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戎策,查明案件的前因后果永远摆在第一位。这不仅仅是师父的要求,还是他对自己的要求。所以周鸣没能熬过第一晚这件事,反而给戎策的破案之路减少了几分难度——他可以问鬼。
周鸣的魂魄没有变为恶鬼,戎策便知道坠崖一事并非是意外,或者无缘无故的谋杀,否则此时周鸣周身早就缠满了怨气。所以周鸣的死,戎策并没有_gan到多少的惋惜,他心里几乎确定此人是自作自受:“说说吧,你Q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周鸣眼神躲闪,身形也因为帝泽山的风水而显得虚弱,这里终究不适He鬼魂长存,“我不知道。”
戎策看了看他,有看了看怀中伪装成油纸伞的血刺,冷笑一声。周鸣打了哆嗦,他听说过伏灵司,也听说过遇到伏灵司的鬼怪都是什么下场。以前,最大的畏惧便是死亡,但现在戎策的刀比死更让他害怕。
“我说,我说,”周鸣带了哭腔,跪在地上肩膀chou_dong着,但是已经化为鬼,他流不出一滴悔恨的眼泪,“我的Q子**与我素未谋面,在我离家求学之后,媒婆将她领入我家,由我兄长代替我完成了婚礼。”
戎策听说过西南乡下的一些地方,年轻人在婚姻一事上遵循的是“父M_之命媒妁之言”。他问道:“你的Q子愿意这门亲事?”
“我,我只是听说,婚礼并不顺利,她曾试着离开村落,还闹到了衙门。但是衙门的老爷劝了,说我明年参加科考,最多四五年,她就能成为官老爷的夫人,旁人家的姑娘羡慕都来不及。”
戎策眯起眼睛,问:“你家乡何处?”
“岳州七河县。”
“后来呢?你Q子真是跌落河中死的?”
周鸣颤抖地更加厉害,一gu脑全都倒出来:“家里人来信说她是失足落水,我也一直这样认为。真的,我还为她写了悼词!她的游魂出现的那一晚,本来我们聊得好好的,她还问我吃得饱不饱,穿得暖不暖,巡夜辛苦不辛苦。但是走到悬崖边,她忽然开始疯狂叫喊,说**”
果真是个恶鬼,还没有丢掉理x,但是究竟和叶亭、常崴所遇到的鬼有没有联系,戎策在心里打个问号。
他倚靠着树gān思索,因而没有出声,眉头紧皱。周鸣则以为他是恼怒了故意等自己开口,于是继续说道:“她说**我的兄长对她不轨,她便跳河自尽。虽然家乡以传宗接代为重任,但是,但我真的不知道我兄长会做出这种事!”
“你不知道,还是你毫不关心?”戎策用纸伞的尖端猛然戳向他Xiong口,鬼魂没有实体,但是血刺刻满了暗符,隔着一层伪装依然能够将周鸣的Xiong口轻易戳穿,留下鬼哭láng嚎的鬼魂。
周鸣在地上翻滚,戎策像是看一只狗一样看着他,等他哭喊的声音小了才说道:“传宗接代?这是你给你兄长找的借口?给你父M_亲朋和这桩婚事找的借口?懦夫。”
“如果不是恶鬼,”黑无常不知何时站到了戎策身后,“还是请千户大人将他jiāo给冥府处置。审判和处罚,十殿阎罗一向刚正不阿。”
戎策快要被气笑了,转过身来,说道:“好,死人我管不着。我问他最后一个问题。周鸣,你Q子的鬼魂有没有问你,是否见过一个铜像?”
周鸣小jī啄米一般点头,戎策收起血刺,对黑白无常做了个“请”的手势。黑白无常一同伸出武器,一刀一链将周鸣拽到身边。
“对了,”戎策忽然开口,“大公主如何了?”
黑无常本不应该将鬼魂之事讲给阳间之人听,但是这里是人间帝泽山,如果戎策动手他毫无反抗之力,便说道:“她虽然心怀怨念,但是皇陵暗符和心中善念的压制之下并未变作厉鬼。因此,十殿阎罗见她一生虽然平庸并无大功德,依然给了她一个富贵平安的来世。此时她已喝了孟婆汤,过了奈何桥。”
“有劳。”戎策难得向黑白无常行了个礼。
等到鬼魂和鬼差的身影消失不见,戎策chuī了声口哨,招来梭子。梭子这几天在帝泽山疯玩,身上沾了不少花花草草的碎屑,戎策皱着眉头给它捯饬gān净:“让杨幼清看见了又得骂你。”
“我骂谁A?”
戎策听到熟悉的声音浑身一抖,换了副笑脸转过身去:“老师骂谁都是应该的。您站了多久了?”
“从你跟鬼魂对话开始,”杨幼清扫扫袖子,伸出手臂,梭子嗖一声飞到杨幼清胳膊上站好,昂首挺Xiong,“阿策,你的嗅觉退步了。这次任务结束之后,我得好好给你上一课。”
戎策轻快走过去,压抑不住脸上洋溢的笑容:“对,您多教教我,别光盯着师弟。对了,这都快天亮了您来做什么?”
“我若是说,想来看看你**”杨幼清果不其然在戎策眼中捕捉到了一丝激动,接着笑道,“你义父从岳州带了些西域水果,冬儿念叨好几个月了。我正好有时间,回伏灵司之前给你们送过来。”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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