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树生将一_geng铁丝捅进锁眼里,屏气凝神仔细听着里面细碎的响动。咔哒一声,沉重的布满铁锈的铁锁开了,他笑着将锁解下来,推开黑色的吱吱呀呀的木门。
戎策看了一眼yīn森森的小屋,再看了一眼将铁丝收回袖中的白树生,问道:“撬门你都会?话说回来,前几日我见你从树jīng身上偷果子,神不知鬼不觉的,同样娴熟得很。”
“小时候靠这个营生,”白树生踏进许久不曾住人也不曾打扫的屋中,被灰尘呛得咳嗽一声,“我十岁之前,跟一帮孩子一起,在黑秃子手底下当小偷。爬_F_梁的叫开天窗,凿墙dòng的叫开桃源,撬锁的叫吃恰子。最开始我就做吃恰子,但是后来我发现这双招子特别适He椎埋,就是盗墓。”
戎策皱眉,若不是他认识白树生许久,是断然看不出这人童年是这样悲惨的。不过白树生自己并不将这段往事称为惨,因为他在挖坟的时候,遇到了前一任伏灵司监察廖向生。
十二年前的那个夏天,白树生在一棵树下面,跟墓主人的游魂讨价还价,只要墓主人说宝贝藏在哪,白树生就给他找个漂亮的纸人结yīn婚。
廖向生的第一反应便是,这个孩子有yīn阳眼。
彼时戎策还没有参军,在帝泽书院读书,时常因为一双能见鬼的眼睛被叫到伏灵司帮忙。后来,孟兆宁因为怕耽误孩子学习,命令凡是伏灵司的人不许进孟家门。廖向生愁眉不展之际,捡到了白树生。
对于白树生来说,廖向生给了他一个截然不同的人生。
初见师父的时候白树生还没有名字,他长得白白净净,旁人喊他小白,他也喊自己小白。唯一知道的就是他手中那把自出生就跟着自己,丢了也能找回来的剑,名叫烟岚。
廖向生给他取名白树生,因为他在这棵树下获得了重生。
“小白,”戎策忽然喊他,“你会开锁,但是为何当初在江边客栈,你要翻窗入户?”
白树生眨眨眼,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随即摆手:“这事我都不记得,问我有何用?”
“你知不知道,千千万万个人里面有那么一个两个,body里不仅有一个灵魂?”戎策之前偷偷溜进藏书阁地下三层的时候瞥到过一本古书,上书,曾编写《北齐律》的天才高洋,在成为北齐开国皇帝之后x情大变,昏庸残bào,一说是jīng神分裂。
戎策不理解这个词,但是猜一猜也能知道是一个body两个魂的意思。
白树生习惯x给他一个白眼,转身去搜寻屋中的邪物。
“张裕来!”戎策冲躲在院墙后面的前太医大喊一声,“没有鬼,也没有妖怪,滚过来。”
“我在擦鞋,又不是胆小。”张裕来安抚了下自己还在乱颤的心脏,从墙后面探出个脑袋。这是他第二次出任务,还好上一次跟着战文翰和董锋两个假哑巴,他们没把自己见到五毒虫就吓晕的事情说出去。
不过跟他们出去太没意思了。有一天这两个人一共说了三句话——“张裕来,金疮药。”“张裕来,绷带。”“张裕来,醒醒,毒虫王已经死了。”
张裕来这么一想,跟戎策和白树生出来真是太有意思了,走在他俩身边就是免费听说书。尤其是白树生,张裕来发现他比那个天天摆着臭脸的戎策好玩太多。
等忙完这个案子,三人回到伏灵司,一进门撞见李承。戎策将他拽到一旁,问道:“什么事?”
“大人,我问过那位进了印绶监的同乡,”李承见四下无人才继续说道,“皇宫之中也并无与您生辰相同的孩子。”
“猜得到。”戎策点点头。他现在是大海里捞针,企图从几万人中找到一个与他同时出生的人。捞了半天,别说是针,连块废铁都没捞着。说到废铁,戎策抬头就看见战文翰带着董锋和一群书呆子在院中,企图用大锤砸开他从huáng泉带回来的铁疙瘩。
李承顺着戎策的目光望过去,有些茫然。戎策叹了口气,收回视线,问道:“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要这样找人?”
“您说的话就是命令。”
戎策想到一个词,愚忠。不过对于李承这样没读过书,没有一个好出身的人来说,能够有人站在他面前让他效忠,也是一件好事。至少他活着有个目标,而戎策也多了一个帮忙写卷宗的跑tui。
“对了,城郊的案子是你写的吗?”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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