候流传大街小巷的吗?”
“十年前?”
“十二年前,落草文豪的第一篇童谣,”戎策低头望向手中的案卷,“最后一段是,九月九,大户小姐远嫁走,火红_yi袍血染袖,恨不能与君白首。”
李承战战兢兢不敢说话,戎策也没搭理他,只是沉默着望向监牢,似乎能听见落草文豪在屋中引吭高歌,唱着他最广为流传的丧气歌。片刻后,戎策自言自语:“下个月是冬月了**”
“您的意思是?”
“记得给老师_F_里备两箱火炭,要最好的,一点杂质都不能有,”戎策恢复了一如既往的跳neng,仿佛先前那须臾的惆怅是旁人的烦恼,“杨幼清这人喜欢gān净,屋里只能有书香和墨香。”
李承立刻点头几下,戎策继续补充:“义父的同窗是不是送来两只腊火tui?你让小厨子砍一些瘦的,一两斤就行,做成r粽给老师送去。他这人喜欢咸口,真是异类。”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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